不会。”我嘶声喊出这两个字,不再受尹尧的蛊惑,挣脱他跑到休息室门前。
尹尧丝毫不放过我,他不顾我的失神和颤抖,“我们拭目以待。”
手放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打开房门,停顿了片刻低声说,“请尹先生尽快把钱转到我银行卡上。”
我落荒而逃。
匆匆躲进封闭的电梯中,电梯一层层向下,可我仍然沉浸在尹尧最后一个见缝插针的问题和犀利的眼神中。
“叮”,电梯到达一楼大厅,我失魂落魄挪动沉重的步伐,走出华耀大厦。
天空布满层层乌云,颇有黑云压城之势,我却没有心情打车回去。
漫步在闷热重湿的路边,丝毫没有留意旁人的靠近,“冯小姐,请留步。”
陌生的声音瞬间将我拉回清醒的现实。
我转身一瞧,这不是顾漓吗。是那个加速我和陈深感情破裂的女人,是我恨之入骨却无权责备的女子,是我终其一生也追赶不上家世背景的富家千金。
手机里还保存着她和陈深的九张照片,前几日在政府大楼也有幸目睹真容。
但这次近眼瞧她,我眯眼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了她一番,“顾漓。”
顾漓和照片中的她并无差别,许是年龄的沉淀使她多了几分女人味,仍然优雅强干。
“冯小姐竟然认识我,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好认识熟悉?”顾漓以强势的风格掌握了我们对话的主动权。
我也想领会一下她的魅力和优雅,深入理解为何陈深会执着于她,为何一次次为了她欺骗我,“好啊。”
正好马路对面有一家咖啡厅,走过天桥便是。
顾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抱着白色水杯,“经常听陈深说起你,我比你大你叫我顾漓姐就好。
陈深居然跟他讲过我,但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过顾漓。我刚想拒绝,她没给我机会。
她好奇地问,“咦,你为什么来这里呀,前面是华耀大厦,是尹尧的地盘。”
心中一凉,她不会发现我和尹尧的奸情了吧。我捋了遮住眼睛的碎发,看了眼手心沁出的湿汗,应该不会,我和尹尧每一次见面都很隐蔽,他也将我藏得很深。
桌下的手紧捏拳头,我也强势怼她,“顾小姐,我总有人身自由权,去哪儿为什么去应该用不着跟你解释吧。”
不想和顾漓攀上关系,所以姐,妹这些虚伪的称呼还是免了。
这句话反而让顾漓有些心虚,毕竟这是我的隐私,她打探过头了也八卦过头了,对于第一次见面来说的确触碰到了禁忌。
她说了一大段挽尊,“冯小姐想多了,我只是关心关心你,毕竟你是陈深光明正大的女朋友,爸爸和陈深合作半年之久了,我年初回国之后也和陈深有所接触,所以关心关心合作伙伴也是应该的。”
顾漓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和陈深关系的亲密,以为我不知道想刺激我,那我就装作不知陪她把这出愚昧无知的戏演到底。
我不免大声嗤笑,“说起来顾小姐可能还不知道,顾总和陈深的合作也是当初我一手促成,互利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我和陈深一向公私分明,生意合作归合作,生活只是生活,从不混杂在一起。”
这句话间接警告她,别妄想通过合作打陈深的主意。
顾漓不理会我的明枪暗箭,装着一副温柔得体端庄贤淑的样子,“对,陈深和爸爸告诉过我,是冯小姐你写得一幅好字,这才让陈深入了爸爸的眼。不过合作相处久了后发现陈深真是块好玉。”
难道陈深什么都不避讳愿意告诉她吗。
顾漓这是感谢我,亲手将陈深献给了她,璞玉还需工匠耐心雕琢,她这是自夸顾家会用人。
略显失落,我语气极其冷淡,不愿再和她多说,“多谢夸奖,不知顾小姐想和我谈什么?”
她慢悠悠品尝了一口摩卡,笑着说,“是这样的,今年我年芳二十五,却一直孤身一人,爸爸决定帮我选择一名优秀的女婿。”
我蹙眉问,“干我何事?”
“他很看好陈深。”顾漓在我问了几秒后才小声底气不足地回答。
她也是疯了吗,我还安然无恙好生坐在这里,她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明争陈深。
心中冷笑了几声,虽然极其不满但刻意忍住了,“顾小姐怕是在说笑吧,不好意思陈深早已名草有主,您务必告诉顾总另择佳婿。”
顾漓一直在观察我的脸色,虽然我在忍耐,但闪过的那丝愤怒仍然被她瞧见了。
她急忙摆了摆手,“哎呀,冯小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爸爸喜欢深哥这种类型的女婿,你能否帮忙介绍一下。”
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何要给她介绍一个和陈深相似的男人,我冯莞可不是白莲花,仰头一口喝光那杯黑咖啡,“恕我无能为力,这天色不早了,晚上有课我先走了。”
顾漓目送我离开,“冯小姐记得改日和陈深来我家做客。”
黑咖啡很苦我吃不惯,包在口里一直未吞下,一出咖啡厅就趴在垃圾桶旁疯狂呕吐着,闻着垃圾散发出的恶臭,吃下的午餐,甚至胃里的黄疸也一并吐了出来。
在花台旁休息了片刻,我觉得自己可能生病着凉了,便在附近药店随意买了些药。
刚才的乌云被大风吹散,并未下雨。我看天色渐晚,这边又离学校蛮远,刚想招手打车,包里的手机铃声倏然响起。
“小莞,今晚回来一趟吧!”电话筒里传来陈深熟悉的声音。
有些可笑,我刚刚告别了心机深沉的顾漓,又得去应付令我战战兢兢的陈深,身体疲惫心更累。
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我需要为此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往后在与陈深的相处中,都得时刻提防。
陈深是急功近利、有些狂躁和强迫症的人,如若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本想一口拒绝,用身体不舒服来搪塞他,“什么事儿啊,今晚有些不舒服。”
“怎么生病了,我送你一个礼物病就好了。”
陈深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吗,如此违心的话他也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