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不免又白了江启森一眼,堂而皇之的说自己搞事情有怪癖,那他是的确够奇怪的。
“既然这样,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呢?”
说完,沈肆左右看了看,好像从她走进来开始,顾萱然人就自动消失了,也没有其他人,,凭空让人产生一种,这若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的错觉。
“别看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呢,我不说话,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沈肆皱眉,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来。
江启森见她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下一秒就站了起来,沈肆见势不妙,脸上闪现出慌乱,脑海中警铃大作,双腿无措的后腿。
她扭身就想朝门那跑,她也如愿抓到了门柄,只是门刚被打开一条缝,来自身后的阻力袭来,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一回头,是脸上表情被放大的江启森。
那是一种阴冷入骨充斥着危险的笑容,一边让她不寒而栗一边又使她虚汗直流。
江启森轻柔的替她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流连于她的脸颊,最后猛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沈肆,我早说过,你是我看上的人,你擅自把自己嫁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偏生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仇恨感,仿佛在用一种最平淡却又最腹黑的方式谴责一个对他犯罪的人。
可是沈肆从未给过他任何承诺,甚至没给过他任何错觉,他们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他每次都故作暧昧,她却从未当真,只当他是本性如此。
现在,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无理的缘由来叱责她?甚至绑架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肆下巴被他钳制着,费了点劲才把话说明白。
“是么?”江启森突然把脸凑过来,顷刻之间就会碰上,还有意无意的压向她的肚子,沈肆难受极了,痛苦的闭上眼。
现在她才知道,罗韧固然冒犯了她,可他真的温和多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肆的声音已经开始发虚,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一点点的加剧。
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江启森似乎非常高兴,并且没有放开她的想法,一边抓住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松开她的下巴游移着来到她的肚子,一开始只是轻抚,整个大掌在她肚子中央展开,无声中一点一点的加大力度往下压。
“我想干什么,你说呢?”说完他双手握拳,丧心病狂的在她肚子上施了一拳。
伴随着一声声嘶力竭,沈肆痛的拱起身子,一股子热流席卷双腿之间。
她想弯下腰去,去抱着肚子,好像这样就能保护孩子,可是江启森根本没给她机会,手脚都被他箍得死死的。
眼泪和着汗水,湿润了她满面,她开始哭喊,痛苦的嘶吼,可有时多么的无用多么的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这个孩子,这个她和冯警期待许久每天小心翼翼护着的孩子。
是她无能,是她自私,是她自以为是,全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去找罗韧,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以为自己拼死就可以保护好孩子,即使自己丢了性命也好,可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都由不得她做选择。
江启森在她脸上揉了一把,他蹂躏的不仅是她的肉体,更是她的心理,他嫌恶的甩了甩手,像垃圾一样把她丢开。
失去了那点支撑,沈肆像被抽了骨头一般倒在地上。
江启森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若无其事的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没一个指接都仔细的擦干净,就好似刚才那么残忍施暴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肆那一声大喊喊破了嗓子,声音已是沙哑,嘴里眼泪的咸苦掺杂着血腥之气,等她感受到身下的热流,一抹刺目的血红映入她微微睁开的眼眸,她才明白,那股血腥味的来源。
眼泪,再一次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那是生命的流失,是孩子,也是她。
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疼,远不及心里的创伤,她现在自责又消极,甚至觉得死才是一种解脱。
可是只是一瞬间,冯警的声音在耳边划过,他体贴温柔的关心、缠绵时的呢喃,对未出生孩子的逗趣叮咛
这一连串的声音仿佛还覆在她的耳边,唤起了她的求生意识,孩子孩子必须活着
“你想怎么做才”只是几个字,仿佛就用完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大喘着气,一字一字都吐出来,“愿意放过我的孩子”
江启森见她连求情都是为了孩子,顿时冒起一股无名火,毫无怜惜的对准她踢过去。
沈肆大惊,不知哪来的力气翻了个身蜷起身子,适时而来的是背部的痛楚,她不免又一声痛苦的嘶叫。
可那股同感过去之后,她打从心底里松了口气,等稍微缓过来之后,沈肆困难的扭头。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放过我的孩子。”
江启森冷然笑出声,蹲下身来,看着她一声伤痕和狼狈,竟徒生快感。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沈肆点头,她连死都不怕,只想她的孩子活着。
“这样的话”江启森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悠闲的走到了桌字走旁,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目光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似乎没看出什么问题,再缓步走回来。
在沈肆看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恶魔在一步步的靠近,可她不能动弹,只能等待他宣布要怎么处置她。
“签了它,我马上帮你安排手术。”
沈肆垂眸看清楚了那张纸上的内容,“离婚协议”四个字刺痛了她的双眼,也刺痛了心。
“你早就准备好的”
身上的痛早已让她麻木,而眼前面临的抉择,让她疲惫,痛苦挣扎而不得自由。
“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你撑得住可孩子撑不住”
“我签~”沈肆声音轻得就像呼出的一缕微薄的气息,但还是打断了江启森的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