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人在等你。”
沈肆酒没喝两口,听闻赵小律的声音,脸上没什么变化,这种时候来找她的,都不是为了正经事,这几年来,仗着有钱喝醉了当着她面耍流氓的人不在少数,她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完全不放在眼里。
“什么人。”
赵小律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上来,“来头不小,点名要找您,说再过十分钟您不见他,他就要赶走全场的人,以后咱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
“哦?”沈肆嘴角提起不屑的弧度,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人在哪?”
“在里面。”
他一说沈肆就明白是哪里了,沈肆把手里的酒塞到赵小律手里,一言不发的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轻车熟路打开房间的门,外间只有一张简陋的桌子,面积本就不大一眼就能看完,却不见任何踪影。
和这外间有一门之隔的,是沈肆的起居室,平日里休息都在那了。
难不成人进到了里面?
沈肆顿时黑了脸,无论如何,她私人的空间,不会允许任何人擅闯。
她悄无声息的移步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隐隐约约能听见人走动的声音,那脚步声,似沉稳又像凝重。
猛然间,随着拉伸们砰的一声被划拉开,沈肆迅速而精准地朝那人的脸部砸出一拳,但显然男人的身手也不差,堪堪躲过还不算,趁着沈肆来不及收回拳头之际,他抓住她那只手腕,用力一扯,沈肆瞬间失去了重心,和男子一同倒在身后的床上。
沈肆大半个身体靠在男人的怀里,双手被紧紧锁在身前,整个人就这样被他牢牢的圈住,动弹不得,也因此,她连他的相貌都没来得及看清。
“有本事你放开,我们公平单挑!!”
她奋力的挣扎,力气却远远不敌一个男人,其实她更多的是不自在,饶是对方气质出众,但只是要异性,如此亲密之下她就很容易烦躁。
五年以前吧,这个毛病已经持续了五年,然而沈肆发现自己会这样,是在四年前,她来到酒吧之后不久。
“嘘”
男人温热的气息和声音就在沈肆的耳边,伴随着她背后靠着的胸膛起起伏伏。
“我们刚才不是单挑么?”
他一出声,沈肆就惊得愣住了,这个声音让她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她见到他时该有的反应,身体每一条神经都在颤栗,就像一个垂死的人,连挣扎都忘记了。
脑袋空白了许久,但沈肆硬逼自己打起精神来,脸冷下来,像坠入无底的冰渊,没有感情,也没有生气。
“你放开。”
冯警知道自己一出声就会是这个结果,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若是放开她,也不知还能不能抓得住。
于是他一个翻身覆在她身上,经久不见的两双眼对视上,他热切之中带点痞痞的笑意,她却出了冷漠就只剩下暗淡。
“不喜欢那样看来是喜欢这样,冯太太,好久不见。”
沈肆顿时发笑,毫不掩饰她的嘲讽,“冯先生认错人了。”
她早已不是什么冯太太,她和冯家,和他、冯警,早在五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
冯警看着她无动于衷的神情,心狠狠的被揪住,如果他早知道五年前放她走会是今天这样的情景,他就算倾覆所有也不会放开她。
“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认错呢?更何况是、我喜欢的女人。”
沈肆皱着眉头看向他,眼里充满了厌弃,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曾经决绝的要和她断绝关系的,不也是他么?
“你别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
冯警的眸色更深沉了点,他猛然逼近她,两人的脸就在咫尺之间,气息交缠在一起。
“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算离婚?沈肆,我何时告诉你我们真的离了?”
沈肆心中一震,当时协议书上确实有两人的名字,但后续的事情她却没多关注,净身出户的准备她都做好了,连离婚证都没问他要。
她以为他早就办好了一切,时隔五年他却告诉她,他们没有离婚,这是在玩她!
“既然这样,择日我们就去办了。”
沈肆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力保持语气淡然,拼命抑制住泛红发热的眼眶。
在冯警看来,她是铁了心离开他,连他亲自来找她,她也不打算回头。他嘴角上扬,似是不屑,又像是自嘲,让沈肆惊讶的是,他竟通红了眼睛。
“我不会和你离婚,五年前没有,现在,更不会。”
顷刻之间,冯警轻而易举消除了两人之间仅剩的距离,用吻取代了争吵。
沈肆只觉得一瞬间的冰凉侵袭她的双唇,在两人亲密的肌肤接触下,她周身都在发烫,唯有唇齿相碰之处,始终冰冷。
她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以至于她用力推开冯警的动作带着些无措,颤抖,身上的人丝毫不被动摇,她便有些慌了,惊恐地攥住冯警身上单薄的衬衫,但嘴上扔不愿认输。
“你要干什么?!冯警,你停下!”
冯警的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听闻她一吼,动作便停了下来。
“停下?为什么要停下?冯太太离开了那么久,难道不应该履行自己的义务?”
沈肆咬牙切齿的瞪他,臭不要脸还是不减当年,一句话的功夫,沈肆冷静下来,她深知单纯的嘴硬只会惹怒冯警,只有让他失去兴致才能结束她现在的被动。
再次看向冯警时,她笑了,如细柳般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配上浓艳的妆,尽显妖娆妩媚。
“时隔这么久,你还愿意要我?你可知道,这间房里来过多少男人?在这张床上,又有多少男人像你这样压着我?我的功夫倒是精进不少,怎么,你想试试?”
说着她就要抬起头吻上他,冯警却突然压住她的肩膀,叫她碰不到他。
沈肆嘴角肆意的笑着躺在床上,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怒火,可她依旧坦然,甚至为这样的效果感到得意。
冯警果然从她身上起来,坐在她身边抱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安静了半晌,沈肆才跟着坐起来,一把拉好身上的衣服,以遮好光裸的肩头上的凉意。
“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