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迷蒙之中,我觉得浑身似乎被热浪滚滚,我想要挣脱却又逃不开。身体滚烫的厉害,可这种滋味却又十分的令人迷醉。我一点儿也不想要控制。睁开眼,眼前的人目光灼热的盯着我。
酒意之中,我微虚着眼,看向眼前的人。抬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他黑色的衬衣包裹着他矫健的身躯。他面色沉寂的望着我,眼底带着沉默的打量。我伸出细长的玉指,缓缓解开他衬衣上的纽扣,他良好的身躯呈现在我的眼前。却仍旧不动声色的任由我撩拨,我瞧着他英气的眉宇,心中的躁动被酒意撩拨的心弦难耐。
一点点往下探入他衬衣之下,却被眼前的人狠狠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声音如蛊如魅,低沉的像午夜厚重的古钟。抬着眼看向我,贴近我:“梁欢喜,你是在引诱我?”
我媚笑着看向眼前这个定力十足的男人,眼中满是乞求。抬起手略过他的眉宇,一点点褪去他肩头的衬衣,他骨骼健硕,一股透着男性气息的身躯一览无余的映入我的眼前。那壶酒的后劲儿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那是老板娘独门秘方配置的好酒,听说老板娘是以前宫里头御厨的后人。可这些我却又怎么晓得,一壶子酒下去,我的所有举措全被本能操控。不受控制。
所以当我一点点挑逗着眼前的男人的时候,的确是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酒醉之后的我,面色魅惑诱人,衣领微斜露出雪白的肌肤。长发垂在身后,倾斜如瀑。我粉唇微勾,瓷白的牙半咬着嘴,一双眼虚张声势的勾着动人的光泽,竟是比平日不知大胆多少倍的妩媚动人。所以,当我抬着手一把就勾上了眼前的人。靳沉的眼底里游走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他目光定定的看向我,灼热的眼神里仍旧带着一丝寒意。
“你是认真的?”
“越舟~你这个混蛋!”我喉间发出一声轻叹,像午夜的一曲挽歌,一把拉住眼前的男人。夜色如魅。一股疼痛感一下子将我从浓重浑浊的酒意中拉回了一丝意识。
“啊~”我轻哼一声。身体不由一颤。
身前的人微楞,眼底里的寒意转而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打量,望着拧着眉头的我,气息变得厚重而浊:“妖精~”一声轻叹穿透过我的身体。
我并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感,一次次的袭击我的身体里。男人陌生而轻微的动作,一点点加剧变得粗暴。而我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得沦陷其中不可自拔。最后将我抛入了梦中的云巅里。好似从未这般贴合。我四肢瘫软的躺在一侧,只知道这个梦让我累极了,可这累的感受里却多半是快乐的。
夜晚,深沉而美丽。我靠在枕头里,额角上散着细微的汗水。长发贴在我的肩头。我累极了,似乎从未这般累过。沉沉入梦,不曾醒来。
夜晚的凉风从窗里飘入,将身旁人指尖的白雾吹散。他抬手将烟蒂拧灭,从床上一跃而起,穿好衣服。走至窗边,将微开的窗户合上,最后抬眉扫了我一眼。
转身,离开了这所屋子。我翻了一个身,呼吸沉重,睡得香甜。
第二日,我握着被子迷茫得望着眼前的一切,瞧着自己,惊骇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抬眼看向远远的落在地毯上的酒瓶子,无疑不再告诉着我,我昨天喝得够大的。我抬起手,只觉得腰腿酸疼,嘴里泛着重重的酒臭,还有的酸涩感。我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可是床上凌乱的衣物。我再傻也知道是什么。
我惊讶的慌忙从床上弹了起来。火速的冲入了洗手间里。
啊~我尖叫一声,望着镜中的自己,身上凌乱的红痕,让我心中茫然的惊恐一下子被放的无限大。我捡起一件衣服将自己包裹住。神经质的在屋子里来回四处查看。
只有空荡荡的酒瓶在告诉着我一个不争的事实。我昨晚酒后和人做了。而且我还不知道是和谁。我几乎抓狂,抬手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昨天我回来之后,不可能再有人过来,我蹲下身,背脊发麻,整个人都不再状况了。
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荒唐的现象。就算我报警跟人说,我酒后不知道被谁给弓虽暴了。警察一定也会觉得我莫名其妙的。我不再让自己多想,慌忙收拾了一番,穿好衣服。
刷牙的时候,我对着镜子,我眼底里泛着怒火,望着脖子上的好几处红痕。抬手摸了摸。不疼不痒的。心里头的委屈和愤怒齐发几乎要将我给击溃。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我压根都不知道是谁。
“莫非昨日鬼压床了。”我后背冒了成凉汗,走至茶几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扔着的一份文件。
我眉头深蹙,将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策划案?
“我什么时候带回来的?”我眉头越聚越拢,最后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策划案里。我心里烦躁的厉害,将资料塞入里包里,便直接出了门。
我给靳沉打了好几桶电话,可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我愤怒的将手机塞入口袋里,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这王八蛋脱不了干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人面兽心。我心里头羞愤难耐,一想到身体上的痕迹,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在搞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我得让自己先把肚子填饱。
我拄着的公寓对面就是小吃一条街,所以根本不用着急会找不到地方吃饭。我心里头虽然窝着火气,可是人是铁饭是钢,我还是得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我走进面馆里,刚一坐下,老板变热情的上来招待我。
“小姑娘,脸生,新搬来的吧。”老板是个微胖的女人,店内没有几个人,便和我搭腔说了两句。
“嗯。”我点点头看了眼招牌上的早点:“一碗面。”
“好嘞。”
虽然我心情不好,可是我的肚子的确有些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体力耗尽。我一想到此,一口面噎在了我喉咙里。我猛地狼吞虎咽没几下就将眼前的面条吃完了。喝了口热水,我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瞧着眼前道路两旁的街景。梧桐树枯黄的落叶铺满了一地,被风轻轻一吹,扬的到处都是。跟我现在的心情简直相辉映。
我买了单,走出面馆。昨晚上似乎下了一场雨,泊油路面上有些潮湿,风一吹,带着潮意更添了一丝清冷的感受。这一片离我上班的地方并不远,大概几站路的功夫就到了,我两手揣在口袋里,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开口问靳沉。
可刚一走出来,就见不远的地方一个熟悉的人影晃过。
“时越?”我不确定的抬眉看过去。自从知道了时越竟然是靳沉的弟弟之后,我莫名其妙的会将这人和靳沉作比较,不过不得不说这两兄弟的确有些相似处。最为明显的,大概就是那张脸。天生就具备勾引女人的特质。只不过靳沉的俊更加硬朗沉稳,而时越的俊多了分纨绔公子的柔弱感。但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让人讨厌的气息。那就是傲慢,那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还有不可一世。
我心里憋着火,时越的突然出现很好的转移了我的怒火,我寻思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莫不是这里也养了个小情人。这个渣男。我这猜想刚一想到,果不其然,时越就从不远处的一间名品店里挽着个女人的腰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他还十分应景的在那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恶心的看了他一眼,一想到上次也是和蒂尼,还有上上次和那个熟女在公司里头。我摇了摇头,觉得这小子就是个情种,到处撒到处留情。他那哥哥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越想越生气。
不知不觉也向着他们相同的方向走了去,隔着远远的距离,他们压根不会注意到我。我两手揣在口袋里。目光紧紧的跟随。
隔得太远,很快时越他们就穿越过马路往对面走过去。我瞧着对面挺立的商场,想着他们大概是去逛街。便也迈着步子朝商场的方向走了去。
位于G市中心地带,到了周末,即便天气阴沉的厉害,也从不缺乏热闹的气息,此刻就是这般,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满了G市商场。我隔着人流,盯着时越和那个女人在珠宝区挑挑拣拣。那个女人不同于蒂尼自带一股都市女性的时尚感,她看起来更为温婉不少,简单材质的服饰穿在身上,穿出了一种清新感,倒也是另外一种美。我不由为这群女人惋叹,再好看的女人,被这样的男人糟践,也是可惜了。我真为那些瞎了眼的女热扼腕。
只见他们终于挑选到了一个不错的钻石手链。
女人试戴了一下,便让人包了起来。看来也是个大手大脚的主儿。时越殷切的帮女人拿东西。若不是知道他是个十足的花心公子,这么看过去,倒也显得格外的贴心绅士。
他们一路逛得很随性,我跟的也很随性。最后在一处西餐厅前停了下来。我咬着手边的奶茶吸管,一抬头,只见时越突然回过头来,不知道再瞧什么。我慌忙的低下头去。生怕被他给看出来。
再一抬头,他仍旧坐在那儿,服务员走到了他的身边。似乎是要买单。
我从口袋里慌忙掏出手机,咔嚓两声对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就拍了几张照片。最后直到他们开着跑车离开了商场,我这两条腿无福跟上,我才往回去的路上走。
做了这件无聊的事情,我突然觉觉得特别没趣,看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就更加没意思了。差不多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这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一下子烧到了最旺……
“你在哪儿呢?”我接听起电话。怒火冲天。
“在你家楼下。”那头的人,语气倒是平静,这听得我心里更为火大。
“你给我站着别动。”我直接挂断电话便奔了过去。
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许多,几乎是跑着回去的,我一路小跑,走到屋子对面的时候,我撑着膝盖歇了口气,就瞧见靳沉果然站在了我家楼下等我。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帽衫灰裤透着一丝清爽的运动气息,在梧桐树下的他,夕阳色般的梧桐叶在他脚下散开,衬得他整个人那般扎眼,我心头微动,可立马;拉回一丝理智。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乘人之危就是渣男。
我越过马路,朝着靳沉的方向走过去。
树下的人微微抬起头来,迷茫的四处张望了几下,最后目光远眺落在了我这里。他也看见了我。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两手踹入口袋里,颀长的身子像一颗挺拔的树。站在那里等我。
我慌忙从将手握紧了手机,也不知为何,心竟然莫名其妙的因着他的笑容突突狂跳起来。我一路小跑,终于跑到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看向他望过来的神情:“我有事情问你。”我说话声仍旧有些喘。
他目光打量的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带着一丝冷意:“什么?”
我疑惑的抬眉看向他,突然想到那份文件,探寻的问道:“你昨天是不是来过公寓?”
“来过。”他看向我,丝毫不为所动。
我唇抿成线,牙齿几乎要将嘴皮咬破。我觉得难以启齿,盯着他不动声色的脸。他仍旧淡淡看着我。
我拳头深深的紧握:“那你有没有做什么?”我脸上腾起一丝热气,熏得我耳根几乎红透了。
靳沉却没有回答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然后抽出一根,点燃,叼在了嘴里,然后吸了一口,最后吐出烟雾,叹了口气看向我:“你想说什么?”
我眼微红,盯着他。他这一身和他抽烟的动作简直不符,就像他看起来明明那么的干净不染一物,可实则他却是污浊的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