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亚纶见她这样也有点着急,忙问她怎么了,苏三三却答:“可能凉胃了。”韩亚纶说我给你调点蜂蜜水给你喝,苏三三也不知道蜂蜜喝了会怎么样,只答好。听人说心里不舒服吃点甜的食物会好很多。
韩亚纶亲自调兑的蜂蜜水很快端到她面前来,她试着喝了几口,倒是真的舒服了很多,瞧他那样日理万机,工作时忙得无暇顾及其它的,原来这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真是难得,打心眼里有高兴了几分。
早上苏三三醒来的时候,韩亚纶还在睡觉,因为是周末,也不必上班,所以他一向睡得晚一些,苏三三却有紧要的事情要跟他说,马上用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然后像猫一样的声音,惺忪的,暗哑的,温柔的在他耳边说:“韩老板,起床了,要迟到了。”
韩亚纶睡得太熟,也不为所动,苏三三不依,仍旧照着老方法又喝了几遍,结果,韩亚纶转了个身又睡着了,苏三三没办法,只好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韩老板,迟到了。”
韩亚纶这才嗫喏的呓语似的说:“迟什么到?今天周末。”
苏三三觉得好吃惊,这人真是精明,睡着了还知道是周末,有很多人睡着了根本是今夕是何夕都不知道,而这个人还没醒来就一点也骗不了他。
如此几次三翻,韩亚纶终于被她折腾得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微暗的光线,不耐烦的说:“这么早,怎么了?你又不舒服了?”
“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韩亚纶一下子清醒过来。
苏三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垂着头缓了一会儿才说:“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韩亚纶还是一头雾水,过后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马上将她撸到自己怀里,宠溺的说:“你想清楚了?
苏三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韩亚纶欣喜若狂的抱着她猛亲,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利成章的为婚礼做准备,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照婚纱照,苏三三从小就梦寐着有一天可以穿上雪白的纱裙跟自己的王子一同走进婚姻的殿堂,如今终于实现了,她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身着雪白婚纱的自己,有一种幸福感慢慢的像潮水似的朝她涌了过来,幸福来得这样不容易,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己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旁边的化妆助理看到苏三三的装扮,惊讶的嘴巴张成“O”型。
韩亚纶也从试衣间出来了,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领口打着蝴蝶一样的结,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慢慢的向她走来,然后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礼仪,她嘴巴笑得合不拢,这个人总是会出奇不意的搞一些小动作,把她逗笑。
两人装扮好后,就开始拍新一组照片,拍完照片,苏三三觉得很累,而且脸也很僵,原来这么美好的活也是很累人的。
两人换上自己的衣服才开车离去,韩亚纶带她去吃了东西,又在高架桥上兜了一会儿的风才回家。
因婚礼临近,韩亚纶也再没有别的活动,只是一心一意的陪在准新娘身边。苏三三有时候觉得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梦,现实中太过美好,所以觉得一切都显得心有余悸,她总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不会那样轻易的幸福,可是却是真实存在的,她有时会临着窗户望着外面怔怔的发呆,韩亚纶不解,后来听别人的说有的人有婚前恐惧症,看来苏三三是真的患了这种病,他要怎么样做才能消除她的余虑呢?有时听到她半夜三更还是唉声叹气得睡不着,韩亚纶只觉得无能为力。
他对她不够好吗?他自认很多从来没有为别的女人做过的事都为她做了,这不能说明他爱她胜过一切吗?
而事实证明,苏三三隐隐约约的不安在一封匿名信的摧毁之下更加的令人绝望。
结婚这天,有邮差模样的男子亲自给苏三三送来一封信,她正在殿前宣誓,要一辈子照顾他,服从他,尊重他,无论他是健康或者疾病,无论他是贫穷或者富有,都要永远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而那封信的内容足以要她的命,她颤动的手捧着那封仿佛有千斤重的信函,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在她的白纱裙上,教堂里的宾客都坐在座位上窃窃私语,而韩亚纶手指的骨结捏得发白,额上的青筋暴起,他早就知道,这一切总有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是谁呢?这世上,大约只是许美晴才会这样恨他入骨,让他的后半生跟她一样不得安宁吧?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在监狱里还能玩这种把戏。
韩亚纶冷眼望着在坐的宾客,然后才一步一步的走到苏三三面前,苏三三愤恨的看着韩亚纶,眼神仿佛一把锐利的尖刀直直的插入了韩亚纶的心脏,苏三三拿着信函的手颤抖着交给旁边的助理,她想,无论如何得把这个婚礼完成了再说,于是,她咬着牙跟韩亚纶交换戒指,又重新宣誓,不离不弃,至死不渝,苏三三觉得这句简直就是极大的讽刺,可是她不能夺路而逃,她想坚守到最后,看着韩亚纶倒底会跟她说什么,信上的字字句句都沾满血泪,仿佛是对韩亚纶最彻底的控诉,这个男子,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这个男人,原来心里竟藏着那样强烈的仇恨,她有时候不知道,跟她亲昵的时候,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虚伪做作?
婚礼在一种尴尬的氛围里进行到尾声,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或许从没见这样一对冷漠相对的新婚夫妻,男的面无表情,女的也是哀怨冷淡,仿佛一对怨偶。
等到宾客散尽了,韩亚纶才走到苏三三身边轻轻的捉住她的胳膊,苏三三却用力一扯,躲开了他的掌握,这个男人还想要怎么样?一切已经按照他所预料的结果进行着呢,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基本已经黑了,苏三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觉得心灰意冷,关于马晓明的死,关于自己被人轮奸的事,关于母亲被一辆没有牌照的大众汽车撞死的事,像电影似的一幕一幕的在自己脑海里穿来穿去,她觉得胸口有只暴怒的狮子正是咆哮着撕裂自己,韩亚纶站在房门口双手环胸的靠在门上,神情有些阴郁有些冷淡,两从处在这个空间里并不说话,空气也冷得如同冰块,苏三三抬眼看着韩亚纶,想看看韩亚纶究竟有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却没想到他的态度那样傲慢,冷漠,而并不是惭愧的内疚的。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然后鼓起勇气,扇了他很响亮的一个耳光,然后愤恨的几乎咬牙切齿的质问他:“为什么?韩亚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请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叫那些可恶的男人侮辱我?为什么要置我母亲于死地,她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槽才回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啊?”她开始是冷静自持的,可是说着说着就激愤起来,然后拳打脚踢的在韩亚纶身上发泄,这样锥心刺痛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她曾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等他爱他,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蠢到以为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原来他那样丧心病狂,那样无可救药,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韩亚纶眼里布满血丝,仿佛要嗜血似的,他凶狠的瞪着眼睛,捉住苏三三不断“滋事”的手,用力一甩,冷笑着说:“为什么?你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是吗?那好,我告诉你,我妈妈为什么会被车撞死了,那是因为是你的好爸爸撞死的懂吗?你的好爸爸为了争一笔不义之财竟然丧尽天良撞死了我母亲,你说我应该不应该为我死去的母亲报仇?”
苏三三觉得自己仿佛在听天访夜谭,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爸爸从来就是个很老实很善良的人,他怎么可能去撞别人呢?她一点都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然后狠狠的驳斥:“你胡说!我爸爸是个善良的人,他平时爱护孤寡老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撞人,何况,他知道若撞死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这根本是你在这里胡说,故意污蔑我爸爸。”
“我污蔑你爸爸?你看我是闲着没事干的人吗?我他妈没有证据会无缘无故的寻你报仇?我有病啊?”韩亚纶也越说越气,额上的青筋再次突出。苏三三看到这样的韩亚纶觉得可怕,韩亚纶一步一步的逼近苏三三,苏三三只好一步一步的又退到床边上,然后无力的坐下去,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证据呢?我想知道证据在哪里。”
“很好。”韩亚纶冷冷一笑,然后转身去了书房,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盒,还有一笔银行现金转帐单,他隔着一段距离将手里的东西抛到床上,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你看吧,让你看看你父亲的真正嘴脸。”
苏三三觉得自己是迟钝,几乎是一种逃避的心理,不想知道父亲究竟背着她和母亲做过什么,可是韩亚纶站在门口,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你一把锋利的刀子让她不敢不从。
她缓缓的打开录音笔,开头一段的声音格外沙亚,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可是渐渐到了后面,父亲的声音才清晰的出现在她耳膜里,她辩出来的,那的的确确是父亲的声音,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个炸弹似的“碰碰”的炸得她脑袋缺氧,一片空白,父亲在录音里面腔调委屈而隐忍,说过了太长时间的穷日子,也想着可能挣一笔外快让妻子与女儿过上好日子,母亲身体不好,常年要吃药,他的收入根本是入不覆出,他愿意用自己命换取妻子和女儿今后的好日子。还有那张转帐单,分明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转到父亲帐户里的五万块钱。
父亲竟然为了五万块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不说,还搭上了妻子的生命还有女儿后半生的幸福,苏三三捏着那张转帐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啊,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如果您泉下有知,一定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吧?
而那个属名为陆清然的人究竟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撞死韩亚纶的母亲呢?
苏三三像个孩子似的抽噎着,然后鼻音浓重的问他:“陆清然是谁?为什么要跟我父亲做这笔买卖?”
“陆清然是我父亲的原配夫人,而我母亲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她要除之而后快,很不幸你爸爸被她挑上了,也算是倒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根本没有得到那笔五万块钱吧?”
苏三三摇了摇头,父亲出事之后,家里的经济更加拮据,从来没听母亲说过家里有多余的钱,可见陆清然也是个非常狡猾之人,人死了便不认帐了。
可是关苏三三什么事呢?
韩亚纶觉得可笑,这笔买卖最后的赢家不知道到底是谁,苏三三失去了父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幸福,而韩亚纶也失去了母亲,至于那个陆清然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这些人原本都是离自己很遥远的,只不过一个偏差才遇上了,倒了大霉之后又离开了。第六十章私生子
韩亚纶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马上说:“你放心,陆清然也并不好过,她一直嫌我是私生子,不想让我接管家业,可是自己又生了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这次我拿到了海山集团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等于间接的掌握了整个韩家,因为这两家有亲密的合作关系,就像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相互勾结相互利用又相互依赖。
苏三三忽然冷笑:“韩亚纶,你好像永远不会吃亏,只要别人得罪你了,你是一定要报复的是不是?”
韩亚纶冷冷笑了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那跟我有关系吗?跟我母亲有关系吗?我也是受害者,我爸爸在那次事故当中也死了,你难道不明白吗?”
“你爸爸是死有余辜,至于你和你母亲,只怪你们投错了胎,跟你父亲投到一家了,他人品不好所以连累了你们。”
“韩亚纶你简直是个变态,畜生,我被那些人轮奸,其实是你叫他们来的是吗?你一边跟我上床,一边又让别的男人来糟蹋我,你究竟还是不是人?也许或者,他们侮辱我的时候,你还在临控室里看着是吗?”
韩亚纶有些愕然,怔了怔又很快恢复神色,“我就是要苏战的女儿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对,不错,正如你所说,我就是在那间别墅的隔壁间里的监控室里看着他们是怎么糟踏你的,我看了很开心很高兴,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这就是我要得到的效果。”
韩亚纶的字字句句如刀似的生生的刮着苏三三的每一寸肌肤,这是那个曾经说过爱她的男人吗?这是那个在几个小时之间说过“永远爱她照顾她呵护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那个男人吗?”
天啊!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啊,她居然还会嫁给他,他居然还会娶她,这是一出恶心的变态游戏,不得不说,韩亚纶是这个世上少有的重口味的心理变态者了。
苏三三心里仿佛要发狂了,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搬起一个青花瓷的花瓶,狠狠的向韩亚纶掷过去,韩亚纶一躲,青花瓷摔在地上瞬间支离破碎,苏三三看着一地的碎片,心被割裂得疼痛难忍,忽然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你要我一个人偿还,我也已经拿自己后半身的幸福偿还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母亲逼死啊?你为什么心肠如此歹毒?连一个不久于人世的病人都不肯放过吗?”
“我自己的母亲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让苏战女儿的母亲活在这个世上?既然我已经不幸福了,别人也别想得到幸福。”
“韩亚纶,你心理变态,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苏三三实在不知道怎么样骂他了。
“你放心,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一次,这样你满不满意?”
苏三三几乎要被他这种态度要折磨疯了,然后爬起来从地上捡起来个玻璃碎片直直的冲向韩亚纶,咬牙切齿的说:“韩亚纶,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苏三三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声嘶力竭的想要将眼睛的韩亚纶碎尸万段,可是韩亚纶擎着她的手,然后反转到她的身后,冷漠无情的说:“就凭你?”
苏三三的手被反转在身后疼痛不已,可是哼都没有哼一声,这样的疼跟自己的心比起来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的,她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韩亚纶,如果这世上有一种杀人的武器是眼神,那么她一定要将他杀得千疮百孔,永世不得超生。
韩亚纶将苏三三用力一推,苏三三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就那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她的手心与屁股那里传到她的心上,她觉得整颗心几乎都是颤着的,韩亚纶看到苏三三的情况不对,马上上前要去抱她,她手上还扎着一个细小的碎瓷片,也不管这样推他会不会把自己伤得更重,只是用力的将他一推,从她的手掌处又一次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痛得眼泪直流,可是却没有哼一声,可因为失血过多,她已经觉得思维产生了幻觉,仿佛听到妈妈在远处叫着她的名字,她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喃喃着:“妈妈……妈妈!”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韩亚纶坐在椅子上打盹,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雪白的衬衣领子上有殷红的血迹,大约是抱她的时候不小心擦在上面了,他歪在那里,头发看起来有些零乱,睫毛很长,像一对蝶翼,的确是个美男子,可如果不是隔着那些事,也许他们也会很幸福的过完下半生吧,想起前一晚上的那些事,她的心又揪在一块,撕扯着她的心脏,这半生,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是一出笑话,原本以为遇上韩亚纶是自己幸运的开始,是他用五十万块钱换取了母亲的性命,是他将她从那种水深火热的卖笑生活中解救出来,她原本是会千恩万谢,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却没想到他所有的目的只是想让她后半生的生活更加狼狈,更加悲惨,这所有的一切其实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他却全部算到了她的头上,也罢,如果父债子还的话,那么就让她来偿还好了,反正已经是这样,反正已经很惨很惨,也不欠这一回,所以她从心理上接受了所有的不公正待遇,就算是用自己的后半生为父亲赎罪吧。
但是她不能再在他身边,他是个魔鬼,她不要待在他身边,她一刻也不想,所以趁着他还没有醒来,她悄悄的爬下床,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病房,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这样跑出来,她身上一份钱都没有,要不要倒回住房拿自己的东西,还有那张足以让自己活命的存折?她站在马上犹预了很久,决定先不回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他不在住房的时候,她再回去拿。
就这样,苏三三离开了韩亚纶,在一个烂尾楼里忍肌挨饿的待了两天,她才返回住处,韩亚纶还好不在,她小心翼翼的进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那张笑容灿烂的水晶相框婚纱照放在枕头边上,她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和韩亚纶忽然就落下泪来,原本是那样好的,可是中间隔着这些事,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她收起眼泪,然后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东西及那本存折,全部打好包,这才离开这所房子,虽然在这里住得并不久,可是这是他们的婚房,全都是他俩人精心打造的,原来这样没有福气。
她站在大门口,神情落寞的望着那栋别墅,心里感慨万千,也许注定她与他的缘分只有这几年,所以她也不想再去强求,成日跟一个反复无常,杀机太重的人生活在一起,迟早可能会抑郁而死。
当她知道那些事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如一死了之,被一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弄得家破人亡,这该是多么大的仇怨啊,她要怎么面对他而对以后的生活呢?当时她想一死了这,可是这世界上,终还有让她留念的东西,她摸着自己的小腹,还是平坦的没有动静,她想自己足以有勇气过完自己的下半生,因为有个小东西正悄悄的在自己的肚子里孕育着成长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但不管怎么样,她是要离开他的,以后的日子她不想让他再参与自己的生活,如果跟一个杀母仇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不如让她早点去死。
她提着行李,走到大路上,那个的士还在那里等着,她上了车,司机问去哪儿,她说了一个地址,车子行驶在路上,她望着窗外,心事重重,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去,是她把他害得那么惨,可是她想向他告别,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在那个地方生活,也许再次到这个城市,他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而她也已经再也找不到他。
到了曲枫州的住处,苏三三看到铁门紧闭,而且还上了一把铁锁,难道是外出了吗?可是他白天不是一向都在家里睡觉的吗?怎么这么反常,正好有个邻居出来倒水,苏三三忙问曲枫州到哪里去了,邻居说他已经搬走很久了,具体搬到哪里他也不清楚。
苏三三坐回车内,这世上她惟一的朋友,竟也不知去向,她这一生该有多失败啊,后来她又想,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相见不如不见,见了又能如何呢?他对她好,她一直是知道的,如果中间不是隔着韩亚纶,她想自己也有可能会爱上小曲,可是韩亚纶的背景复杂,而且又心狠手辣,她一个柔弱女子也无力反抗,只能如此。
司机开了车子,苏三三在心里默默的说:“曲枫州,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