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一副别有意味的表情盯着秦思南的脸上看,这下看的秦思南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暗道这下糟了,自己一定是把什么都说了。但就是秦思南陷入深深的懊悔中时,卿尘却幽幽的说道:“你什么都没说,还是说你有什么应该告诉我的嘛!”
听到卿尘这样说,秦思南只觉得提着的心落了地,然后随意的开话的说道:“没有,就是我怕我说错了什么话,惊扰了王爷您就不好了。”
“你救了本王,本王还没有谢你,如何会责罚你呢!”卿尘看着清醒过来的秦思南,和刚刚中毒时,紧紧抓着自己的她判若两人,而且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觉得刚刚中毒的秦思南更好一些呢。现在拆穿她的话,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就先不拆穿他了。
秦思南的毒解了,卿尘就没有继续留在帐篷里,毕竟秦思南还有伤上,还是应该让她多休息,而他也还有很多军务需要处理。
帐篷里,卿尘坐在书桌旁,下面坐着几个将领。等大家都坐定,卿尘首先说道:“本王叫你们来的是想说,羌族新大王也欲效仿老大夫,向我们大周称臣,大家各自回去,让手下的士兵,坐回京的准备!”
有个黑脸的将领听到卿尘讲完,立马就跟着站了起来说道:“王爷,羌族人这帮孙子,就是欠收拾,非要我们把他们打一顿狠的,就服软了。但是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打的是他们,现在不打的也是他们,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这个黑脸将领的话戳中了其他将领的心,他们出兵征战,大都是了立功嘛。但现在只打了一仗,就达成了和解,那他们的建功立业的机会可就没有了,所以其他几个将领也都跟风的说道:“王爷,乔将军说的对,我们千里迢迢的出兵,怎么能不趁着这次好机会,把羌族这些个王八犊子,一一举迁没了!”
这斗志盎然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帐篷里的气氛,其他的将领也都跟着附和着,不肯退让,都说要打的羌族劝阻覆没不可。
“战争带来的就是灾难,看看这西漠,整个镇变成了鬼屋,到处都是残根断墙。我们就算和羌族人苦熬下去,把他们打败又能怎么样,过不了多久,他们依然会卷土重来。堵不如疏,只要让羌族人能有所住,有所食,那能避免多少战争
我知道,你们为了战争,都在努力拼搏着,但是战争带来的只有伤痛,胜利的喜悦背后是无数人的背井离乡。”
卿尘这长段的剖析,也确实说动了不少将领的心,谁不想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跑到这山高水远的地方,将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艰辛了!
有了卿尘的剖析,大部分将领也都不再言语,各自回到营了,将班师回朝的消息通知了下去,瞬间整个军营都沸腾了,在这个干燥的塞外,缺食少水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花了三天时间,大军收拾妥当,时刻待命着准备回皇城。而秦思南的伤口却还是时好时坏的,因为在军营里没人照料,各方面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所以几天了,秦思南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随军大夫也来瞧了几次,但都只是让她好好休养,等到回到皇城,条件改善了就会好起来。大军即将出发,秦思南也换好了衣服,立在卿尘的马车旁,准备像来时那样跟着马车。
卿尘在士兵们面前,讲明了回朝路上的遵守的各项纪律之后,缓步走向了马车,看着站在车旁的秦思南说道:“上车!”
这一次秦思南到没有拒绝,跟着卿尘就上了马车。卿尘瞧着现在这么乖顺的秦思南,不觉有些想笑的问道:“怎么你现在不拒绝本王了!”
秦思南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在马车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然后才看着卿尘说道:“回王爷,现在我可是伤员,得到照顾也是应该的。”
“你可不仅仅是伤员,还是救本王的功臣,得到照料是应当的,只是你现在怎么不怕流言了。”卿尘后来从李意那里知道了,秦思南之前突然的改变,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这军营里流言四起,被秦思南听到了才避得闲。
秦思南听到卿尘这样说,笑着说道:“不是我畏流言,而是之前大军开战在即,如果因为这些事情,扰乱了军心,破坏了王爷主帅的形象,那对于指挥号令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但现在是凯旋而归,这些流言就算有了,也只是为得胜的主帅添些趣闻罢了!”
“你想的倒是仔细,只是你就没有考虑过你自己的嘛!”卿尘的脸色也难的带着笑意问道。
“我有什么好考虑的,先不说我从不在意别人说的什么,我现在跟着你的身份就是假的,等到回了皇城,秦南这个人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被人调笑几句又何妨!”秦思南说道。
卿尘看着眼前,面上带着些狡黠的女子,心里又有了些异样的感觉,这女子果然非同一般。
接下来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秦思南闭着眼休息着,而卿尘端着眼前的书看着,马车里一片安宁的画面。
回朝的路上,大概是大家的思乡情切,比来时足足少了五日,便抵到了皇城。
已有先行官早一步抵到皇城,向皇上秉明了大军即将回朝。皇上大喜立刻率百官来到了城门外迎接,而已换乘骏马的卿尘走到大军的最前面。
见到皇上的圣驾在前,卿尘一个翻身下马,缓步走到了皇上的面前,双膝跪地行礼,“承皇上圣恩,微臣已将羌族大王昭和,这是他让微臣带来呈给皇上的文书,请皇上过目。”
李意取出文书递给了皇上身边的黄公公,不过皇上没有急着看文书,只是满脸慈爱的看着卿尘道:“卿尘,这一趟你辛苦了,快随朕进宫,我已在宫里设下宴席,只等着给你庆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