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扭过头看着卿尘,为难的搓着手。
双眼泛红的卿尘,终于抬起头看着秦思南:“是你吗?”
秦思南看着这样问他的卿尘,那一颗炙热的心瞬间如坠冰窖,冻得她浑身颤栗,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卿尘,卿尘竟然会怀疑她?
“不是我。”秦思南一字一顿的说着。但这每说一个字,就像在她心上剜了一刀似的,一刀一刀的剜的她痛的透不过气来。
“不是你,会是谁?”卿尘一双疲惫的眼,无神的看着秦思南。
听着卿尘的这句话,秦思南连痛都没有了,只有一种失望至极的感觉,她不想再为自己辩解。
再说任何的话都抵不过卿尘心里的怀疑,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太子,终于开口道:“赵大人,我看此事还需要调查,只是这秦姑娘毕竟是嫌疑人,留在定西王府总归是不好。”
“尚书大人快把她抓回去,她就是个蛇蝎妇人,她就是凶手!”朝阳郡主冷冰冰的说道。
“来人,把秦姑娘带回去。”刑部尚书大人吩咐着。
看着官差,将秦思南押走,卿尘低着头没有再看一眼。
而被押走的秦思南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一句。
“小姐,你们放开小姐。”跟来陪嫁的秋儿,扑过去想要阻止那些人带走秦思南,但是那些官差哪里会理会一个小小的丫环呢。
“赶紧松开,不然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官差恶狠狠的说道。
“我们小姐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她。”秋儿拼命的拽住秦思南,那些官差见状,一把扯过秋儿,狠狠的推到了地上。
秦思南抬起头,冲秋儿摇了摇头,跟着官差走了。她也不知道这是第一次被押走了,不过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再也不会有人,奋不顾身的来救她吧。决绝的秦思南,就这样不带一丝表情的被押走。
摔倒在地上的秋儿,半天爬不起来,她扭过头爬到卿尘的脚边,哀求道:“王爷,小姐是无辜的,她不会做这种事的,你快让人把小姐放了,今天可是你们成亲的日子啊!”
“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这样,一个小小的贱卑来指手画脚的,真是太不成体统。来人,给我好好教教她!”朝阳郡主已经先一步,厌恶的让人拉开,跪在地上求情的秋儿。
旁边的小蝶应声走来,和其他几个下人,把小蝶拽到了一边,巴掌不停的朝他身上落去,最后还是李意看不下去,过来制止了他们。
看到秦思南被抓走,朝阳郡主换了幅面孔,走到卿尘的身边说道:“卿尘哥哥,祖母已去,她老人家一定不想看见你这样难过,千万保重身体。这府里的事宜,朝阳自会帮你处置妥当。”
卿尘默不作声,喜事变丧事,秦思南作为凶手也被抓走了,府里的客人在匆忙间布置起来的灵堂里,磕头烧香后,也都各自先离去了。
而朝阳郡主就似女主人般的,在定西王府里操持着各种事宜。
因为老太妃去的突然,很多事情都是匆忙的准备,最终在慌乱的凄凉里,老太妃入土为安。而那位忠心耿耿的指认了秦思南的丫环,也在死后享受了莫大的荣誉,陪着老太妃一同下葬了。
这一切的过程里,都是朝阳郡主陪着卿尘,没有人再提起,这定西王府本来的女主人该是谁?
本来该是定西王府女主人的秦思南,被关在刑部大牢的角落里,无人问津。没有人来审问她,也没有人来管她,她就像被遗忘了一般。
但将军府的秦苏氏不可能忘了秦思南,早早的她就在府里,为秦思南回门的事情做准备,可是却等来了定西王府太妃过世的消息,其他的礼节一律取消。
毕竟死者为大,秦苏氏也就没有计较此事,可是直到丧事都过去了好几天,可秦思南依然没有露面。
到定西王府吊唁时,秦之章没有看到秦思南,而在最近同僚们的只言片语里,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怒不可遏的他走去,问秦思南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一身素衣的卿尘,面色面如凝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他旁边的朝阳郡主也将他拦了下来。
没有法子吊唁完老太妃,想要问清楚卿尘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但是还没有靠近卿尘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伏在秦之章耳旁说了句话后。
呆若木鸡的秦之章听住了脚步,回到了将军府。秦苏氏看到他回府,急忙走上前问道: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是老太妃过世,这丧礼完之后了,思南他们回家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
看了一眼秦苏氏微微隆起的肚子,秦之章咬了咬牙道:“夫人你放心,思南在王府挺好的,只是这这王府里事情多,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思南没事就好,我就怕她去了王府不习惯,这没有她的消息,我的心就总是放不下。”秦苏氏摸着肚子说道。
秦之章看着对腹中孩子满是期待的秦苏氏,只能想着把这事能瞒多久先瞒多久吧。
另一边的如意坊里,许子安已经从曲离那里得知了,秦思南被关押进刑部大牢的消息。
许子安焦急的在如意坊里来回踱着步,他得到这个消息,就直奔刑部,想要见秦思南一面。但是刑部的人,却半点面子都不卖,只说秦思南是王爷特意吩咐过的,任何人不得会见。
无奈的许子安只得回来如意坊,让曲离再去打探消息,但是不知是不是许府的人也动了手脚,竟半点消息也没有。
许子安气急的驾着马车,直奔向定西王府。而王府里卿尘一手拿着酒壶,喝得醉醺醺的,斜依在亭子栏杆上。
许子安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了卿尘的领口道:“思南现在被关在牢里,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喝、我为什么不能喝酒?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别来烦我!”倾城扬起头,举起酒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