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只是听着。他告诉她,他最初找她是因为跟班里的同学打赌,他认为凭他的魅力一定可以得到她。但是与她接触以后,他发现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他觉得她单纯、热衷于诗情画意,而且真的是纤尘不染地爱自己。
  他说:“我真的很感动,而且我对你有一种责任感。所以有很多次,我极力控制我自己,压抑男人的那种爆发力,我当时想撕碎你的衣服可是我不敢,我必须尊重你。你要记住这些。”
  萧萧只是听着,心理充满了仇恨。她让他走,她永远不会理解他也不会原谅他她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他说只要你的身体好起来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她能让他做什么呢?他做什么能够挽救他对她的彻骨的伤害?他让她保证不自杀,慢慢把这种伤害抹平。她做不到。
  她说:“也许就因为你这件事,有一天你见到我的时候会发现,萧萧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女孩子。但是你不要问为什么。我只是需要永远永远不再看到你。”他又说了很多:“我需要见到你。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有过负疚,我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也需要我。甚至我给过她们钱,有些钱可能就是从你那儿拿来的,让我心理很难过。我一生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孩子说实话,但是你是一个例外。”
  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不想打他也不想骂他,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缘分到了。
  她不知道她们之间怎么会纠缠那么久。她试图忘了他但怎么也忘不了。拖了一个星期,她慢慢起床了,但是烈后很少吃东西,神经牲、萎缩性胃炎,吃很多汤药都好不了。她明白是因为精神上上的原田。
  他们家住的很近,还能看到他。每次到他,她都感到自己的心碎了,一点一点被人剥碎而没有人看到它破了。丘比特的小箭把她的心洞穿得千疮百孔,而她爱的这个小伙子会跟不同的女人上床,那么我是什么人?她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我自己的位置。为了这样一个男生自己放弃考大学、放弃自己的家和她生命中所有的爱好和追求,结果却是这样的。如果爱情是这么苦,为什么世间的人还要去爱、还要学会爱呢?
  萧萧希望自己学会冷漠,但是冷漠不起泰。她越来越瘦。她强迫自己坚强,告诉自己还可以重新开始,因为她还很年轻。这之后我开始上学,在业余大学学中交、学国际贸易又学经济贸易,拿了好几个大专门文凭,她想通过学习冲淡我内心的哀伤和思虑。她觉得我是一个没出息的人,不能拔出感情的漩涡。
  有一天很晚了,她包了很多饺子,直觉上他会在家。她跟妈妈说要去看一个同学,这个人很可怜,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饺子了。妈妈问是不是他,她没有说。她装了一个饭盒。那天也是下雪。她还是习惯性地拿了钥匙开门。他在屋里,桌于上放着一摞报纸,地上大约有不下200个烟头,每张报纸上一个点、一个点地烫着她的名字。他耙报纸胡乱收拾起来,不愿意她看到那些。他说,“我只是很无聊,在这种很寂寞的时候非常想你。”他过来,吻她。她把饭盒都扔到地上了,饺子四散。
  她再也不能跟他接吻了,就在他贴近她的嘴那一瞬间,她喷射般地吐出来。其实她什么都没吐,吐的只是胃液。她拉开卫生间的门拼命地吐,他站在旁边看着她,说:“萧萧,我真的错了,我会影响你一生的。”那时她不认为他会影自己的一。她说,“我要走了。以后我们不要接触。”
  那时候萧萧已经决定把单位的工作辞掉,一个人去南方,断绝和所有人的联系,无论打工也好受苦也好,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让我她伤心的城市,就让她消失吧。他,“那不要走,我走。我会离开你的,不让你再见我。”他果真做到了
  他当时还在上学,她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心里还是牵挂。而且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她中止他的学业。其实他就在校园里,只不过是不让她再看到他。以后他回来找她。他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我还是爱着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娶你、保护你。你这样的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天会被人骗得一无所有。”
  她觉得他说的话非常冠冕堂皇,她非常恨他,她说:“哪怕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嫁给他的,因为你打碎了我青春所有所有的梦。”他不说话。很长很长时间她不让自己去谈恋爱,因为她已经不会去爱别人,他给她造成的那种伤害实在实在太大了。她在酒店工作,看到很多女孩为了钱、为了利益、为了一份荣心的满足就跟别人走了,从来没有动摇过。她渴求一份真感情,她告诉自己,他对她不负责任,我不能对别人不负责任、在他没有忘了他之前,不能去喜欢别的男孩。
  他毕业之后到酒店来找萧萧,那个时候她已经很瘦了。他问她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伤害还没有缓过来,她不说话只是哭了。实际上他说的是对的。她拼命地看书学习,不让人看到她的内心。但是她实在是很难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那天下班的时候他和她一起走,她们走的是一条非常繁华的小街。他问她怎么样才能原谅他,他说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要娶她,真的特别特别想娶她。然后她告诉她自己,一个在雪地里等你一夜的人都可以轻地跟别的女人上床,那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真爱吗?这个人再回来找你,他的感情是真的吗?她不信。那条路边开着蔷薇花,她觉得自己就像那种红艳艳的蔷薇花一样,被人把花瓣揉碎了,洒得满地。她就逐渐学会了长出刺来保护自己。她告诉他,她不爱他,也没有爱上别人,她无法再爱了。
  他说只要她原谅他,让他怎么做都可以。她是特别容易被语言感动的人,不能不承认当时是受到感动,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他要她慎重考虑,给这件事一个很好的结局。她还是不接受。她觉他们与其主动地躲避一种隔阂,还不如散开的好,那种尴地的生活不会愉快,那样的家庭也不会稳定。
  他对我的伤害她一生都不会忘记。她对他保证,她在27岁乏前不会有男朋友,如果那个时候她还不能忘记他,就会嫁给他。他不肯等,他要她马上答应。我说,“这样吧,这条街上有这么多人,你有那么高的学位,如果你肯在这儿给我跪下来,我就原谅你。”她当时以为他不会的,他一直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但是他真的跪下了,毫不犹豫。她马上就后悔了,她说,“你这样如果是羞辱我、我走;如果是羞辱你自己,你跪着好了。”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插在心里的一把刀。他起来,追上她,就像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一样抓住她的肩膀,“我发誓,我三个月之内就结婚。”
  萧萧没有想到他在三个月之内真的结婚了。婚礼那天她去了。新娘很美,所有的客人都是华衣丽容,只有她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那天是她最后一次喝酒,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了。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她想那就是我的血。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她希望自己醉,可就是不醉。她觉得那场婚礼所有的欢乐都离她很远,她拿起衣服悄悄地走了。
  回到家里,她把这些年的日记放在一个盆里,点上火,慢慢地烧。这时候电话响了,她起来就叫出他的名字。他问:“你是不是在等我的电话?”她说是。他说:“你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她说对。他告诉她,他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彻彻底底地忘记他。
  但是,他并不爱他的这个女人。他觉得他一直无法面对她,考托福出国了。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美国了。他放假回来的时候,一个同学要她陪着去机场接一个人。她去了。他背着很重的行李走出机场坐进车里,他敲敲车窗说“我回来了。”那一刹那,她真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
  他回来的主要目的是离婚。这个时候他告诉她,他们永远不可能了。她说她以后不会问他的音讯,就这么结束吧。她也知道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她真的不为自己曾经的付出后悔。
  从此,她就没有他的消息。她参加很多活动,尽量让生活的丰富多彩,来填补每一个孤单的日子。她不交男朋友、因为她心里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