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暖见天色不早了,便提醒素执该去赴宴了。
素执站起,向褚嘉暖伸出手笑道:“不知小生可有幸请郡主同行?”
褚嘉暖笑着将手放过去,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携手同行。
梅园
慕容熏儿一身粉衣,娇俏可爱。她周围围着许多贵女奉承她,时不时逗得她咯咯直笑。
“听说昨儿个闹刺客,太子殿下亲去看了安和郡主。”不知有谁说了一句,气氛登时凝固。谁不知道慕容熏儿爱慕太子殿下,竟在她面前说这些话,真是作死。
“看了又如何?”慕容熏儿柳眉倒竖,怒道,“谁知道褚嘉暖耍了什么手段。”
“正是,正是。”吏部尚书的女儿陈箐道,“听闻因刺客往她那儿跑了,太子殿下才过去的。怎么刺客不往别处跑,就知去找她?”
“是极,是极。”众女都赞同。
“对了。”有人推出萧梦可,道,“你不是褚嘉暖的妹妹吗?她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了吧。”
萧梦可只是摇头,咬了咬下唇,楚楚可怜地道:“姐姐待我是极好的。”
慕容熏儿常以侠女自居,见状目露同情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萧梦可面上感激,心中却想,这定会是一把好用的刀。
她们都羡慕嫉妒褚嘉暖无双的容貌,皇帝对褚嘉暖偏爱,太子乃至晋王对她的特别。便都聚在一起说褚嘉暖的坏话,你一句,我一句。好像褚嘉暖多么天理难容似的。
褚嘉暖与素执到时便见到这般和乐的景象。
素执悄悄地捏了捏褚嘉暖的手,在她耳边笑道:“我可从未见过她们这么和乐的时候儿,看来,你可真是犯众怒了。”
褚嘉暖当然知道君鹤央多受欢迎。上辈子自己嫁了他,虽贵为太子妃,还有陛下护着,但还是明里暗里地受了不少刁难。
褚嘉暖早有准备,因此听着素执幸灾乐祸的声音,只斜眼睨了她一下,高贵凌然,似乎世间所有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素执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没有一个词,一句话能形容自己的感受。对,只有这般人物,才配得上我无双的皇叔。
在园子里讨论的贵女见到褚嘉暖后忙住了声,齐齐行礼道:“拜见素执公主,拜见安和郡主。”
“免礼。”素执笑眯眯地说,“各位刚才在说些什么这么热闹,本宫也想听听。”
众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只见萧梦可站出来楚楚地道:“臣女们只是在谈些诗词歌赋类的,方可不辜负了这美景。”
“真的?”素执佯作狐疑。
“回公主。”慕容熏儿站出来道,“真的,公主若不弃臣女可讲予公主听听。”
褚嘉暖在后面听得好笑,明知素执公主最厌诗书,还这般说,真是欲盖弥彰。
不过,褚嘉暖眯了眯眼,萧梦可竟还有脸出来蹦跶,脸皮果真是厚,这样也好,多做多错。
果然,素执面露讽刺,道:“你一个武家女,要为本宫讲诗词?
不待慕容熏儿说话,素执便摆了摆手,随意道:“算了,本宫最不耐烦这些玩意儿,你们自己聊吧。”说着便拉着褚嘉暖走了。
那些贵女则一脸屈辱,自己引以为傲的诗词歌赋竟被素执公主贱称为“玩意儿”。
等到了无人处,素执毫无形象的大笑。褚嘉暖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你呀,真调皮。”
素执摇头晃脑地道:“我最喜欢看她们生气,却不得不向我赔笑脸儿的样子。”
褚嘉暖无奈的道:“你也不怕皇后责难你。”
素执满不在乎地说:“她才不会管我,巴不得我把这些人全得罪,这样就不会抢了她女儿的风头。”
褚嘉暖挑了挑眉,道:“你是说杳月公主?”
“就是她。”素执忿忿地说,“听说和太后一起去五台山清修了,我回来才没看见她。阖宫都夸她孝顺呢,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到最后,许是有些心虚,声音便渐渐地低了下去。
褚嘉暖听了素执的话倒不以为然,不管真孝顺还是假孝顺,就凭她陪太后去五台山那清苦之地,便值得钦佩。
素执则分外纠结,走到梅树下,不安的揪着梅花瓣,踌躇地问道:“暖儿,你常于宫中走动,你觉得杳月是个怎样的人。”比我如何?素执默默地咽下最后一句话。
褚嘉暖微僵,自己刚重生回来,还未来得及见杳月公主。上辈子对她的的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她是君鹤央胞妹。其他的却真的不好说。转头看见素执纠结的样子,心里微软,还是个孩子呢。
褚嘉暖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再蹂躏拿些梅花瓣,佯作苦恼道:“我只和你好过,却和杳月公主不熟,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不知如何说那便不用说了。”素执听了眉开眼笑,“我又不是不解人意之人。”
“对。”褚嘉暖点了点她的鼻尖,“我们素执公主最好了。”
素执傲娇地扬了扬头,道:“知道便好。”
两人又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席。
两人刚回席坐下,便有宦官唱诺:“皇后驾到!”
只见皇后扶着一个清丽的少女缓缓走来。众女起身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笑得和蔼亲切,笑道:“平身,莫要拘束,都坐吧。”
“是。”众女齐声应道。
皇后拍了拍身边女孩的手,笑道:“瑾儿,你也去坐吧。”
那女孩坐在褚嘉暖旁边,褚嘉暖好奇,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女孩朝她礼貌地笑了笑。褚嘉暖却心中巨震,竟是她——楚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