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岚艺见褚辉心软,心中欢喜,面上却更加可怜。她面含痴迷地看着褚辉。褚辉现虽已而立之年,却仍皮肤白皙,发丝乌黑,除了下巴上显示年龄的胡子,根本看不出他的岁数。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不惜背叛家族,远离故土,只为给他做妾。就算他心中没她,只要能常伴他身侧,她就永不后悔。
褚辉见尤岚艺眼含深情,心软的同时却又更加得意。哪个男人不会对自己十年如一日深情的女子心软呢,男人都是爱面子的。
褚辉放轻了声音,道:“虽说如此,但母亲那儿总要安抚的。这样吧,这管家你和母亲一起管,也省的母亲总念叨。”
“是。”尤岚艺委委屈屈地应了。就褚老太太那种没脑子的人,糊弄起来易如反掌。
“那,老爷今天晚上—”尤岚艺粉面含羞,朱唇轻启,诱惑非常。
“今晚我有公务,睡书房。”褚辉撂下一句话,便火急火燎地走了。独留尤岚艺一人在原地,双目含怨。
这几天,褚府里极为热闹。什么尤姨娘身边的香云和褚老太太身边的赵嬷嬷又闹起来了,褚老太太又训斥了尤姨娘啦等等。这一出出的,让外人看足了热闹。
褚嘉暖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局,褚辉算是出了个昏招儿。下毒事儿一出就分了尤岚艺的权?这意思褚老太太看不出来,金嬷嬷还看不出来?
褚老太太又惯是个不顾脸面的,又有金嬷嬷和赵嬷嬷在后面煽风点火,不闹大才怪。
褚嘉暖不关心,可不代表她院儿里的其他人不喜欢看热闹。
盈儿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讲最近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褚嘉暖正面色沉静地站在窗前修剪花枝。
“盈儿。”褚嘉暖打断她的话,“你看这花修得好看吗?”
盈儿停下,仔细地端详了会儿,笑赞道:“好看极了,小姐越发厉害了。”
褚嘉暖意味不明地道:“枝子剪了,还能再长。一劳永逸的法子便是将它连根拔起。”
盈儿觉得自家小姐意有所指,但她脑子笨,便苦恼地挠了挠头,低头一副低落的样子。
褚嘉暖见她可爱的样子,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呀!最可爱了。”
“小姐!”盈儿跺脚不依道。
两人正在说闹时,雨儿进来道:“小姐,老爷说让您去花厅。”复又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好像是晋王来了,那两位都迫不及待地过去了。”
褚嘉暖放下剪子,不急不缓地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后,才点了点头。
褚嘉暖到时就听到君锐白清冷的声音:“本王遵先人之约前来贵府提亲,求娶安和郡主。”
“什么!”褚云瑶尖利的声音响起。
褚辉这时也不理褚云瑶的失态,失声问道:“您确定要求娶的是她。”
褚嘉暖进厅道:“臣女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是自己。”
君锐白转头看她,只见她肤若凝脂,杏面桃腮,明眸皓齿,朱唇一点,极尽妍丽。
君锐白看着她,带着些不为人知的温柔,道:“非是本王唐突,本王与先夫人曾有约定,又有此双鹿戏梅佩为证。”说着,从腰间解下此佩递给了褚嘉暖。
褚嘉暖接过,细细打量。她记得自己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便忍不住对他的话信了八分。
褚嘉暖有些怀疑,为什么上辈子从未见过他。是了,上辈子自己一直追着太子跑,不贞的流言满城飞,君锐白这么骄傲的人,会来求娶才怪。
萧梦可急了,故作善解人意地道:“王爷若是因约定而娶了姐姐,怕是王爷和姐姐都不会幸福,舅母见到也不会开心的。不若就此罢了,又无人知晓,也无人会说三道四。等来日王爷和姐姐各找到心爱之人,幸福和乐,岂不美哉!”
萧梦可边说边偷觑晋王,见他面色如常,心中长出一口气。
褚辉也赞同道:“可儿这话有理。”自己支持太子,而在自己女儿中,最有分量的就是褚嘉暖。若是让晋王抢先娶了,难保太子不会多想。
君锐白淡淡地道:“本王前来求娶郡主,不仅为践行约定。本王心悦郡主久矣,故特来求亲。”
萧梦可听了再也做不出白莲花的姿态,阴测测地盯着褚嘉暖。褚云瑶则是直接失手摔了茶杯,恶狠狠地瞪着褚嘉暖,一副要将她剥皮拆骨的样子。
褚云瑶眼珠子咕噜噜转,扬声道:“姐姐,太子殿下常来找您,您难道不是和殿下两情相悦吗?”
褚辉厉声道:“闭嘴,你的《女则》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竟坏郡主名声,殿下什么时候来过咱家,快向郡主道歉。”
褚云瑶不敢置信地看着褚辉,见他坚持如此,只低头满含屈辱地向褚嘉暖道歉:“姐姐,对不起。”
褚嘉暖笑道:“自家姐妹,不过,希望妹妹以后说话时过过脑子,万一连累了褚家就不好了。”
还是这么蠢,都说皇帝叔叔最厌恶皇子和朝廷重臣私下来往。这话要时传出去,太子和皇帝叔叔都不会放过褚家。
君锐白淡淡地道:“贵府好家教。”这得欺负过小东西多少次。
褚辉惊了满身的汗,还想再说些什么:“王爷,这—”
褚嘉暖打断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褚辉斥道:“放肆!吾乃尔父,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君锐白道:“此关郡主的终身大事,郡主有所犹豫也是应当。郡主,请。”
褚嘉暖侧身道:“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