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每年办一次赏花宴,几乎邀请了全京城近一半的贵女公子来参加,全京城中的男女都以来参加此宴为荣。
大皇子身有残疾,性情温和。常以闲王自居,并无夺位之心。因此,得到皇帝的允许后,大皇子妃便得以办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名为赏花宴,实为相亲。
赏花宴上,不仅百花斗艳争芳,贵女们也使了全力来打扮自己。公子们聚在一起欢饮畅谈。
在这个宴上,男男女女们可以直接放下束缚,上台表演才艺。若你够优秀,就能借此宴会名扬京城,风光无限。
褚嘉暖坐在马车里,笑着咬着小巧的糕点,不知在想什么。
雨儿为她斟上茶水,笑道:“小姐放心,奴婢已将一切办妥。”
褚嘉暖拿起水杯,笑着点头,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大皇子府中,大皇子和君锐白在亭中下棋,笑着调侃道:“你平常不是不来吗?今儿怎么改性子了?”
君锐白和大皇子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名为叔侄,实似兄弟。因着君锐白越来越冷的性子,大皇子没少逗他。
君锐白摩挲着棋子,并不答话,下了一子,堵死了大皇子那方一大片棋子的出路。
大皇子也不恼,笑道:“以往下棋你可没这么拼,怕是恼羞成怒了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你那小未婚妻来的,是也不是。”
大皇子贱兮兮地凑过去,想伸手拍他的肩,却被君锐白侧身躲过。
大皇子其实不明白,世上女子这么多,为什么君锐白偏看上了褚嘉暖。这简直就是除了脸,哪哪都不配。不过,为了两人薄纸般的友谊,他还是选择不问。
大皇子丢下棋子,耍赖道:“不下了,不下了。”又见君锐白冷着一张脸,啧啧有声,“也不笑一笑,白瞎了你这张脸。”
大皇子又盯着他看了会儿,语重心长地说:“现在的小姑娘喜欢翩翩君子,你这样是不讨小姑娘喜欢的。”
君锐白冷笑:“难道跟你似的厚脸皮,死缠烂打?”
大皇子骄傲地说:“我这样怎么了?至少我娶到媳妇了。”
君锐白不想理这皮厚的家伙,要拂袖而去。
大皇子在他身后闲闲地说:“你可别这么悠闲。褚辉不把安和当回事儿,可不代表赢家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把自家水灵灵的白菜给拱了。赢家人最护短了,你今天怕是会遇到不少刁难。”
大皇子见他停下步子,懒懒地往嘴里扔了个葡萄,含糊不清地道:“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你,大舅子是世上最难搞定的人。他要和你比赛,你赢了,也不是,输了也不是。”
大皇子伸出手,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样子:“你看,你若赢了,你未婚妻会心疼自家大哥,你吃亏;你若输了,你岳家就会觉得你没本事儿,会不放心将自家宝贝儿交给你,你吃亏;你若是和他打了个平手,好嘛,你岳家就会觉得你滑头,会对自家宝贝儿不忠,还是你吃亏。”
君锐白转回来,冷笑:“不管怎样,这亏我是吃定了?”
大皇子幸灾乐祸地笑道:“要不怎么说大舅子难搞定呢。哦,听说安和郡主有两个哥哥呢,一文一武。你呀,就自己慢慢想办法吧。”
君锐白冷哼一声,便慢慢地离开了。
大皇子与他相交多年,哪能看不出他平静面孔下的崩溃,笑得直打滚儿。哈哈,君锐白,你也有今天。哎哟,这笑话够我笑一年的,得和夫人分享下。想着,便起来去寻自家夫人了。
褚嘉暖到时,不早也不晚。
褚嘉暖带着褚云瑶和萧梦可进去,因赐婚的事儿,众人的目光便都在褚嘉暖身上。
褚嘉暖身着冰蓝色衣服,为她娇美的脸上平添几分清冷高贵。面色沉静,双手规矩地放在胸前,行走时裙裾不动,步子似被丈量过得般,步步相同。落落大方,仪态天成。
褚嘉暖着高贵的姿态,倒衬得她身后的两个人如丫鬟一般。见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褚嘉暖身上,引得萧梦可和褚云瑶暗暗咬牙。
褚嘉暖甫一进去,里面便是一静。随后,众人就开始脑袋对脑袋地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地向她投来嫉恨的眼光。
褚嘉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素执正和楚瑾一起说话,见她来了忙扬手叫道:“暖儿,这里。”
褚嘉暖笑着走过去。
褚嘉暖在两人中间坐下,素执一把搂着她的肩膀道:“暖儿,你真要成我的皇婶儿了?真太好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更多了。”
褚嘉暖笑道:“才定下,说这些也太早了些。”
素执只当她害羞:“圣旨都下了,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又一扬下巴,示意她看那些人,“这眼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
褚嘉暖笑了笑,转头看向楚瑾,笑道:阿瑾,好久不见。”
楚瑾亦笑回道:“许久不见。”
无人见到,楚瑾手中的帕子已被揪破,眼底深藏着对褚嘉暖的嫉恨,与其他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