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鹤央和褚云瑶都换好衣服出来时,尤岚艺早已打发掉所有下人。
君鹤央首先注意到的便是褚嘉暖,她穿了件白裙子,裙边绣着海棠花,外罩着一个石青色的披风,颜色虽老气,更显得她格外地端庄大方,别有一番风味儿。
与她相比,同样穿白衣的萧梦可,就有些做作了。
褚嘉暖感到君鹤央的视线,微笑不变,心中却已拿着刀将他砍了七八回。这渣男,刚和别人云雨完,又盯着自己,真是恶心。
萧梦可君鹤央一直盯着褚嘉暖看,眼珠子都快粘在她身上。心中咬牙,似不经意间的略侧了侧身,把视线给挡着了。
君鹤央也不恼,从善如流的,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尤岚艺上前一步,轻声地道:“殿下放心,我会把那些人仔细地处理了。”
君鹤央点了点头,又转身看向褚云瑶,摘下腰间的玉佩,深情地道:“这玉佩跟了本宫许久,现本宫将它作为信物送给你。本宫保证,届时定会登门向令尊提亲,你且等等。”
褚云瑶羞涩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十分欢喜。
尤岚艺松了口气,有了这块玉佩,就不怕他不认账。刚才自己派出去寻那乞丐的人回了,说是在后山见到了那乞丐的尸体。尤岚艺彻底放心了,死了就好,省得她还要想办法灭口。
萧梦可咬着嘴唇,努力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褚嘉暖看着这玉佩,她倒是认得它。听说这是君鹤央从小戴到大的,上辈子,自己与他情浓时,他都没舍得给。如今倒是舍得。
褚嘉暖玩味地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心中感叹,君鹤央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装起情圣来,无半点破绽。
君鹤央离开后,尤岚艺便也带着褚云瑶离开了。此地便只剩下褚嘉暖和萧梦可并她的两个丫鬟。
褚嘉暖眉眼含笑地看着萧梦可,眼神温和。
可萧梦可只觉得寒毛直竖,冷汗连连。她后退一步,似是被吓到了,眼泪汪汪地道:“姐姐要做什么?”
褚嘉暖笑着道:“妹妹怕什么?姐姐只是有些感叹,姐姐本来已经订婚了,现如今比妹妹小的二妹妹也要有了人家,妹妹怎就不急?”
萧梦可黑了脸,这是什么意思,说她没人要吗?她强忍着不舒服,转移话题道:“姐姐可知,姨娘说得那话是什么意思?”
萧梦可看着她不舒服却又要强忍着的表情,心中开心极了。萧梦可,尽管不舒服吧!以后咱们还有好多时间呢。
褚嘉暖优雅地抿了抿鬓角,从善如流地笑道:“为了保住二妹妹的清誉,爱女心切的姨娘会对所有在场的丫鬟婆子做出什么呢?”
褚嘉暖并不明言,只反问了一句。有时候,自己脑补的东西会更加可怕。
萧梦可身边的俩丫鬟猛地跪下,颤着身子哭道:“小姐救命,小姐救命呀!”边说边“砰砰”的磕头。
萧梦可只觉得齿冷,她抖着身子,指着她嘶吼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不然,褚嘉暖从不离身的两个丫鬟,今天怎么就偏偏不在。
褚嘉暖笑了,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披风上的褶皱,好久才笑道:“妹妹在说些什么话?姐姐竟听不懂。妹妹一起在这里费时间,不如去求求老太太,有老太太发话,姨娘敢不听?”
褚嘉暖在说话时,声音放得越来越轻。到最后,竟有一种蛊惑的意味儿。
萧梦可看着她娇艳面庞,第一次感到的竟不是嫉妒,而是恐惧。对,老太太,老太太可以保护自己。
萧梦可嘴里喃喃自语,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褚嘉暖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更加灿烂了,有萧梦可在,褚老太太和尤岚艺的矛盾会越来越大。不过,等回到家,尤岚艺会更忙。
暗中保护褚嘉暖的几个晋王府的侍卫,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不由得齐齐地打了个寒颤,泪流满面,未来王妃如此凶残,王爷你知道吗?
尤岚艺在上完香便火急火燎地急着要走,比原定的日子早了许多。
褚嘉暖坐在马车里,拿着小巧的糕点,缓缓地放进嘴里。君锐白是怎么想的,跟着自己的人怎么又变多了。
尤岚艺和褚云瑶坐在一个马车里,尤岚艺看着褚云瑶抚着玉佩,满脸含春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褚云瑶疑惑地道:“娘为何叹气?女儿嫁给太子不好吗?”
尤岚艺忧愁地道:“瑶儿,你若嫁给太子也是做妾。再说,太子这也是权宜之计,怕是日后会报复你,到时候,你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
褚云瑶放下玉佩,轻声地道:“女儿这身份是做不了世家里的正头娘子的,都是做妾,女儿宁愿为地位最高的男人的妾。”
褚云瑶捏着裙角,最后声音中带着狠戾:“我再不济也是丞相府的庶女,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太子殿下不会轻举妄动。且若是我们运作得当,一个侧妃之位绰绰有余。”
尤岚艺把搂住褚云瑶,心疼地道:“瑶儿长大了,但这些事儿交给母亲办就好,瑶儿不必费心。”
褚云瑶乖巧地依在尤岚艺怀里,看着手中的玉佩,面上温柔,眼神狠戾,惊悚非常。太子殿下,我已无半点儿退路,望太子殿下守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