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暖早上醒来,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极了,连带着褚嘉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褚嘉暖扭头看了看外面,嗯,是个好天气。
尤岚艺,我可是十分期待一会儿的大戏,你可要好好唱,莫让我失望才是。
尤岚艺起床后,坐在桌旁吃早餐。她拿着勺子在粥碗里随意地搅了两下,却并不入口,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突然问道:“郡主可起了?”
李嬷嬷在一旁皱着眉头,似是担忧地道:“还没起呢!昨儿个晚上,奴婢睡得晚,大半夜的,依稀听见东厢房里有声音。但又一想,这是佛门圣地,怕是奴婢听岔了也不一定。”
香云在一旁紧张地捂嘴道:“不会是遭贼了吧!都这个时辰了,郡主还未起呢,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尤岚艺放下勺子,斥道:“闭嘴!郡主的清誉岂能由你随意污蔑。”复又叹了口气,担心地道,“我就和嬷嬷一起去看看,若是郡主无事,我也好安心。”
李嬷嬷前面带路,尤岚艺还特地的带了许多的丫头婆子一起。这些人全都是大嘴巴,好碎嘴的。带上她们,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就算要禁,也不一定能禁得了,其心昭然若揭。
走到东厢房门口,李嬷嬷为了巴结尤岚艺,主动地打开房门。房间里充满了一种不可描述的味道,床上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相拥而卧,衣服散了一地。
李嬷嬷惊叫一声“啊!郡主。”引得所有人都来看,指指点点的。
正闹哄哄的时候儿,褚嘉暖的声音传过来:“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萧梦可跟在褚嘉暖后面,心中突然有一丝恐惧。
褚嘉暖在这儿?她是如何知道的?那里面的人是谁?里面的人若不是褚嘉暖,可想而知,太子殿下会是如何震怒!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设计?若是如此,那自己的富贵便也要到头了!
萧梦可突然觉得脑袋发昏,身子摇摇欲坠。
周围突然安静了,尤岚艺惊讶地看着她,声音因着急却显得有些尖利:“你怎么在这儿?”褚嘉暖不该在这儿的。
尤岚艺忽地想起了什么,向四周打量一番,竟未见到褚云瑶。她慌张地道:“瑶儿呢?瑶儿呢!”她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敢相信。
李嬷嬷腿一软,跪在地上,完了,尤姨娘是不会放过她的!
褚嘉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虽已到春天,可早上还是挺冷的。
褚嘉暖缓缓而又无辜地道:“昨儿晚上,二妹妹偏要说她那个房间不好,强要与我换房间。我无法,只好应了。现在,这房间里睡得应该就是二妹妹吧!”
褚嘉暖看着坐在地上的李嬷嬷,挑着眉笑道:“我走之前可是和嬷嬷说过的。”
李嬷嬷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睛,满心恐惧,只蠕动着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岚艺快疯了,尖叫一声“啊!”她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肝胆俱裂。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那个男人,杀了所有人。这样的话,谁都不会知道这些事儿。
屋里的男人被吵醒了,冷声道:“都给本宫闭嘴!”
君鹤央睁开眼睛,见屋外屋内站了许多人。不由得眯眼,自己这是被算计了?不过无妨,见到得人越多,褚嘉暖就越赖不掉。
褚嘉暖站在后面,听见君鹤央的声音,抿唇笑了。萧梦可这次可算错了,尤岚艺这药可不是一般地猛,后劲十足呀!
萧梦可听到君鹤央的声音,腿更软了,完了!太子殿下怎地没有离开!
尤岚艺猛地抬头,太子?一瞬间,尤岚艺已权衡好利弊,脑中浮现出一个主意。
褚嘉暖看着她的表情,这像不像“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为了褚云瑶,尤岚艺定会狠狠地抓住这块儿浮木。甚至都不用她亲自动手,尤岚艺就会主动地做好一切。
褚云瑶也嘤咛一声,渐渐苏醒。她看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尖叫了一声:“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君鹤央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看清了她的脸,惊道:“怎么是你?”
褚云瑶正为自己不知不觉间没了清白而恨,可她竟听见了君鹤央的声音,便有些怔愣,又见冷静下来的尤岚艺在向她使眼色。
褚云瑶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冷静过,与其因没了清白嫁不出去,倒不如赌上一把,若成了,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褚云瑶忽地低头,娇羞地道:“殿下!”
尤岚艺也叹道:“殿下既与我们家二小姐两情相悦,明说便是,何必如此?”话是如此说,可尤岚艺眼中露出的疯狂让君鹤央看得心惊。
君鹤央已明白她们是打得什么主意,心中恶心,但却不得不认。尤岚艺现在已失了理智,自己若是拒绝,她估计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闹到父皇那儿,反倒不妥。
君鹤央想,若是自己否认,尤岚艺母女反咬一口,说他逼迫良家子,二皇子再推波助澜,说自己私德有失,难保父皇不会震怒。
若是自己承认,无非就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之类的。若是运作的当,无非就是纳回去一个妾,不值得什么。
不过,君鹤央心中很烦躁,他最讨厌受人胁迫。等自己安全地过了这一关,他会好好地想个法子,绝对不会纳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回去的!
君鹤央笑道:“本宫与二小姐两情相悦,昨晚本想约在此。却情难自禁,一时失了分寸。然本宫并非无能之人,定会对二小姐负责。届时定会登门拜访,以全礼数。”
褚云瑶双眼含泪,感动地道:“殿下待我之心,我此生难忘。”
君鹤央也强忍恶心,与她深情对望。
周围的人都鄙视地看着褚云瑶,无媒苟合,不知廉耻。
褚嘉暖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又扭头看见萧梦可面色煞白,不由得心情大好。
啧啧,君鹤央这辈子最恨受人胁迫,尤岚艺怕是用错了法子。依着君鹤央那睚眦必报的态度,你还想嫁给他?别说门儿了,窗都没有。君鹤央定会想办法,把褚云瑶彻底给毁了!
君鹤央则暗中扼腕叹息,那乞丐就不该早处理的,拿着他也是个筹码。
两方人都在演戏,无非是比谁更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