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暖一直在柜后小心地窝着,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捂着口鼻,耐心地等待着。
褚嘉暖等了许久,才看见门口有个黑影闪过。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还轻轻地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方小心地推开门,闪了进来。
褚嘉暖精神一震,来了。
那人进来后,抹黑寻到床上,双手乱摸索,感到床上真有一个人,大喜,忙脱下衣服,压了上去。
乞丐觉得,床上的女子肌肤滑润,真不愧为大家贵女,便动作粗鲁,下手有些重了,引得床上的女子呻吟一声,却让那乞丐更加兴奋了。
床上的人似乎有些难受,便“唔”了一声,略有些挣扎。不一会儿,便又被那乞丐“镇压”了。
褚嘉暖冷眼看着,心中无喜无悲。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止住想杀人的心。
尤岚艺可真是狠哪,从哪里找到的这么恶心的人。看来真是厌恶自己到了极点。
褚嘉暖抬头,数着时间,君鹤央也该来了!
正想着,又有一个人影闪进来,打晕了那个乞丐,厌恶地将他扔在一边,冷冷地道:“处理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又一个人影闪进来,掂起昏睡的乞丐便离开了,那乞丐怕是必死无疑!
君鹤央走到床边,因天黑,看不清床上的人是否清醒。便轻声地叫了两声:“郡主?安和郡主?”见无人回应,心中大喜。
待要行事时,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不过又想到此行能得到的好处,便又忍了忍,俯身压了下去。
褚嘉暖情绪有些激动,将腰间的匕首缓缓抽出,面上狠辣,君鹤央!我要你死!
匕首将要抽出时,一只手将她的匕首又压了回去,一只手环着她的腰。
褚嘉暖大惊,这人竟然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她反射性地伸手,两指弯曲,要攻击他的眼睛,却又被那人一手攥住,还摸了摸。
登徒子!褚嘉暖心中骂道。
那人凑近褚嘉暖的脖子,笑道:“别怕,是我!”
君锐白,怎么又是他!他怎么来了!褚嘉暖咬牙切齿地想。
君锐白说话时凑近褚嘉暖,脖子又本就是是褚嘉暖的敏感点,他的呼吸扑在她脖子上,引得她不舒服地缩了缩脖子。
见到她可爱的反应,君锐白不由得轻笑两声,引得褚嘉暖更加羞窘了。
君锐白轻笑道:“你可不能因一时冲动而杀了他,他是一国太子,若是死在这里,你也脱不了关系。”
褚嘉暖已经冷静下来了,想起刚才自己要做的事儿,便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君鹤央若是真死在这儿,定会朝野不安。皇帝叔叔也定会彻查,这些事儿很容易就会查出来。
而褚家所有人一定会把所有罪名都推在自己身上。若是处理不当,说不定会连累赢家。
褚嘉暖沉默,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打决定要报仇的那一刻起,就不会怕死。可是,赢家不同,这是她发誓要保护的地方。
君鹤央,褚嘉暖眉眼冰冷,今天先放过你,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为我的孩儿报仇。
君锐白见她如此,便轻轻地道:“你若是想做些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他不明白,褚嘉暖为何如此恨君鹤央。
褚嘉暖冷笑,不回答,也不相信,只当他是在试探自己。
于公,君鹤央是西朗的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地位重要,举重若轻,自己却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
君鹤央出了事儿,会举国动荡,朝堂不安。而若是自己出了事儿,于国无碍,估计也没多少人会真正地伤心吧!孰轻孰重,自己心里清楚。
于私,君鹤央是君锐白的嫡亲侄子,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契约新娘,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君锐白见她不信,心中叹了口气。心中暗下决心,她防心重,只要自己真心待她,就算是块冰,总有一天也会融化的。
褚嘉暖觉得有点不舒服,便想扭身将地上的帕子捡起来。
君锐白沙哑着嗓子,道:“别动。”
褚嘉暖立刻僵着身子,有些尴尬,她突然想起这是催情香,自己还好,估计君锐白吸了不少。
君锐白感到她的乖巧,低头看着褚嘉暖的发顶,心中好笑,现在不用看也知道,这狡猾的小东西一定满脸无辜,可爱至极。
这时,床上也响起了“交响曲”。床“吱呀”地响,女人的娇喘声,男人喘粗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褚嘉暖觉得更尴尬了,但走又走不掉,只能被迫和君锐白一起,听了许久的真人版春宫。
待床上的那对男女终于完事儿,并彻底地没了声音后,褚嘉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完了!
褚嘉暖试探地道:“王爷,夜已深,那什么,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略送送我?”褚嘉暖觉得,要是仅凭自己,怕是不能在不惊动君鹤央的情况下安然离开的。
君锐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揽起她的腰,只几个呼吸间,便将她送去了西厢房。
君锐白把一脸懵的褚嘉暖放在西厢,便迅速地从窗子处闪身离开了。
褚嘉暖站在窗边,理了理被风刮乱的头发,不明白君锐白到底在发什么疯。实在是没有半点头绪,便摇了摇头,认命地去关上窗户,睡觉!养好精神,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
君锐白风一般地逃到外面,直到离褚嘉暖的屋子好远才停下。他站在空地上,被凉风一吹,瞬间清醒。
君锐白假装忽视自己做的蠢事儿,冷静地开口唤道:“阿一。”
阿一跳出来,单膝跪地。
君锐白负手而立,淡淡地道:“再多派几个人去保护她。”她身边危险太多,一个人怕是难以应付。
阿一道了声“是”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尤岚艺坐在桌旁,面色焦躁不安。她拉着香云的手,皱眉道:“成了没?”她总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直跳,不安极了。
香云笑了,只捡着好听地道:“您且安心,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准备好了,哪有不成的道理?您还是快些休息吧,明天的事儿还要仰仗您呢!”
因着褚家不承认尤岚艺为夫人,尤岚艺又不喜欢别人唤她姨娘。倒苦了她们这些奴婢,想方设法地要注意这些,以防犯了忌讳,引来责罚。
尤岚艺抿了抿唇,点头应了。
却说萧梦可也是纠结地睡不着觉。褚嘉暖这个贱人,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竟引得太子殿下如此算计。
太子殿下明明说,他最爱的人是自己,可只因自己身份不够,却只能屈居侧妃之位。
萧梦可忽地又无声地笑了,双眼通红,像疯了一般。
褚嘉暖,你再美,身份再高又怎样?我对太子殿下说时辰时,专门说晚了一些,那时你怕是已清白不保了吧!
哈哈哈!褚嘉暖,到时候,就算你做了太子妃,太子殿下也不会忘了这一夜。这样,你永远也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喜爱。
萧梦可捏拳,太子妃只位是我的,它只能是我的!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倒是褚嘉暖,反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