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姐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二小姐的生辰命格之事,告发二小姐想要取而代之。萧小姐说大小姐愈发聪慧不好利用了,太子又倾心于大小姐,暗中买通丫鬟陷害大小姐欺君,又说服老爷让她代替二小姐做太子妃。”
“还有呢。”君锐白冷冷的开口,仿若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知道这丫头一定还知道些别的,至于是什么,他不介意多知道一些褚府的龌龊。
圆圆颤抖着被夹的血肉模糊的手指,触及到君锐白的目光瑟缩了一下身子继续交代。
原本老太太也不是特别讨厌褚嘉暖,只是萧梦可贯会讨得老太太欢心,常撺掇了老太太为难褚嘉暖。还有曾经褚云瑶和褚嘉暖的对垒都有萧梦可的手笔。
其实这些褚嘉暖早就心知肚明,一些女孩子家的小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褚嘉暖也不想继续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行了,如若就这些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本王听说刑部一个官员痴迷于研究各种刑罚,褚大人,本王借你家一个小二送那位刑大人,你不介意的吧?”君锐白转眸问褚辉,优雅的端着茶盏轻轻用茶盖抚开茶叶,语气里散发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瓷器轻微的摩擦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褚辉咬了咬牙齿:“臣不敢。”
圆圆吓得面无人色,哭喊着求饶:“我什么都说,求求王爷放过他,我什么都说。”
君锐白转而温和宠溺的看向褚嘉暖,满脸的求表扬的模样,好似在跟褚嘉暖说:看,我厉害吧。
褚嘉暖耳朵上爬上一丝粉色,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转头看向圆圆,轻哼了一声。
圆圆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不敢再求饶:“我说,我说,萧小姐曾让奴婢出府拿过一次药,好像是什么迷药的解药。还有一次奴婢见到萧小姐偷偷的从府外拿了什么药回来,然后去见了老爷,之后大小姐就遇-”
圆圆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眼睛向上翻,眼球突出,所有的眼白露在外面,面目狰狞仿佛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然后浑身一抖趴倒在地上。
褚嘉暖扫视一圈。
褚云瑶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尤岚艺也吓得浑身发抖。端茶倒水的丫鬟们也是吓得偷偷的捂着嘴巴,怕惊叫出声来。
而萧梦可虽然惊恐的面色苍白,却隐隐有一分镇定。
怕是圆圆的死,和萧梦可有关。想必她定然知道些什么,但却此时无法知晓了。
吏官上前查看,将圆圆的尸体翻过来,居然是七窍流血而亡。
褚嘉暖和君锐白四目相对,圆圆说的话隐含了太多信息,而且在她们眼前死的突然。君锐白心中更是诧异,他的暗卫居然没有发现异常,不然一定会提醒他。
“突然暴毙,不是中毒,下官看不出死因,求王爷恕罪。”小吏官请罪。
君锐白深深的看了褚辉一眼,只有他距那丫鬟最近:“把尸体送去刑部刑大人那儿,下去吧。”
“晋王殿下,臣冤枉啊。”褚辉被君锐白看的浑身一震,唯恐晋王怀疑是他杀人灭口,急忙喊冤。
且圆圆提到的药物一说,褚辉生怕晋王和褚嘉暖想到什么。褚辉暗想,那迷药药效神奇,他本想留做他用。看来还是尽快悄无声息的处理了吧,别被发现了把柄。
褚嘉暖嘴角挂着笑,声音却是如冬日里的风一般冷:“父亲冤枉什么?晋王殿下可说了什么?还是父亲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心虚了?”
“你这逆女,胡说什么,为父一向清正廉明,何时做过罪大恶极的事了。”褚辉立刻反驳,触及道褚嘉暖的目光却觉得比晋王殿下的还要冷。
那双眼睛像黑色的漩涡,仿若要把人吸入阿鼻地狱一般。这样的眼神,让褚辉觉得一切都无处遁形,心中止不住的恐慌。
他这样的反应,更加重了褚嘉暖心中的怀疑,难道,她被刺杀一事,父亲做了什么?
是了,那日父亲无缘无故叫她去书房,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让她走了。晚上她就遇刺了,而且她还一直昏睡不醒。
褚嘉暖愤怒悲痛的压下心中的猜测,虽然她重生以来再也不渴望得到丝毫的父爱,也知道父亲的偏心。但是她从未想过,父亲可能亲手,联合他人害她。毕竟,虎毒不食子。
“够了,褚大人。本王还在这里呢,这就是你对本王王妃的态度?别说你是暖暖父亲这样的话,本王可没见你作为父亲关心过暖暖。”
君锐白怒不可遏,每每遇到事情,别的人还没出手陷害褚嘉暖,褚辉这个父亲就先行给褚嘉暖扣上了罪责。
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只会责怪怨怼的父亲,要来何用!
加上今日之事,君锐白更加怀疑褚辉,他都对褚嘉暖做过什么?在他没有出现的那十六年里,褚嘉暖都经历了什么样的痛楚?
想至此,君锐白的心就顿顿的疼痛,暖暖,是他来晚了。以后,君锐白定护好你的余生。
君锐白感慨万千,满目心疼的开口:“暖暖,你放心,此事本王定会查清楚的。”
“啊?人证已死,现下死无对证,此事不必深究,来日方长。”褚嘉暖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以为君锐白说的是萧梦可陷害她欺君之事。
猛然回神,褚嘉暖意识到即使圆圆死了,也有人证证明萧梦可陷害。
所以,君锐白意指别的。
慌乱间抬头就撞进了君锐白满是心疼的眸子,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褚嘉暖无措的抚摸向心口,意识到失态,她又慌忙将手放回腿上。
悄然攥紧手中的帕子,褚嘉暖矢口拒绝:“不必劳烦晋王殿下了,安和的事情安和能够处理好的。”
“不必急着拒绝,暖暖。”君锐白只是直视着褚嘉暖的眸子,不再言说。
但所有的话语都在眼神中传达出来,褚嘉暖掩饰不住心中那点慌乱,垂下眼睑。
手中的手帕被攥紧,又放松,放松,又攥紧,仿若良久,才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君锐白才露出真正的一丝笑容,又转瞬即逝,只留下充满情意的眸子。
“启禀王爷,郡主,接生婆带到了。”盈儿从外面进来行礼禀告,对于厅堂里的奇怪气氛不明就里。
褚嘉暖怕了君锐白的眼神,抢先出声道:“快带进来罢。”
接生婆刚踏进门槛一步,尤岚艺的瞳孔就急剧的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