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姓金的老太太身边的丫鬟,”王婆子突然想到:“当时那丫鬟说奉了老太太的命来看看,褚府姨娘不知她来了。”
姓金,老太太身边的,难道是金嬷嬷?
君锐白直接向褚嘉暖看来,这褚府复杂的人物关系,他听得头晕。
褚嘉暖想了想吩咐:“洛儿,你去请金嬷嬷来一趟。”
“老爷,”尤岚艺又要求褚辉。
“都给本王闭嘴。”君锐白不悦的冷斥,他本就不耐烦这些,若不是为了配合他未来的王妃,他早就走了。这些女人还一直叽叽喳喳的哭闹个不听,吵的人头疼。君锐白心神激荡,还是他家王妃好。
一时间整个厅堂寂静无声,褚嘉暖扫视一圈。尤岚艺不甘心的拉着褚辉的衣摆,褚辉面如猪肝,不知是被尤岚艺气的还是为了别的。褚云瑶还晕着,她就躺在地上也没人想到她。
而萧梦可,居然像鹌鹑一样默默的跪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转念一想,褚嘉暖就明白了,萧梦可一身的罪行可还没判呢,她现在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忘了她吧,或许还在谋划如何脱罪如何害她。
萧梦可似有所感的抬头,与褚嘉暖对视一眼又迅速垂下头,似被吓到一般。
褚嘉暖却看的清楚,她眼中的不服与挑衅。
不到半盏茶功夫,洛儿就带着金嬷嬷来到了前厅。
“奴婢见过王爷殿下,见过大小姐,见过老爷,见过二小姐,见过表小姐,见过尤姨娘。”金嬷嬷无视厅堂里的情形,礼仪周全的每个人都行了礼。
褚嘉暖也乏了,开门见山的问:“金嬷嬷可知二小姐的生辰是何时?”
“丑时末。”金嬷嬷略一思索就回答。
虽然贵圈都知道了褚府二小姐的生辰报的不是真的,但也没人知道褚云瑶的出生时辰。这种女儿家的生辰一向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晓,还有合婚庚帖上有。而且之前谁都不知道金嬷嬷也知道,这是王婆子突然想到的。
而金嬷嬷所说的时辰和王婆子所说相同,所以,王婆子的话是真的。虽然还缺少褚府的人杀人灭口的证据。但褚云瑶的生辰,克夫之命可以定棺盖论了,还有尤岚艺妄图欺君之罪。
褚辉心下一惊,急忙开口:“金嬷嬷是不是记错了?”那眼神却分明写着让金嬷嬷承认是她记错了。
如此种种,都或多或少会连累褚辉,也给政敌留下了攻坚他的把柄,还会让皇帝怀疑他的能力,褚辉怎会不慌。
“本王还没瞎,褚大人。”君锐白已经不知如何评价这个丞相了,他此时严重怀疑他皇兄用人的眼光。
“不,不可能。金嬷嬷,一定是你和那王婆子串通好了来害我的。金嬷嬷,王婆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谋害主家。”尤岚艺肝胆俱裂的尖叫,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为什么上次没有杀死褚嘉暖。
尖利的声音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地上的褚云瑶悠悠转醒,迷茫的爬起来看着大家,就听到她娘似癫似狂的喊叫:“老爷,老爷,你说句话啊。妾跟了老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妾和老爷只有瑶儿一个女儿啊。老爷,您救救妾和瑶儿啊,怎能任凭那刁奴胡说啊。老爷,瑶儿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能忍心让她做妾。”
萧梦可偷偷地鄙视,蠢货,这次褚云瑶怕是连侍妾也做不成。继而又在心中谋划,没了褚云瑶,她要怎样才能成为太子妃。
褚辉本就心烦,对于尤岚艺的哭求不但没有心软,还对尤岚艺产生厌恶,都是这个女人,才害的他陷入如此境地。
褚辉不耐的将尤岚艺踢开:“你这泼妇,休的胡闹。”
“爹爹,娘。”还分不清状况的褚云瑶跑过去扶着尤岚艺:“爹爹你怎么打娘……”
君锐白看了一下时辰,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已经快未时了,肚子都饿了:“暖暖,今日就到此吧,本王请你吃午膳。”
“该是安和请王爷才是,只是王爷怕是还要进宫复命,改日安和再请王爷。”褚嘉暖也累了,利息已经开始收了,不着急,来日方长。
“如此说定了。”虽然被派去干活,君锐白还是喜笑颜开,暖暖要请他吃饭了呢。
褚嘉暖站起来,余光看到仇恨的盯着尤岚艺的王婆子,又和君锐白商议:“王婆子状告尤姨娘杀人灭口的案子,安和无权审问,不如移交刑部吧?为了确保案件能够顺利进行,安和建议王爷将王婆子和她的家人放到安全的地方。”
“如此甚好。”王妃吩咐的,君锐白自然满口答应。
王婆子感激涕零的跪下谢恩,不管能不能报仇,她一家的命是保住了,不用再为了躲避尤姨娘怕被杀人灭口而心惊胆战了。
君锐白带着人去了皇宫,证人也都被带走了。褚嘉暖丢下一屋子闹剧带着两个丫鬟回了她的院子。
“小姐,您为什么不直接定下尤姨娘杀人灭口的罪呢,那样她就会被抓去坐牢不能再算计小姐您了。”盈儿对自家小姐的做法不能理解。
褚嘉暖好笑的敲了敲盈儿的头:“急什么,来日方长,我们且回去等着吧。”
一切都在褚嘉暖的意料之中,次日褚府就接到了圣旨还有皇后的懿旨。同行的还有皇上对褚嘉暖的丰厚的赏赐。
圣旨责备褚辉识人不清,管家不严等,罚俸一年。撤了褚云瑶太子妃的帽子,变为侍妾。
懿旨是尤岚艺谎报褚云瑶的生辰,皇后斥责她有违妇德,妄图欺瞒等,责令她禁足在褚府修习佛法抄写经书。还斥责萧梦可心性奸诈,诽谤郡主,罚其禁足抄写女戒女则百遍。
这样的结果,褚辉也是求情了的吧。褚嘉暖暗道,她的父亲还真是偏心到没边儿了呢!
“小姐小姐,自从尤姨娘被禁足抄经,老太太新抬的新姨娘那里就传出了怀孕的消息。老太太和老爷可高兴的很呢,怕是尤姨娘气的跳脚了。”盈儿从门外跑进来欢快的说着刚从洛儿嘴里听到的八卦。
褚嘉暖静静的悬臂练字,轻笑着将练习的纸张丢进火盆:“不必管,让她们先斗着吧。”
放下毛笔,拿起一本兵书,褚嘉暖随意的坐在窗边的凳子上:“阿一,让人盯着父亲的书房。哦,对了,那次本郡主遇刺,你家王爷从褚府带走的家丁可审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