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学的?!”江牧野更惊讶,“哪里学的?”
“就是看着书随便画的……我也不认识。”阿依娜瘪嘴,江牧野似乎很激动,可她并不知道江牧野为什么激动。
“你有书吗?”江牧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借书?好啊,没问题!”阿依娜一愣,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江牧野见她写字不喜欢,原来是因为一本书,她当即笑出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书是她从拉姆那里拿的,拉姆有很多故事书,她从小听到大,但这一本不一样,拉姆明明不认识上面的字却保留的好好的,这一放就是好多年。
最后还是阿依娜从拉姆床地下找到的,她图好玩,拉姆也没反对,就由着她把这本书带回了家。
“哈哈……”江牧野开心的走过来抓了抓阿依娜的脸,“我以前的那些书都没来得及带来,所以身边一本也没有,这种地方怎么找也找不到,幸好有你!”
“不……不客气……”阿依娜木纳的揉了揉脸颊,这样的天气随便一捏脸颊就变得通红,虽然江牧野没使劲,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进去休息吧,换我了。”江牧野没注意阿依娜的变化,推着她走进去,添柴之后他又退出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等天黑之后就是最后半夜,明天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是第二轮结束的时候,今天晚上他早出去一趟,所以才和阿依娜换着班休息。
不过他没有提前告诉阿依娜,雪参虽好但不能多吃,吃少了又不管饱。
明天下山之后会按照下山的顺序依次与众人对决。那个时候吃饭与不吃饭的差距就显露出来了。
试想如果饿三天,哪怕是个壮汉也会头晕眼花,那个时候让你拿着武器与人比试,只怕对方是个小孩你也不一定有胜算。
所以今天晚上江牧野要出去打猎,等阿依娜睡着之后,那些还没有离去的人也正是睡得香甜。
他踱步走到山崖旁,阿依娜刚才蹲着画画的地方,只见地上歪歪扭扭写着一大片形态诡异的字,江牧野歪着头看了半天,发现她写的都是同一个字——“史”
“史……你想写什么?”他捡起阿依娜扔掉的骨头,轻轻在她的字体旁边描摹起来。字体方圆,一个工整的“史”出现在旧的那个字旁边。
江牧野扔掉骨头微微一笑。又想起了母亲从前叫他练字时的模样。
没有笔墨纸砚她就用细沙做了很大一块沙盘,用树枝和手指就能在沙盘里随意写画。
江牧野很满意自己的写出的字,看来他从前练过的东西都还没忘,母亲教的东西他会一直记下去。
天很快黑下来,硕答仆的营帐中灯火通明,他一身白衣,身披灰色大氅,端坐在一炉明火之下仔细看着手里的文卷。
这是刚刚从闫硕传来的消息,有人快马加鞭把消息传递到他手中,闫硕部的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了——又有两条商路受到来历不明队伍的偷袭,而且这一次更糟糕,对方心狠手辣,不仅抢了他们的货,而且还杀了他们的人。
一百人的运输队无一生还,尸体是在距离闫硕两百里的一处名为翰漠的戈壁中发现的,已经死了好几天,尸体被秃鹰和野兽啃食的差不多。若不是身上佩戴的东西,闫硕人都认不出那是自己曾经的伙伴。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要知道虽然那处戈壁荒无人烟,但却是东方城于闫硕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条路,闫硕人会派兵把守,确保商队路上的安全。
但这一次……他们一如往常的派你人把守,但最后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若非商队没有按时回部落硕答家派人出去查探,根本不会知道就在闫硕的家门口,自家商队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
硕答仆看完文卷,五指紧握猛的一拳打在火炉上方垂钓着的开水壶上。
“哐啷哐啷……”水壶咕噜噜的从架子上滚下来,里面滚烫的开水洒了一地淋在火堆上,升腾起一阵白色水汽,还有一些溅在硕答仆手背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该死……当我们闫硕是死的吗?牛鬼蛇神,究竟是何人动的手?!”他没有皱眉,更没有在意自己手上的红肿,回到主坐上大笔一挥,在素白的纸上落下一个遒劲的“查”字。
然后起身,把这个字放进一个拇指大的骨筒中盖上。
“来人!”
硕答仆朝外面喊到,那个替他送信的人迅速进来,跪倒在湿漉漉的地毯上,
“这个东西,加急送回去,在我回部落之前务必把对手查出来。
还有,告诉我父亲,我没回去之前,闫硕绝不能轻举妄动。尤其是出兵,此乃大忌!”
“是……”
那人听命,很快上马消失在夜色中。
余留下硕答仆一人怔怔站在帐篷前看着手下远去的身影。
那些话他都是口述,就是怕他的文书半路出什么意外。闫硕的信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儿郎,他信得过。
正当他看的出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时候,身边忽的传来一句粗狂的问候。
“硕答将军在想什么?”
硕答仆瞬间回头,右手已经按在了腰上,却觉得手中力量受阻,低头看去,不知何时一只大手自己探到他身边压住了他的手和即将出鞘的剑。
“二汗好兴致,大晚上还出来,不知但我这里有何贵干?”硕答仆挣了两下,发现对方手劲远大于自己,便放弃了拔剑的念头,抬起头笑脸问到身边的人。
敖汉奉命而来,图祿埠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相信扎贡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亲自来找硕答仆。
“闲来无事,孩子们要明日一早才下山,我心中担忧,想找个人喝酒,冒昧来此,就是不知道硕答将军有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