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有些诧异地望着那枚铜钉,“难道就是门顶上缺的那两个?”
这也未免太巧了,除非是有意设计成这样让我们找不到。
何刀疤没有说话,十分迅速地在那一堆乱箭中找到了另外一颗铜钉。
莫非这铜钉有什么玄机?
“我明白了。”和笙接过铜钉仔细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铜钉背面有一些特殊的纹路,我猜这大门的背面一定有一个开门的装置。”
何刀疤对他赞许地点头,看来是真的很欣赏他的这种观察力。
于是和笙拿着那两枚铜钉,又一次飘到了门顶。
他十分仔细地把铜钉嵌进了原来的缺口处,当第二枚铜钉也嵌进原位时,我们明显听到门那边传来“咔哒”一声响。
那个声音在空荡的墓道里显得特别清晰,随后,青铜大门终于在我们面前徐徐打开。
我们走进大门,门里面又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
但这里又和之前的房间完全不同。
靠近门边摆着两个很高的烛台,样子十分华贵。
再往里走,墙上悬着的烛台也都与门口的类似,只不过比门口的小了些。
“这烛台可比之前那些值钱多了。”和笙用手电筒照了一遍后,也觉得有些新奇。
他转向何刀疤,半开玩笑地说着,“何叔,你看这烛台值多少钱,不然我们撬下来,直接出去算了。”
“我可不是来倒斗的。”何刀疤却很有原则,解释道,“这次之所以同意跟着老和来大悲佛墓,本身就是单纯地想要长长见识,并不是为了倒卖明器。况且,我现在跟在你们的队伍里,更完全是为了筱玉。”
“好吧。”和笙自觉无趣,也没再继续开玩笑,而是举着手电继续照向别处。
我跟在婆婆后面,用手电照了照四周的墙壁。
这里的墙壁上倒没有壁画,但却也有一些精心雕琢的图案,可以想象得出,这屋子之前一定是王孙贵族的房间。
之所以说是王孙贵族,是因为我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颇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觉。
手电的光继续照亮着前方的景象,我也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虽然那角落里的桌椅什么的都掉了色,但还是依稀可见红木的痕迹。
而桌上摆放的瓷壶虽然也落满了灰尘,却还是能看出是很上等的釉色。
“婆婆,这房间看起来像是古代贵族住的。”我低声和婆婆说着自己的看法,转头却发现婆婆有些不安。
“婆婆,你怎么了?”
婆婆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却被手电的光亮照到的地方吃了一惊。
我们已经走到房间的最里面,而此刻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席床榻。
让我吃惊的是,虽然这屋子里到处落满了灰尘,但这张床却是唯一一处十分干净整洁的地方。
“真邪门。”和笙看到这张床后,也不禁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张床带着纱账,漆黑的房间里,在并不明亮的光源下,那一点粉红色透着无限的诡异。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和笙的声音低了下去。
何刀疤却把手电筒往婆婆手里一递,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终于走到床前,他一把拉开了纱账。
“小心!”
“啊!”
婆婆担忧的嘱咐和我恐惧的尖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那粉红色的帷幔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
“叫什么,一具尸体而已。”何刀疤倒是显得比谁都淡定。
也是,这种情形他大概早就见习惯了。
见那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我才渐渐消退了最初的恐惧。
和笙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默不作声地拉住了我的手。
冰凉的触感,我却忽然安心了许多。
“摆具尸体在这房间里,是想做什么?”和笙疑惑地问何刀疤,“而且一般墓室里的尸体,就算不躺在棺材里,不是也至少躺在玉床上么?这人就这么被丢在帐子里,是不是有点太不走心了。”
何刀疤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皱着眉头仔细观察那具尸体。
“我猜他可能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婆婆低声对我说。
我点点头,视线重新转向床上的尸体。
那是一具女尸,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几岁左右。
尸体稍稍有些浮肿,但还是能看得出,生前应该长得很漂亮。
女尸的身上穿着显然是古代的衣服,又长又宽的袖子遮住了她的手。
“长这么漂亮,可惜了。”和笙叹道,“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事,这么年轻就死了。”
我无声地回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死亡。
何刀疤从上到下仔细观察了一遍,又伸出手去,从脸颊开始一点一点地轻按着尸体。
婆婆告诉我,这是为了确认尸体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一些机关或者重要的物品之类的。
“得罪了。”何刀疤从脖颈往下按前,低声对那尸体念道。
常听人说,盗墓的人为了求个心安,一般在这么折腾尸体之前都会念叨几句道歉的话,说是这样那鬼就不会为难你。
有道理是有道理,不过我倒觉得,这种客套话,就是给这种没什么威胁的尸体做做样子罢了。
万一真碰上那种打都打不赢的千年老鬼,这招肯定就作废了。
我有些紧张地看向那具女尸,还好,那女尸并没有什么反应。
要是真有反应,我也就直接吓个半死了。
何刀疤的手继续一点一点向下按去,忽然在那女尸的腹部停住了。
“怎么了?”和笙问道,“她肚子里有东西?”
何刀疤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有机关?”婆婆谨慎地猜测,“那我们是不是赶快离开这儿?”
我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却发现那扇青铜的大门已经不知何时紧紧关上了。
“恐怕离不开了。”和笙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那门早就关上了,要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何叔,那女尸的肚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安地问。
“要是我没感觉错的话。”何刀疤说,“她肚子里面,有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