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动?!”其他三个人都万分震惊地看向何刀疤。
“可这女子不是已经死了,怎么还……”我吃惊地捂住了嘴,“难道是……鬼胎?!”
天哪,这下事情好像变得更加诡异了。
“时寅说的没错。”何刀疤说,“我怀疑她肚子里的,是鬼胎。”
我以前听婆婆说过一点鬼胎的事情,说是怀着鬼胎的人死了,鬼胎却不一定会死,但这种情况也比较少见,没想到今天却被我们碰见了。
鬼胎不怕水,但却害怕母体溺水,所以之前婆婆讲的那个故事里,鬼胎要提前爬出来获得一线生机。
而现在这个鬼胎,显然比它幸运得多。
虽然怀着他的母体已经死去,但他却还能靠着残余的养分,或者说靠着这具尸体残存的能量,继续活下去。
“不对。”和笙还是发现了异样,“照何叔这么说,这鬼胎是靠尸体残存的能量继续活下去的?可那种能量,不是只有刚死去不久的人才有吗?这女子虽然容貌宛在,但显然已经死去好几个朝代了,那鬼胎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何刀疤摇着头。
是啊,这有点说不通。
会不会是这墓里的能量本身就有悖于常理?要是这样的话,之前的幻听和幻觉,说不定也可以用这一条来解释了。
何刀疤却没有再说话,而是重新观察起床上的女尸来。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对劲?”何刀疤指着脖颈处女子的里衣处,“我从来没见过古代女尸的里衣是这样的材质。”
我壮着胆子凑上前去看了看,却发现那料子的质地好眼熟。
“何叔,这好像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布料。”我不确定地说,“可是这古代的女尸怎么会有现代人的衣服……”
“难道她是现代人?”和笙一语道破关键。
何刀疤神色一凛,又一次低声说了句“得罪了”之后,把女尸身上的衣服解开了一些。
我们吃惊地发现,这果然不是什么古代人。
因为在那套古代的衣服里面,穿着的就是今年流行的那种布料做的衣服,下半身穿了一条现代的裙子。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和笙皱起了眉,“这女的该不会也是被抢来结冥婚的吧?”
说到冥婚这个词,我注意到婆婆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婆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问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婆婆自己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但是我刚才一进这房间,就有一种熟悉感。”
“熟悉感?”
“这房间里的摆设,几乎和我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婆婆叹道。
“什么之前见到的?”和笙追问,“难道……是你之前讲的那个故事?”
“没错。”婆婆点点头,“当初为了救那个女孩,我曾经进入过她的梦境里。那个鬼魂在梦境里和她履行契约,而她梦境里所在的房间,和我们现在所在的房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你怀疑是那个男鬼又卷土重来,开始搜寻新的猎物了?”和笙若有所思地问。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婆婆说,“那鬼魂已经成魔,并被阴间的人带走去受罚,没个几百年,是不可能重新出现在人间的。但这屋里的摆设又确实让人费解。”
我听了婆婆的叙述后,也觉得毛骨悚然。
要只是单纯的巧合的话,也未免太巧了吧。
还有我们面前的这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她是被迫怀了鬼胎,失掉了性命,还是也和我一样有些不寻常的经历呢?
我虽然害怕,倒也有些好奇起来。
“何叔,你……”和笙询问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何刀疤不知察觉到了什么,身体像触电一般猛退了几步。
“快走,她肚子里的鬼胎马上要降生了。”他听起来竟有些惊慌失措,不像是平时的样子。
我的那一点好奇很快被恐惧所替代,慌慌张张地跟着他们朝后退去。
“早就没路可走了。”和笙一边拉着我后退,一边告诉何刀疤,“唯一的门已经被封死了,这屋子里看着也不像是有暗道的样子,再说就算有也来不及……”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忽然听到床榻那边传来了一阵呼吸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大,好像一个快要窒息的人终于有机会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一般。
我死死地拽住了和笙的手,手里早已布满了紧张的汗水。
呼吸声依然继续响着,而我们每个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半晌,那声音停了下来。
然后,我们就看到那帷幔里,有一个矮小的影子正从女生的腹部处缓缓站了起来。
我闭上眼,几乎不敢再睁开。
“你想要什么?”我听到和笙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感受到周围不同于一般的气氛,我缓缓睁开眼,却发现那鬼胎赫然出现在了我脚边。
他的样子十分诡异,头很大,身子却很小,一双腿几乎撑不住上身的重量,但却出乎意料地站得很稳。
他没有说话,又或许根本不会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
虽然他看起来也就是个怪异点的小婴儿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没有一点纯真的影子,阴森森的,直勾勾的,直盯得我浑身发毛。
“你到底想要什么?”和笙意识到他对我的威胁,似乎有些发怒了。
那个大头的婴儿却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双脚一用力,跳到了我的腹部那么高之后,伸头就想往我的肚子上撞。
我真的被吓坏了,虽然婆婆和和笙及时把我拉开,我也几乎在那一瞬间思维停滞了。
想想看,要是我肚子里的鬼胎出了什么问题,我也许就直接没命了。
何刀疤迅速地切换到了随时准备进攻的状态,拦在了我和婆婆前面。
和笙也站到了他旁边,打算和那鬼胎硬碰硬了。
但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那个大头的婴儿,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奔回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