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菡与冷映雪通话结束大约一个小时,林影打电话来汇报,秋安南正秘密召集所有股东前往喜来乐酒店,其意不明。
秋水菡一震,不是其意不明,其意其实很明白,自己负面新闻缠身,公司的股票铁定将要受到影响,这点,身为董事长的父亲是预想得到的,只是这秘密召集股东到喜来乐酒店是什么意思?
此时,作为父亲,应该及时与自己共商对策才是,他要干什么?难道真要不惜牺牲秋氏集团的利益与自己争权吗?
老天不公!该受到惩罚的人逍遥着,受害的人倒即将成为抛弃的棋子!
五岛湖畔
湖水如镜,一轮白月倒映在水面上,晚风一吹,波光粼粼,大气恢弘。
秋水菡披一袭月色,双手扶冰栏而站,开叉的米白色裙纱扬起,墨丝在风中飞起跌落,遥望着几乎不能见的湖中五岛。
五岛湖距普市三十多公里,生态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因湖心有五个小岛而得名。
四岛独特环绕一岛,正中那岛又叫心岛,比周边四岛大,林木郁葱,奇花异草相依而生,传说岛上遍毒蛇。
四岛时常有人游玩,而无一人敢探心岛。
湖风很大,带着浓郁的清新味与冰冷的水意。
她眉心潜一缕迷茫。
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父女相残吗?
一辆价位适中的黑色轿车从普市方向呼啸而来,停下,车门开,林影下来,月华像给她身上的黑色西装裙披上一层薄薄的灰纱,高跟鞋发出踩踏柏油路的微响,“总裁!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还是林影了解自己,秋水菡不说话。
林影到秋水菡的车里拿了件薄风衣,给秋水菡披上,轻轻地道:“总裁!湖风冷。”
这儿哪怕是炎炎夏日湖风都很冷,可喜欢的就是这种冷意。
林影离异,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秋水菡拢下风衣,“我没事,你先回去。”
林影抿抿嘴角,默不作声,她明白,秋水菡心情尤其的不好。
这一次,林影陪不了自己,自己在等父亲的电话。
父亲能秘密召集股东到喜来乐酒店想来是不会打电话给自己,所以,这是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时间的等待。
可哪怕如此,自己愿意等。
不知过了多久,林影小声道:“总裁!即将要面对的很多……”话没说完,不想刺激秋水菡。
秋水菡恍若从大梦中醒来,强笑一下,抬腕看表,竟然已经凌晨一点。
心剧烈地疼着,几个小时了,终是没等到父亲的一个电话。
爸爸!真要如此吗?
痛苦闭一下眼睑,越发的清醒。
林影说得很对,明日要面对的很多,需要充足的睡眠,饱满的精神面对大家。
“走吧!”……
秋水菡一觉睡到次日十点多,急切地爬起来,头有点昏,揉揉太阳穴,顾不得蓬头垢面,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
返回床上坐着,开机,查看秋氏集团股票行情。
一瞧,本是呈涨势的秋氏集团股票已是下跌。
涨跌本是很寻常的事,但这次不比往次,情形还会恶劣。
点燃一支烟,摸出枕下手机拨打电话。
“阿琳!我昨儿偶得一副老和田玉围棋,一直想去拜访楚总裁,你看……”
汤琳是普市商界鼎鼎大名的银环集团当家人楚章的秘书,论交情,还行。
那头的汤琳沉默好久,悄声道:“水菡!楚总裁还没到公司。”
秋水菡眼珠一转,“阿琳!如果你实在为难,就透露一下楚老爷子的行踪也行。”
“没问题!”
望着笔记本电话屏幕上那下跌的线条,秋水菡在手机上找到一个手机号,开始拨打。
一开口,秋水菡就开玩笑地道:“周大佛!听说你这久在搞传*销?”
“别胡说。”手机那头一阵‘哈哈’大笑,又传来,“菡妹子!是不是想大佛哥了?”
与周星谈话就是轻松愉快,“大佛哥说得对极了,多日不见,是想你了,怎么样?约吗?”
“约!菡妹子约怎能不应,就是刮风下雨大佛哥都到定了。”
秋水菡抬腕看看表,“那好,12点准时六七十酒楼见。”
挂断电话,秋水菡又拨打林影的电话。
“林影!股票在下跌,我预感很不妙,我马上要出门,我将身份证与卡放在客厅沙发上,卡密码你知道,找信得过的人,给我秘密的购买我集团的股。”
“好的,我马上过来。”
六七十酒楼
酒店如其名,环境布局像极六七十年的办公大楼,踏上去发出嘎吱声的暗红色地板,乳黄色的墙壁,木式窗户,白底浅蓝色小花柔姿纱窗帘。
雅间
点着熏香,空气中飘忽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小窗半开,一枝香樟半斜挡,便添一缕自然清凉。
秋水菡点了几个合周星胃口的菜,持怀旧瓷壶给周星倒茶。
周星,星海集团的当家人,星海集团实力与秋氏集团相当。
他人胖胖圆圆,随时一副笑脸,下颌永远光溜溜,再加上爱开玩笑,为人处事又圆滑,人送浑号‘周大佛’。
周星急伸手去接,笑呵呵地道:“菡妹妹!你要折煞我,怎能让你这么清纯的妹子给大佛哥倒茶,大佛哥理应给你倒。”
秋水菡笑着瞥眼周星,另一只手轻拍一下他伸来的手背,他缩回手,她边倒茶边道:“大佛哥!你年长,理应我来倒。”
周星摸下光溜溜下颌,“让大佛哥猜猜你今日约我的意图。”
打量秋水菡之时,秋水菡眉目清冷,他不得不把想说秋水菡绯闻满天飞的事咽下去,为掩饰这个吞咽下去的话,他五指轻拍一下桌子,夸张地道:“菡妹子!多日不见你,发现你又长大了。”
秋水菡浅浅一笑,把茶水推到周星面前,“大佛哥!在独省,无论何时何地何处境我都认你周星周大佛,你是独省商界的老人,人脉之广是我秋水菡所不及,我今日有一事要拜托你。”
周星端起茶水来,吹吹,“人如三节草,不知哪节好,虽我已是到中节,但也是还未到末节,你这样说,我不答应都不行了。”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秋水菡莞尔一笑,压低声音一阵的给周星说道。
离开时,周星笑着指指秋水菡,“菡妹妹!小事一桩,包在大佛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