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嘴里有些干，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咽不下去。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咕噜一口喝了下去。
喝下了一杯凉水，才总算是压住了内心的那种快要溢出来的愤怒之感。
不但如此，我还深吸了两口气人，接着才继续看下去。
这个小三在孩子被方俊山打致流产以后不久就去世了，外界，称是自杀。
我再次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
喝凉水这个习惯，我从小就有。我很小的时候，脾气有点暴躁，后来我父母教育我要压印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我有情绪一激动，就会不自觉地要去喝一杯凉开水压下来。
在瞿朗给我的资料里，在这件事情里加了两个字——外界。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那惨死的姐姐，在外界看来，她是死于意外。因为警方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有预感，方俊山的那个小三，死得有很蹊跷。
而且这资料里面，也没有提到方俊山包养的那对姐妹花当中的另外一个是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给瞿朗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看时间，直到电话那端铃声都响完了，我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很晚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脑子里一直想着方俊山养的那对姐妹花，想着她们其中一个人的死因。第二天一睁眼，我就去看手机。
醒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瞿朗没有给我回复电话，而是往我扣扣上留言，问我怎么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睡得太晚，头脑不清楚的同时，眼睛也看不太清楚字。
“你那个朋友，我能跟他见个面吗？”
瞿朗沉默了有五分钟，等到我刷牙回来，他才回复我：“不能。”
“为什么？”
问了这句话之后我又觉得不合适，撤回了，接着说：“不见面也行，那我想跟他了联系一下，有些问题我想要问他。”
瞿朗回复我：“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成，回头我问他。”
又说：“请你理解一下，他个人意思，不希望接触别人。我必须得尊重他的意愿。”
我想了想，一般有些特殊才能的人，都会有点不一样的习惯，我们既然要用到他的才能，自然只能接受他的习惯。
于是我妥协了。
我跟瞿朗说：“关于苍凤敏夫家的事情，我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特别是方俊山养的那对姐妹花后续。她们不是两个人吗？就算是一个人去世了，另外一个人应该还在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
瞿朗回复了我一个字之后，就再没有回应。
两天之后，他回复我说：“姐妹花中的一个出了国，一直没有再回来。而死了的那个，一家人也搬了家，搬去了哪里无从查证。”
我张了张嘴，看着瞿朗发过来的几个字，也就是说，死无对证了？
天呐……
我吸了一口气，用手按了按眼窝。
富家公子的薄情程度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
美术系的那对姐妹花作为小三，确实是不太懂事了一点，但她们还那么年轻，还只是学生而已。方俊山为了和苍凤敏的婚姻，竟然能连自己的那一对双胞胎的亲生骨肉下得了手。
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坐在电脑旁边，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下心情，拿出手机来，给娇娇发消息，问她在做什么。
娇娇很快就回复我了，说她在家里。我问她明天忙不忙，有件东西想送给她。
娇娇是个明白人，知道我这么说是有事找她，便问我：“先说吧，什么事。”
我怕她在电话里直接拒绝我，这就像是谈客户一样，能够见面，成功率才更大。于是我说：“见面再谈吧，没什么大事。”
娇娇同意了。
我知道她不会拒绝，只要我和苍承泽的关系还在维持，她一般都不会拒绝我的约见。哪怕是我不再跟着苍承泽了，她也还是会给我面子，因为我曾经跟过苍承泽。她觉得我是有手段的女人。
做情人这一行，男人就是旗帜和武器。你钓到什么样的男人，在圈子里就有什么样的面子。
第二天，我带了一支戒指去和和娇娇见面，我们见面的地址选在徐瑶朋友的那家会员制餐厅，这里人少，一般也不会被人打扰。
坐下来之后，我把礼物给她送了出去。她只看了一眼，就叹道：“这牌子可价值不菲啊。”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打开首饰盒，又只看了一眼，便关上，给我推了回来，脸上的笑容有点讪讪的：“颂颂，这东西太夸张了，我不能收。”
我没有动，问她：“哪里夸张了？”
“这粉钻得值几套房子吧，你出手也太阔绰了。”
我把那东西又推了回去，笑道：“没事儿，拿着吧，好朋友之间，礼尚往来，对不对？你也帮过我不少忙，做务谢礼你也可以收嘛。”
娇娇还是推辞，不肯要。
最后我叹了一口气，收了回来，放进包里。“你既然不喜欢，我也就不勉强了，改天我再送点儿别的给你。我肚子有点饿，先吃一些糕点……娇娇，你想一想，你还缺点什么不？”
看得出来，娇娇还是很喜欢这枚戒指。她不是买不起，但自己买和别人送，那概念可不一样。
但她又怕我出手这么贵重，想要她办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我往嘴里塞了一小块蛋糕。
连着吃了几块之后，才停了手。我身材偏瘦，怎么吃都不胖。倒不是体质不易胖，而是我心事太多，吃不香睡不好觉，根本发不了胖。
娇娇也跟着吃了一块。
她看着我吃完了几场，笑道：“你倒是不忌口，不瞒你说，我都快忘记这些美食的味道了。”
“你很瘦了……”我笑道。
她看了看自己，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是做这一行，我想我现在已经胖得不成样儿了，我年轻的时候，其实很爱吃。你今天约我出来，肯定不止要聊天谈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