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不单单认识,我跟你哥哥的渊源可深着呢。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俊现在在谢氏挑大梁,在这样的场合露面让我遇见也很正常。只是过,一想到谢峰的为人,我对姓谢的人感觉都不太好。
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说:“从前见过。”
谢俊又和苍承泽寒暄了几句,陆续就有其他的人上来跟苍承泽打招呼。从他们的谈话当中我可以听得出来,原来这次的大趴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谢氏的这个二公子。
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回国并没有多久。今天晚上,算是欢迎他归国了。
不过是一场接风洗尘宴,在我看来搞得很是隆重。来了不少贵族子弟,接班人,名媛……还有一些男女明星,助兴的模特。
苍承泽毫不避讳地向众人介绍我是女伴,招呼大家吃喝。
可我却感觉自己完全不在状态。
只要一想到当初姐姐就是死在这个地方,我心里就跟有针在不断刺着一样。明明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去某个包房看一看,抱着一丝希望,会不会发现某些重要的线索。
我无心跟任何人寒暄,只顾着维持基本的笑容和礼仪,感觉就像是一个卖笑的。
最后,连苍承泽都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你今天的话很少,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正愁找不到借口脱身,急忙顺势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头晕。”
“晕?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扶了扶自己的头,小声说:“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
“要不然,我送你去休息一下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加为难:“这不太好吧?”
苍承泽无所谓的笑道:“这有什么?反正今天也只是带你露露脸的,那边有几个包厢,随便给你找一间,你休息一下吧。”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忍不住跳了起来,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把我带到包间区域时,苍承泽感觉到我的手在抖动,他有些担心的问:“要不然叫海涛来看看你?”
我连忙摇摇头。
“但你有点不对劲啊,你都在抖……”苍承泽不太放心。
我解释道:“没有,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就这一间吧……”
我记得姐姐死的那个包厢的名字,叫“烟雨”,也就是我现在要进的这一间。
苍承泽有点犹豫:“去隔壁吧……”
“为什么?”我追问道:“这一间房,有什么不一样吗?”
苍承泽的嘴角动了动,但却没有告诉我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说:“没有……”
“那就这一间吧,我不想走动了。”
“这个包厢比较大,我怕他们到时候想要来玩,会打扰到你。”苍承泽紧接着解释。
我稍微怔了怔,如果我一定要坚持进这个包厢。要么装病很严重,但现在看来不现实;要么,就要引起苍承泽的怀疑了。于是我只好先放弃,点点头答应了。
虽然心里有无限的遗憾,但我也只能被苍承泽送到了隔壁一个叫“江南”的小包厢。虽然说是小包厢,但也比一般人家的卧室要大许多。装修风格有些复古,但并不复杂,底色为原木色。进门有一个小客厅,一张桌子,一套沙发。接着有一个雕花的屏风。再往里面,就是一张大床。床的构造样式也有点复古,是一张雕花的原木床。
很少有俱乐会所会装修成这样,大概也是一大特色吧。
坐上床后,苍承泽观察了我几眼,问:“你真的没关系吗?”
我摇摇头,勉强对他笑了笑。
苍承泽伸手,用手背在我的脸上轻轻地碰了碰:“不发烧,要不然,我还是叫海涛来看看你?”
我又摇头。
见我干脆拒绝,苍承泽也不再坚持了。正要再说什么,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承泽,你在里面吗?”
苍承泽应了一声,外面立刻叫开了:“我说你有没有搞错,节目还都没有开始呢,你就躲了。你有那么急不可耐吗?”
“我马上出去……”苍承泽看了我一眼回应道。
我微微笑道:“你先出去吧,我就是忽然有一点点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就好了。我躺一下,等我觉得舒服一点,我就出去找你。”
“你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已经露过面了,后面的节目参加不参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先出去了,你睡会儿。”
苍承泽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出去了,顺便连门也带上了。
这间房隔意效果一般,所以外面的嬉闹声,时不时的传入我的耳朵。我的心里就像是一块石头压着,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画面,比如我姐姐被一群男人带进隔壁的房间,被迫脱下衣服,供他们玩nong。他们扇她的耳光,用鞭子抽她的的身体,甚至在她身上烧蜡。也许当时的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为过份,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无法不去臆想我姐姐惨死的场景。
身体里有个强烈的愿望,想去隔壁看一看。
刚才苍承泽的反应我看在眼里,他对隔壁那个包房有避讳。而我有直觉,他的避讳就是我的姐姐。因为隔壁曾经闹出过人命,所以他今天才不愿意我进去。
我忍不住握了握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我走出了门,站在了隔壁包厢的门口。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门上的把手。肉眼可见,我的手在颤抖。
我很想进去,但又觉得要走进去,需要强大的勇气。我最亲爱的姐姐,曾经在那里面丧命。她就惨死在我眼前的这间房里……
正要推开门,迎面忽然走过来了一对男女。两人相拥着笑闹着走了过来,一眼看到了我,都微微怔了一下。
苍承泽刚才领我跟大部份人见过面,但我没有什么心思,并没能记住所有的人。
“祝颂,”女的笑着打了招呼,“你在这儿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