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承受未婚先孕的压力,以他的为人应该也不屑于这么做。
所以,他这么做,不过是在试我?
想到这里,我立刻改了话峰:“承泽,你真的觉得我如果怀孕,对咱们一起有很大的好处吗?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只要你愿意跟我结婚……什么我都愿意。”
苍承泽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答案,审视地看着我。我露出一脸脑残粉的表情,接着说:“要办成一件事情,总会付出代价的……我选择相信你。”
苍承泽的瞳孔缩了缩,伸手拉了拉我的手臂,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这样一来,我就无法看见他的表情,更加无法猜测他的心意了。
我真的不敢去相信,苍承泽是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他一个杀人凶手,或者是帮凶,会真的存在真挚的感情?
不但将我搂进怀里,苍承北温热的手掌,还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他很温情,温情得不像真的。
我缩在他的怀里,心思却百转千回,内心矛盾不堪。
相拥着睡了一夜,我几点才睡着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听了一夜屋外面的虫叫声。
我跟苍承泽感情最浓的那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人的习惯很可怕,习惯了之后,忽然他不在,就会不适应。后来他变成偶尔过来,我又习惯了他的忙碌。但却没有哪一天是像现在这样,只要他在我的枕边睡觉,我就满腹心事睡不着觉。
爱恨交织。
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在第二天被苍承泽用力摇了起来,我睡眼惺忪,觉得十分地闲。
“怎么了?”
苍承泽说:“你不打算起来吗?闹钟一直在响。”
我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了。看了一眼时间,还好,只比预计晚上十分钟。行李是昨天晚上都已经收拾好了,只等自己洗漱完毕,拖起行李箱就可以走了。
“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是因为熬夜,脸上不太好,有黑眼圈了。
“没事儿,昨天晚上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所以觉得很累。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去洗手间了。”
进了厕所,然后简单的地擦了擦脸,梳头,轻手轻脚地拖着行李箱下楼了。
徐妈知道我的时间,早餐已经备好,我简单吃过之后,小白也正好到,时间刚刚好。
这次的行程我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机场还遇到了几个跟拍的记者。
上了飞机我就睡了,就算小白和化妆师在身边说个不停,也没影响我补觉。
只要不和苍承泽躺一起,我其实还算是容易入睡的。
到了湖市之后,第二天下午就做了一个现场,然后又在湖市转了一圈,和斐阿姨见了一面。虽然知道那个黑暗组织的总巢在湖市,但说实在的,人生地不熟,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问瞿朗,他只劝我早点回,不要引火烧身。
我央求了他几次,他给我的答复是那个做侦探的朋友已经不愿意再调查下去。
湖市的工作已经做完,我的时间也不多,不能太多时间逗留在这里,只能咬一咬牙,想着要碰碰运气了。
当天晚上,我找个借口甩开小白,去了湖市的“芙蓉街”。这条街是这儿有名的红灯区,并且是低端红灯区。
大部是量贩式的KTV,水疗会所。
这里的色q交易,和赤临市的嫩模圈,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我在商场里随便买了套廉价的衣服换上,然后将头发弄乱,点了一根烟,在红灯区不远的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子里荡。
我用了最傻的办法,想拿自己做诱饵。
我想那些贩卖器官的坏人,自然会选择社会上的弱势群体来对付,比如醉酒的小姐。
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做的无用功。
八月的夜晚,夜风在身上,还带着丝丝的暑气。我在这条路上走了两圈,遇到两个男的问过价格,之后就没有其他人了。
一直晃荡到凌晨一点,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做了这么挺而走险的决定,但毕竟太危险了。
正当我要回去的时候,有一个推着垃圾车的老人从身边走过。穿着一件黑色的破旧短袖,走过的时候,还转头瞟了我一眼。
大概是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半夜游荡,让他瞧不起吧。
哪知道还没有走出三步,只感觉到后脑有一股劲风刮过,一阵危险之感袭来。身体本能的反应是肌肉僵硬了一下,但还没有来得及做其他反应,脑袋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房间里。我刚恢复意识,就感觉自己头痛难忍,只要稍微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得我直抽冷气。
“别动。”一双手压住了我的,让我平躺下来。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房间里没有开灯,黑灯瞎火的,我刚醒过来也没听清楚是谁的声音。
心里顿时恐惧了,难不成真的碰到坏人了?
下一刻,灯就亮了。
瞿朗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我吃了一惊,他怎么会……
瞿朗的脸色不好,黑沉沉的。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冷冷地说:“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死了……”
我有点儿心虚,脑袋又是真的疼,没有反驳他。
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一直跟着我吗?”
“不然呢?”
“你救了我?”
“不然呢?”
瞿朗语气不善,接着转身,不知道从哪里端出来一碗粥来,往床头的桌上一放,说:“已经冷了,不过凑合着吃两口吧。”
我没有动,事实上是动不了。
瞿朗伸手要扶我,我抬手阻止了他:“我一点都不饿。”
“你昏迷了一天了,怎么会不饿?”
我叹了一口气:“疼……”
就是这个字,让瞿朗瞬间就爆发了,他怒气冲天指着我骂:“你还知道疼了?祝颂,你脑子里是进了屎了吗?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你用自己当诱饵,被抓了,就能查到裴阿姨儿子的下落了?你能找到他?你说说看,要怎么找?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