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曦被关在厨房里,站得脚都要酸了,才听到外面外面传来了很大力的关门声,“啪”的一声巨响,大概是外面的大门,被人重重地摔门而去吧。
接着,厨房的门被打开,叶斯瀚看着一地的碎陶瓷,还有云若曦手上的洗洁精泡沫,皱了皱眉,才不紧不慢地说:“收拾好自己,回房间睡觉吧,厨房明天会有人过来收拾。”
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书房走去,完全不再理会还是愣在那里的云若曦。
过了片刻,云若曦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想起他刚才转身时,那铁青的脸色,多半是在陈燕妮那里吃了钉子,心情才变得如此地槽糕。
云若曦对着水龙头,洗干净自己手上的泡沫后,也离开的厨房,里面的一片狼籍,本来就不是她想管的。
经过客厅时,看到一个保温瓶掉在地上,碎了,云若曦漠然地绕过,心里在默念,怪不得刚才看着他的脸色不对,看来两人是刚吵完架,现在自己这池鱼没有被祸及,已经算是幸运之极了。
走廊尽头,书房的灯还是亮着,只是云若曦没有勇气再走过去,她可不想现在成为他的出气筒或者炮灰。
躺在次卧的床上,云若曦的忍不住想起两年前离家的情景,那天她带着重重地行李箱上出租车,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正好与出租车擦身而过。
那里面,坐着的男人个子很高,侧面的线条硬朗清晰,她认出车上的男人,就是相片上的男人,他的身上,带着一份与身俱来的高傲和冷漠,让人总有着难以靠近的感觉。
两年后再见,他的样子依旧没有给人一点亲和力,只是云若曦总觉得内心的最深处,有着一份软软的感觉。
今天的晚上的事情,他仗义来救,他的心似乎不像看起来那样无情。
不停地辗转着身子,云若曦一直没能入睡,她多少有点认床的毛病。后来,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听着他回房间休息的声音,云若曦才觉得倦意渐渐转来,缓缓地睡去,她在梦中,依旧睡得不踏实。
早上的阳光射入窗户时,云若曦就醒了,她揉着眼睛走出客户,看到叶斯瀚已经坐在餐厅里,安静地吃粥。
看到她有点迷茫地走过去,才注意到厨房已经有佣人在收拾,他指了指保温瓶,声音还是像今天的天气一般,没有一点的温度:“饿了就自己盛点粥吃,一会我去上班,你可以随我的车下山。”
云若曦没有说话,只是就着自己身前的碗,从保温瓶里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默默地吃着。
粥熬得很绵,是典型的穗城小吃,她慢慢地吃着,两人都陷在沉默的环境中。
云若曦有点不适应,无话找话地说:“你的胃痛好些了吗?”
叶斯瀚愣了一下,看来昨晚还是没能瞒过她的眼睛,随后他马上说:“早没事了,谢谢!”
话题再次中断,云若曦也失去了再找话题的兴致,两人在安静中吃完了早餐,佣人过来替他们收拾碗筷,云若曦再次坐上了叶斯瀚的车。
她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是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叶斯瀚手握着方向盘,嘴角抽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下山的路车程不算很长,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云若曦觉得有点困,干脆就合上眼睛,坐在后排里闭目养神。
车子在一个刹车中停了下来,云若曦心存疑惑,这么快就到了?
睁眼看去,车子停在半山腰上,不过黑色兰博前面,被一辆很是霸气的悍马给打横拦住了去路。
叶斯瀚回头,看到云若曦已经从瞌睡里醒来,声音如常,无比地淡定:“你在车上等我一会,我处理点小事,千万别下车。”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些凝重,云若曦抬头,看到前面的悍马上,走下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脸上却充满着戾气的男人。
她对着叶斯瀚点点头说:“放心,你过去吧。”
她的声音同样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叶斯瀚的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痛,这女人真的是寡情,谁都看得出前面的来人不善,只是她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慌,更没有一点对他担忧之意。
这是因为她对他还着充足的信心,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叶斯瀚更相信,她属于后者。
云若曦看着叶斯瀚下了车,站在那些黑色西装的人面前,双方脸上都带着愠色,看来是在争论中。
隔着有点远,云若曦并不大听得清他们的话,但叶斯瀚的神色,看起来却是越来越凝重。
说话的时间很短,大概没有几句,然后双方就动起手来,云若曦的心中一紧,正要思量着,自己要不要下车看看情况。
但她同时也想起叶斯瀚离开前的叮嘱,“千万不要下车”,她咬着唇,还是忍住了。
叶斯瀚大概是练过的,他的身手很是敏捷,就在犹豫的几分钟,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趴倒在地上。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如胜利的王者一样骄傲,寒风中,传来了他桀骜不驯的声音:“回去告诉你们陈行长,我叶斯瀚从来不会受任何人威胁。”
说完,他回到车上,重新打火倒车,然后从悍马身边飞驰而过,只留下那几个身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云若曦是第二次听到叶斯瀚说他不会被人威胁的话,第一次是在明珠大酒店1818的房间里。
她的心头对眼前的男人,突然间有了一种莫名的佩服,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女尊的帝王,只需要一名男宠即可。
只是没有想到,在遇到叶斯瀚这个霸道的男人之后,她发现,其实能在男人的依靠下,也不算是坏事。
“你以前学过功夫?”车厢内实在是太沉闷了,云若曦忍不住又开始找话题。
叶斯瀚扶着方向盘,声音却是冰冷如霜,“叶家的孩子,从二十年前那场变故后,都要习武自保。”
云若曦心有所动,二十年前的故事,她听父亲说过,那是一起震惊华夏的绑架案,看来叶斯瀚也是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人。
黑色的兰博基尼在极致所在的写字楼前一个路口停下,云若曦实在不想这样招谣地出现在同事的面前,叶斯瀚是妖孽,更是一个麻烦。
她快步向着写字楼走去,刚走到楼下,就被人从后面猛然地拽住。
“云若曦,你昨晚去哪了,穗宁说你一夜未归。”那是魏狄的声音,云若曦的心中猛然一阵,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