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洋医生,举起一个很大的针筒就要向着宇龙的手臂扎去,我知道这药物一旦给宇龙注射了,一定是有害无益的,他想躲开,不过他整个人都被几个人按住了,一点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针头越来越接近他的皮肤。
我已经顾不其它的,猛然地再次扑上去,挡在华宇龙的身前,针头一偏,就直直地插到了我的手臂上,我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臂冰凉麻痹,酸软无力,接着人也开始发晕,听到华正荣在冰冷的声音在响着:“这回算是便宜你小子了,这是汤姆博士刚研究出来控制神经系统的新药,却给子欣用上了,也好,反正你俩都一样。”
山下已经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我的手脚不受控制地在颤动,眼睛却如压了千斤巨石一般,越来越沉,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感觉到宇龙抱着我,流着泪在喊我的名字。李熙好像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他捉住华正荣,大声地对他说着话,不过我已经听不清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担架上,被两个人抬着正往山下走,李熙走在担架的旁边,看到他一脸戾气,我问:“我们现在下山,事情都解决了吗?”
李熙看到我醒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才愤愤不平地说:“子欣小姐你终于醒来了,看来那解药还是管用的,警察来了,捉住了几个毛贼,已经被送下山去,还有,阿农死了,他带着警察上山来找到我们,华正荣的人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举枪杀了他,说是叛变的下场。”
我心里在滴血,本来以为阿农可以从此脱离虎穴的,没有想到还是害了他,反而害他丢了性命,我不安地问:“阿农的家人呢,联系上没有,他母亲怎么样了?”
李熙说:“这个副总裁已经安排高泽去处理了,他母亲的病,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治疗的,这个不用你担心。”
“那华正荣呢,华正荣就是杀人凶手。”我咬牙切齿地说,一直以来知道商场险恶,只是像华正荣这样不择手段,如此凶残的做法,还是大大地超出我的想象。
李熙的神情突然间变得无比的郁闷,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跑了,华正荣跑了,他手下的人承担了所有的罪名,为钱绑架了华宇龙和你。”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你不是已经捉住他了?警察也马上到了,他还能跑得了?”我不解地问。对于我晕过去之前的事情,我还是有模糊的印象的。
李熙这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为了你,如果你不跑回来,华正荣一定就跑不掉的,我已经完全控制住他,他手下的人也不敢妄动,只要再等几十分钟,警察上了山,就是人赃俱获,一切罪名都可以落实了。”
我顿时万分不解:“因为我放了华正荣,为什么这样说?”
李熙还是在无限的郁闷和自责中:“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你,你真的太傻了,我们都已经让你下山,你偏偏还要跑回来,反而束缚了副总裁的手脚,但说你笨吧,你又反应奇快,替宇龙挡住了最要命的一针。”
我还是茫然地看着李熙,表示不能明白,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你被那洋医生注射了控制神经系统的药物以后,马上就出现手脚抽搐,接着人就晕过去了,华正荣说,他有解药,不过一定要我们先放了他,才把解药拿出来。”
“然后你就放了他?为什么要这样,你们把我送到医院不就行了吗!今天的机会多难得啊!”我无限惋惜地说。
李熙苦恼地摇头:“我也想过这样做的,只是副总裁看着你的呼吸越来越弱,华正荣又说,如果不及时用解药,那么你很快就会出现呼吸肌麻痹,心脏骤停,再送到医院也别想活过来,最后副总裁说,如果这药是注射在他的身上,他可以这样赌一把,只是对于你,他不敢赌,所以我只能把他放掉。”
我深深地摇头,我能理解宇龙当时的矛盾,不过最后这样功亏一匮,真的也是太可惜了,我们之前所有的苦白受了不说,还要搭上阿农的性命,说到底,比起阴险狡猾,我们最终还是输给了华正荣这只老狐狸。
李熙看着我沉默不语,又接着说:“其实现在最让副总裁棘手的事情是,据华正荣所说,他的解药不是长久有效的,以后每隔半个月,你还会出现这样的中毒现象,如果不能及时注射解药,那么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这就是华正荣说的,用药物永远地控制住宇龙?”我听完李熙的话,不禁心中一寒,忍不住问。
“对,就是这样,因此以后,我们对他也会有所顾忌。”李熙很是无奈地说。
我的心里还是在庆幸的,这药注射在我的身上,也比在宇龙身上好,能替自己心爱的人受点罪,让他少点痛苦,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想到这里,就顾作轻松地说:“让宇龙以后别管我,该干嘛就干嘛,如果真像华正荣所说的,我离了解药就会死的话,扳倒华正荣,就算是为我报仇了。”
李熙闻言,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副总裁不会是这样的人,他对你一直极为珍视,他不会让你冒任何风险的,现在只能祈祷到医院后,可以找出你中毒的原因,对症给你下药,解了毒,大家才可以真正的安心。”
这话说得轻巧,只是我们不说也知道,我身上的毒是华正荣处心积虑研究而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找到解药的,只怕他们把华正荣的解药拿去分析,也不一定那么容易找到配方和比例。
这时我突然发现,我醒来后一直没有见过那个总是外冷内热却让我无限迷恋的人,忙问:“宇龙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
李熙指了指前方的人群,才缓缓地说:“他的膝盖被完全打烂了,已经无法走路,正在前面,跟你一样,准备送到医院里去。”
这时,我心中又产生了一个迷团,很是不满地说:“你不是他的保镖吗?为什么你不保护好他,反而又让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