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的保镖拉着我往登记口走,我紧紧地拉着魏西城的手,就是不肯起来,他们大概是火了,其中一个人过来开始暴力地推开魏西城。
我跟魏西城的一直拉着的手被强行分开了,对方还反手推了魏西城一把,西城没有提防,更是躲避不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就往后摔倒。
他的腰部撞到我们刚才坐过的座椅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人坐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西城的同伴看到他受伤了,连忙跑过来要扶起他,他的表情痛苦万分,两个同伴把他的两只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想把他架着站起来坐到位置上休息。
只是刚一动他的身体,他就忍不住尖叫起:“哎哟,不行……,别动我……”
他的声音太过于凄惨,同伴也不敢再硬来,只能重新让他坐在地上,再次落地时,他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僵,在这大冬天里,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
一个同伴问他:“腰上的旧伤复发了?”
魏西城吃力地点了一下头,才喘气哑着声音说:“这回怕是腰折了,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痛的。”
停了一下,他才继续说:“帮我叫救护车吧,我这腰现在是完全不能动了。”
意外地发生了伤人事件,终于引来了机场的保安来阻止华正荣的保镖登机,同时,之前魏西城的同伴报警,接报后,派出所的民警也赶来了。
魏西城伤势太重,无法行动,只能先由救护车接走,医生护士扶着他挪到担架上时,他一直紧紧地咬着下唇,看样子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我和魏西城的同伴,还有华正荣的保镖都被带到派出所去问话,当他们确定我跟华正荣手下的人并没有关系,而且我是被挟持跟他们在一起后,马上就放了我,让我离开。
我跟魏西城的同伴一起回到医院,从他的同伴口中才知道,他们是刚刚结束了汉南的巡回演出,准备再赶帝都的,但现在魏西城作为主唱兼领舞意外受伤,行程也只能耽搁了。
听了他们的话,我觉得自己格外的不好意思,这回若不是遇到西城,真让他们押回穗城的话,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机会逃脱。
先在急诊室里找到了魏西城,他刚拍了片子,本来长期跳舞的他,一直就被腰肌劳损和椎间盘突出的问题困扰,这次加上多处腰椎压缩性骨折,保守估计地说,最少要卧床休息一个月,而且半年内不能再让腰椎承重,进行剧烈的活动,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伴随一生。
我觉得很抱歉,西城和我算不上深交,却连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还影他的工作。
但他看起来却是满不在乎的,反过来安慰我说:“平日里,天天赶场子,忙得要命,现在算是找到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再次表示感谢,他依旧温和地说:“子欣,你是宇龙大哥捧在手心上的女孩,能为你做点事,我是非常乐意的。”
停了一会,他又说:“听说你几个月前,在蓝夜差点出事了,为此他还训了我一通,蓝夜的老板其实是我的朋友,都怪我粗心,我现在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再去那玩,一定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了。”
我的心中一震,这就是华宇龙,无论什么事情都在背后为我默默地安排好,却又从来不会当面跟我提起。
告别了魏西城,我跟刘旭阳联系,他听宇骏说,我被华正荣的人带走了,正急得团团转,却不知道去哪找我。听到我电话,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以后,他马上到急诊室来找到我,原来华宇龙已经从手室里出来,人还在昏睡中,已经转入ICU病房,正在用呼吸机辅助呼吸,情况开始好转,但还要观察几天,才能确定脱离生命危险。
ICU病房的探视时间是有规定的,我们去时,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宇龙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气。
刘旭阳坐在我的旁边,神情凝重地说:“医生说,华大哥这回抢救回来,以后身体也会元气大伤,只怕很复原了。”
“他以后会怎么样?”我紧张地问。
“医生说,首先是他肺部的问题,以后只要天气较凉,或者有些其它的变化,都会咳喘得特别厉害,慢性支气管炎和慢性肺炎会伴随他的一生。”
刘旭阳的话,让我对他们越发地内疚,宇龙年纪并不大,又是华盛未来的主心骨,他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支撑住那么繁重的工作。
但他的问题还不止这些,刘旭阳还在继续:“还有他的左腿,现在是新伤旧患都在赶到一起,炎症很严重,只怕很长一定时间,他的左腿都无法独立行走,而且他的情况,以后一旦劳累或者受凉,腿痛也是必然的,这个也一定会伴随他的一生。”
刘旭阳说到这里,我开始无比地怨恨方媛媛,是她要加害于我,我却连累这么多人,宇龙,宇骏,西城他们没有一个的伤病不是因我而起,想到宇龙的情况,伤病直接会伴随他的一生,我的心更是无法言语的痛。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高泽鑫劫后余生的声音:“子欣,救援队员找到我们了,我跟媛媛的手机都没电了,这是救援队员的电话,谢谢你,找人来救了我们。”
我哑然失笑:“能活下来就好,多保重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怕再牵扯下去,我会忍不住对着方媛媛大骂,我跟她的友谊,这次真的是不会再有了。
我跟刘旭阳一直守在ICU病房外面,一天一夜,我不敢合眼,我只怕自己醒来后,再也见不到宇龙。
刘旭阳不放心,只能一直陪着,也不敢离开半步,他会跟宇骏通电话,听说华正荣要把他转回到穗城继续治疗。他知道我平安的消息以后,也很高兴,多次让旭阳代他替我道歉,我只安慰他,都不关他的事,让他安心养伤养病。
到了第二天傍晚,正是ICU的探视时间,我获准进去坐在宇龙身边,他的脸色苍白如霜,哪怕是在梦中,嘴唇依然是轻抿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身上阵阵地发冷,才突然意识到,华正荣一直没有再给我解药,我身上的毒素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