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着我,眼里带着无限的忌妒和怨恨,“你真不知道啊?”
我很诚实茫然地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醒来就看到他在这里了。”
护士问:“你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吗?”
我还是摇头:“睡了一天,两天?”
护士说:“子欣小姐,你睡了整整四天了,华先生说你身上有蛇毒以外的毒素,他要回穗城去拿解药,不过这解药就拿了三天,昨天才拿到,我们就马上给你用上了。”
“他回了穗城?”我忍不住有点担心地问。
护士说:“他现在的身体,当然是不能回去的,别说坐飞机,就是离开医院,也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是他的助手,一位姓高的先生去拿的。”
我听了,心才稍稍安些,护士又继续说:“不过他不能离开医院,一直在说恶梦,手脚乱动的,他撤了呼吸机第二天,就坐轮椅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四天了都是他陪着我?”我问。
护士说:“当然,解药没有来时,你的呼吸越来越差,都想着又要给你上呼吸机了,只是他担心留下后遗症,所以不让上,一直用呼吸兴奋的药物来维持着,一直到解药来,你的情况才得到缓解。”
护士停了一下又说:“你一直在做恶梦,手脚乱动,我们连针也打不了,他就俯身抱着你,你才安静些,但一抱上以后,你就不他松开,他一松手,就会出现滑针,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一直俯身弯腰抱着你,只是这样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人哪里受得了,第二天开始,他就开始腰痛,直不起腰来,但还是坚持要样抱着你,所以等你醒来了,他的腰也是基本废了。”
听了护士的话,我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护士出去了,高泽进来看我。
他看着我的精神恢复得还可以,脸上也总算是露出了笑意,微笑着说:“华家两兄弟,看来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一个个都为了你,自己命都不要了。”
我听出话里有话,连忙问:“宇骏怎么呢?”
“没什么,死不了,就是解药不及时,多辛苦几天吧,那个平日娇皮嫩肉的大少爷,这回可是真的吃了不少的苦头。”高泽说得很平静,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这平静背后曾经的惊涛骇浪。
我略有惊奇地问:“解药怎么会不及时,华正荣不可能不给儿子药的,不会是,他把自己的药给我了吧?”
高泽点点说:“就是这样,华正荣听说你身上的毒性发作后,反而还是幸灾乐锅,我是好说歹说了两天,他就是不把新的解药拿出为,副总裁当时也急了,想着自己飞回穗城去,亲自跟华正荣来谈。”
说到这里,高泽轻轻地喘了一口气,才带着后怕地说:“副总裁的身体,现在哪里能长期飞行,而且就算他到了,估计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最后我好不容易劝住他,宇骏又自己给他哥打电话,保证自己一定想办法拿到解药,副总裁才勉强同意再等一天。听说你当时的情况也已经很危急了。”
“那后来宇骏就把自己的解药给我了?”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是又欠了这孩子天大的情义。
高泽点头说:“是的,他当天晚上就装作毒性发作,华正荣是一直紧张这宝贝儿子的,马上让人送药给他,他就把药给我了,还跟我说,算是还给你的药,说如果没有有在云雾山上强行让他服药,现在他也不会还能在地球上了。”
我的心一阵阵地暖意,这样温暖的孩子,应该会得到幸福的,只是这幸福,确实是我无法给他了。
华宇龙在汉南医院休息了一个多月,其实最后半个月,已经开始在处理公务了,我跟他的身体开始复原,两人一起飞回了穗城。
回到穗城时,浩天已经独自去了加国,他临走前给过我短信,已经听说我的故事,宇龙知道自己的孩子也好,这样对他公平些,他会永远地祝福我。
我只回了短信说:“一路顺风,谢谢你这些日子给我的照顾。”对于浩天,这样一个暖男,已经不是媛媛可以配得上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高泽跟我说,高泽鑫居然喜欢上了方媛媛,住院那些日子,他就一直陪伴在媛媛身边,我听了万分惊讶,只是高泽说,他管不了,我也不能再管,月老的红线,总会有他的道理,我多管也无益。
让我跟宇龙最是难以面对的,莫过于陶玲了,陶铭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妹妹,所以陶玲没能追到汉南来。
只是当我跟宇龙从私人飞机上下来时,在停机场里,就看到陶玲的身影,我怀着孩子,宇龙不希望我到她有太多的冲突,让高泽护着我先离开,他自己迎着陶玲那边走去。
我远远地看着陶玲的情绪很是激动,又像是在我的婚礼上那样,她搂着宇龙,伏在他的胸前大哭。
高泽拉着我快速离开,不让我再看,把我送回到城西的林家别墅后,才匆匆地离去,多日不见的母亲看到我,简直就是欲语泪先流,只是拉着我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子轩过来,把母亲劝住:“大姐不是回来了吗?颖姨你为什么还要哭啊,应该高兴才对。”
当天晚上,华盛方面传说取销华家跟陶家的婚礼,宇龙果然是说到做到的,只是我的心里透着隐隐地不安。
因为没有去加国,我现在一个人留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给魏杰彬电话,问他还要不要人,他接电话后,马上是一口答应的,他表示,我能回去,他是求之不得。
宇龙了解到我要回道勤上班,本来是很不情愿的,觉得我现在最关键还是养好宝宝,为此我们还有过一场不少的争吵,不过最后他还是只能委服于固执的我。
最后他坚持要我搬回到尚品汇那里去住,理由是那里上班近,因为是复婚,而且也是顾及到陶家的面子,华老太爷是坚决不让我们大张旗鼓地操办了。
陶玲也安静了,没有再来找我跟宇龙,但我的心里,总有着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