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盛暮然挑起眉头,眼底的寒意浓郁,"叶先生,敢做不敢当吗?”
叶肖泽冷笑着,视线从诡异的全家福上移开,"盛少对你的下堂妻还真是痴情,我只不过派人跟踪温阑珊的行踪,什么都没有做,就被盛少的人抓来一顿毒打,我的人岂不是太冤枉了!"
盛暮然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在国内非法跟踪已经触犯了法律侵犯隐私权,叶先生不在国内的这几年难道早已忘了吗?”
叶肖泽才不会在乎,他抬起下颚,身子仰靠在沙发里,"我跟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保住我的命。”
盛暮然吐了一口烟雾,嗓音沉沉,"日本也信鬼怪吧,听人说他们那儿的人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听信这个,温家这栋别墅你应该很熟悉才对,时隔三年有没有让你感受到熟悉的亲切感?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我还特意命人修复了损坏的东西,保证和原来一模一样!"
叶肖泽神情有些恍惚的陷入了沉思中,盛暮然漆黑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他恍然回了神之后,心口猛地一紧,剑眉拢起。
“盛少话不可以乱讲,他们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行事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盛暮然漫不经心的走到高脚桌前,淡淡的道。
“这里是温家,我不想对两位已故的长辈不敬,叶先生再怎么否认与温母的血缘关系也无法割舍,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既然来了,便给他们上柱香吧!"
说着,随手掀开了那块黑布,黑布盖住的温父温母遗照就这样映进叶肖泽的眼中。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倚靠在沙发里的身子再也不如那般自在,噌的站起来。
“盛暮然你……"
三年前温父为了还清债务连房子都抵押了,盛暮然把房子买回去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人立灵牌吗?
盛暮然垂眸,干净修长的手指斯条慢理的整理香料,嗓音清凉夹杂着笑意。
“上个香而已,叶先生不用那么紧张吧,耽误不了很久,等香燃完了,叶先生仔带走你的人也不迟。”
叶肖泽暗自咬着牙根,眸子阴狠的眯了眯,客厅很大,两人都没再说话,叶肖泽缓缓的走过去,皮鞋磨蹭在地板的声音闷沉的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
盛暮然先是点燃了蜡烛,又从抽屉里抽出三根香,递到他手中,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请吧!"
叶肖泽接过来,就着烛火点燃了香火,稍微抬头便对上黑白照片里的人,抿了抿唇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鞠了三个躬,然后把手中的香火插进香炉里。
做完这些,叶肖泽明显感觉到放松了很多,他嘲弄的在心里冷笑,嘲讽盛暮然的虚伪,人都死,还做这些有什么用?
他想给温阑珊看,她未必会领情!
“盛少,做人要言而有信,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我的人你是不是也该放了!"
盛暮然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神色凝重的为温父温母上了香,淡淡的转过身子,挂着疏淡的笑。
“叶先生刚才没有听清楚吗?我说等香燃完了自然会放了你的人!"
叶肖泽脸上透着古怪,看得出来他很不服气,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冲动。
“叶先生对这里那么熟悉应该不需要我向你介绍什么,我还有事要处理,请自便!"
盛暮然不等叶肖泽做出什么反应,嘴角上扬挂着浅笑上了楼,留下叶肖泽一个人脸色发黑的待在阴气沉沉的一楼客厅。
盛暮然计算着时间,一炷香燃完了他差季助理把叶肖泽的人送了下去,与此同时盛暮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盛景邢打来的。
“大哥,南山陈家的生意是你给了楚家?”对方像是在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怎么了?”盛暮然不咸不淡的道。
“那单合同我们努力了多久你不是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多需要那个单子,为什么?”
“是你们,不是我!我欠了楚家一个人情,我想还。”从盛暮然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起伏,随后又道。”如果你们觉得没有那个单子会饿死,可以重新回到S.V,我可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大哥,盛家所有人都听你们的,爷爷从小喜欢的是你,旁家的豪门子弟羡慕的也是你,我们努力再多还是不及你,所以我们放弃了S.V,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哦?所以这就是你和叶肖泽合作的原因?”盛暮然扬高了音调淡淡质问道,他现阶段也只是怀疑,没有握在手里的证据,他毫无掩饰的说出来也只是探个口风。
“大哥,你真会说笑,养在温家二十多年的白眼狼不是早就失踪了吗?我和他都不认识的,怎么会和他有交集,大哥不会是别人故意挑拨离间吧!"
“最好不是"盛暮然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南山陈家那块地皮不适合你们做,黎家倒是不错,明天我会让宋助理把合同送过去。”
“谢谢大哥!"
盛暮然轻嗯了一声,挂断电话随手扔在桌面,手掌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
温阑珊一夜睡的不错,早早起床时,楚衍生细心的把崭新的洗漱用品放在她门外的石墩上,她简单的洗漱完毕,钻进厨房里为他们准备早餐。
“温姐姐,温姐姐。”
是泫漠的声音。
温阑珊走出去,拢着眉疑惑道,"泫漠怎么了?”
泫漠一路跑过来,气息有些喘,双手插着腰,"温姐姐……前前院有人找你?”
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人找,是谁?”
泫漠摇摇头,"是个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反正长的特别好看,大师兄和师父都在呢!"
从泫漠的简单描述里,温阑珊已经知道是谁了,"泫漠,你帮我看着锅里煮的粥,我去去就回。”
泫漠认真的点头,"没事的温姐姐,你去吧!"
温阑珊身上穿着随意的家居服,顺着小道去了前院,她倚在柱子的身后目光淡淡的望过去。
俊美矜贵的男人好似无时无刻都透着优雅的气息,脸上始终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身上是私人定制的昂贵大衣,穿上比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模特还要有型,室外的温度还很低,三人谈话间吞吐的雾气飘飘渺渺的顺着气流往上走。
温阑珊深知他为人警惕,可没想到会被发现的那么快,对上他含笑的深眸时,那一刻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冲洗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