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辱?”虞婉棠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蔑视着她,不屑道:“你这种卑鄙自私却又容易心生嫉妒的蝼蚁,根本不配被我欺辱,方才的警告只是想说明,你没资格和我作对。”
“所以,这就是你仗势欺人的理由?”素澜哭得梨花带雨,望着慢步走来的男子,委屈道:“少爷,您都听见了吧,这人就是你领回来的好丫鬟,嚣张跋扈,忘恩负义!”
闻言,虞婉棠转过头,这才发现楚玄歌在她身旁站着。
她也没奢望对方替她说话,只要是个习武的人都知道,素澜方才的假摔演技确实拙劣。
可是,令人意外的一幕却猝不及防地出现。
只见他冷眼看着虞婉棠,质问道:“是你推倒的素澜?”
果然,这就是楚玄歌,永远不分是非黑白。
虞婉棠心中冷笑,淡淡道:“有没有推,你心里难道没数?”
“可本少爷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推人。”
“推了。”虞婉棠淡漠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满是不是不屑,轻声道:“有人想要自取其辱,我只是成全她罢了。”
她转过身,命令道:“芙蓉,咱们走,别污了某些人的眼睛。”
“少爷,那芙蓉便与虞姑娘先行告退。”她福了福身子,跟上虞婉棠的步伐。
望着正要离开的二人,素澜恨得咬牙切齿,然后狼狈起身,哭诉道:“阿玄,你方才为何不帮我讨回公道?”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叫我阿玄。”楚玄歌甩了甩衣袖,双手背在身后,嗤声道:“以后安安分分做事,过回以前的平静日子。”
“阿……少爷,难道月莲的死和虞婉棠没有任何干系么?你为何要处处偏袒一个小小的丫鬟?”素澜双眼通红,眼泪哗哗往下掉,心中早已被嫉妒填满,“莫非,你真与她有什么别样的关系?”
“住口!”楚玄歌呵斥一声,冷言道:“素澜,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月莲是假死?只不过是念及以前的情分,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见他真的动气,素澜粉唇紧咬,轻声道:“是素澜的不对,不该为少爷添麻烦,以后定会多加注意。”
“我并未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答应师傅要好好照顾你,也不想看着你一去不回头。”楚玄歌神情淡然地说完这这番话,离开之前吐出了四个字,“没能力惹是生非,就乖乖安守本分,希望好自为之。”
雅兰居重新回归于安静,素澜望着离开的楚玄歌,神情颇为悲戚,最后还是被手腕上的疼痛唤回思绪。
她抹掉泪水,匆匆出了雅兰居,想快些去茯苓庐寻些打跌药。
不过素澜刚合上门,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过头后发现来者是子录。
“素澜姑娘这是要去哪?我见你尚未食用早点,便给你带了最爱喝的莲子羹。”后者扬了扬手中的双层紫漆木盒,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说实话,素澜在黔阳时是被众人宠爱的小师妹,从小便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习性,但因无人管教,自然把他人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应当。
只见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摇头道:“我现在没胃口,不想吃东西。而且,我现在早已不喜莲子羹。”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子录一把拉住她的手,继续说:“除了莲子羹以外,我还向厨房打听你近期所好,特地带来了桂花粥。”
“啊……你松手!”素澜尖叫一声,手部的疼痛感让她面目狰狞,原本的温婉也悉数殆尽。
见状,子录像触电般松开手,但眉宇依旧紧锁,问道:“你这手怎么了?”
“被虞婉棠折伤了,现在要去茯苓庐找何医师寻些药。”素澜苦着脸,随后冷声道:“你别跟着我,尽是给我帮倒忙!”
子录被她说得无言,但依旧不敢相信是虞婉棠伤的素澜,小声嘀咕道:“虞姑娘性子温和,倒不像是那样残暴的人。”
他说得很小声,却还是被素澜听了去,后者脸色阴沉,愠怒道:“为何你们都要帮她说话?明明就是她的不对!若是不信,以后永远都不要踏足雅兰居!”
她说完这番话,便转身往右侧的青石路走去,脚步匆匆,似是要刻意甩掉身后的子录。
二人前后到了茯苓庐,素澜见四下无人,便直接推开了正中央的厢房,却不料看见了极其香艳的一幕。
屋内的软榻上,侧躺着一位肌肤白皙的男子,面容精致,眉目如画,薄唇微抿,墨发倾落。
最为重要的是,他胸前衣衫尽开,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上面肌理清晰,叫人看了不由得面红耳赤。
素澜未经人事,也是第一次看见男子的身体,诧异地瞪大眼睛,也忘记了尖叫。
倏地,眼前一黑,一只大手捂住她的眼睛,耳边有湿热的气息传来。
“素澜姑娘,不要看这些不该看的。”子录温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满。
然而,软榻上的男子微微动了动身子,薄唇微动,轻声道:“那这位公子可否告诉我,究竟什么才是该看的?”
子录刚想说话,对方便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何等魅惑人心的桃花眸!
他发誓,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动人心魄的眼睛,带着灵性和莫名的震慑力。
素澜听到了这般悦耳的声音,她推开了眼前的手,却看见该男子的面容时,呼吸忽然一滞。
室内倏地安静,软榻上的男子坐了起来,整理好衣物,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对上素澜的眸子,轻声道:“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我是无心的。”素澜有些结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茯苓庐的目的,尴尬问道:“公子可知医师人在何处?”
“不知。”他优雅地下了床,穿好布鞋走到素澜面前,调侃道:“不知这位美人儿找何医师所为何事?可否是身体不适?”
“是,但也不全是。”素澜咬牙切齿地回忆着雅兰居发生的事情,淡漠说道:“一个才来府中的丫鬟,竟让我接二连三吃瘪,我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姑娘口中所说之人,可是经常戴着面具?”宋长风问道。
“怎么?你也认识她?”素澜略微诧异。
“岂止是认识,我还与她有过节。”他皱着眉头,眸中有些许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