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格外寂静,只听见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沉寂的氛围维持了有一段时间,虞婉棠觉得无趣,便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去整理被褥。
面对这种冷淡的态度,楚玄歌感到有点气恼,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就被她这样完全当空气给无视掉了?
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故意调侃道:“虞姑娘说谎的本领真是厉害,本公子自愧不如啊!不知道你家的王爷是否见识过你的本领?”
听到这样无聊的话,虞婉棠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她甚至看都没有看楚玄歌一眼,只是熟练地把绣花被铺在木床上,然后整齐地叠好。
见她毫无反应,楚玄歌更是来了兴致,莫名其妙就想逗她一下,于是双手不安分地搂住了她的细腰,呢喃道:“姑娘既然来了楚府,我也不会亏待你,贴身丫鬟的意思你懂吧?”
“阁下真是抬举我了,我想有人比我更想当你的贴身丫鬟。”虞婉棠冷冷地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哟,还是这样臭脾气。”楚玄歌好心情地笑了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所奉劝你还是……”
“去死!”虞婉棠狠狠给了他一脚,室内立马响起了一声惨叫,她冷着脸盯着正捂着肚子的楚玄歌,眼神里满是警告,“我很厌恶和人产生肢体接触,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她说完这些话便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刚走出几步,就被楚玄歌用力扯进了怀里,他痞笑着说:“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偏要做!”
话音未落,虞婉棠甚至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这句话,便被他狠狠推倒在床上。
尚未拉下水月色的床幔,楚玄歌便欺身压了下去,他伸出修长的右手抚摸着虞婉棠脸上的银色缠枝花面具,半开玩笑地说:“你面具挺多的,什么时候借小爷我玩两天?”
“滚!不借!”她大吼出声,星眸之中夹杂着红色的血丝,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愤怒。
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虞婉棠却莫名其妙地颤栗了起来,好像他的右手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她的肌肤,心绪也变得杂乱无章。
他是从地狱来的魔鬼么?为何偏偏要与自己纠缠不休?
楚玄歌察觉到她身体作出的反应,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虞婉棠感受到了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寒光,下意识从腰封中掏出一枚暗器,对准楚玄歌的脖颈扎了过去。
幸亏他眼疾手快及时发现了虞婉棠的动作,才没有酿成祸事。
“果然没心没肺。”楚玄歌用力扼住她的皓腕,冷声讽刺道,“养条狗都不会咬主人!”
“呵!恶心!”虞婉棠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瞪着他。
“你说什么?”楚玄歌愤怒地盯着身下的人,那目光简直恨不得马上把她生吞活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贵府的人都很喜欢这句话么?”她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甚至还带着强烈的反抗意识。
楚玄歌一时间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思考间便让虞婉棠有机可乘,她动作灵敏地挣脱了他的桎梏,使尽全部的力气才推开了身上的人。
“想跑?没这么容易!”他冷哼一声,连忙从床上起来,一个后空翻便抢先站在了门口。
一门心思想逃跑的虞婉棠还没来得及停下,不小心就和他撞了个满怀,小巧而又精致的鼻尖触碰到结实的胸膛,瞬间红了起来。
她吃痛地揉了揉鼻子,愠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楚玄歌伸手摸了摸下巴,在虞婉棠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便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扔上了木床,“那晚夜色太深,没有看清楚你的模样,现在让我好生瞧瞧。”
话音刚落,楚玄歌便伸出了手,可惜还没有碰到银色缠枝花面具,便被虞婉棠用力拍了下去。
一而再再而三吃瘪,让楚玄歌原本的耐心彻底消失殆尽,他伸手便钻进了虞婉棠的衣襟,在快要触碰到禁地的时候,却猛地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痛感便从下身蔓延开来,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女人居然抬起腿用膝盖狠狠地顶了那里……
她看着楚玄歌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终于露出了一抹胜利者的笑容,讽刺道:“是不是很舒服?再敢碰我,小心自己断子绝孙!”
“你在找死!”楚玄歌呵斥一声,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腰带,可是双手变得更加不安分。
不过,虞婉棠天生就不喜欢坐以待毙。
她反应极快地拿起了被楚玄歌扒下的腰带,动作灵敏地套在他的脖子上,并且毫不留情地打了个死结。
面对这种人,她应该给他最惨痛的教训!
“居然想置我于死地……”楚玄歌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他的喉咙被勒得难受,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无礼在先,再三警告既然不奏效,那就……”
话音未落,素色腰带便倏地断开,楚玄歌讥笑着看了手里的短匕首,喃喃道:“当初嫌弃你没用,没想到关键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收好东西,快速地揭开了虞婉棠的面具,却在看清她容貌的时候,彻底乱了心神。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的尤物……
本来只是想逗这只小野猫玩玩,却没想到真的被勾走了魂魄。
这一眼便是一生,认定了的人,倾尽所有也会护她周全。
楚玄歌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趁着趁着虞婉棠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主动噙住了她的唇瓣。
温润的触感慢慢绽开,他仿佛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她唇齿间的芳香,她朱唇上的甜美,让他彻底迷醉。
原来,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吻。
那夜在醉风居虽然差点与黛晴行了房事,但他从始至终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身体的燥热使他下意识想要攀附冰凉的地方。
楚玄歌事后才发现,原来屋内燃着的熏香有问题。
周遭的温度逐渐升高,楚玄歌稍微发动内力挥了挥手,水月色的床幔便缓缓落了下来,徒增一室的旖旎。
屋内时不时传来拌嘴的声音和木床晃动的吱嘎声,蹲在窗柩旁边的人觉得大事不妙,想回去通风报信。
兴许是因为紧张,他刚转身就不小心碰倒了脚边的兰花,瓷盆和泥土摔了一地,发出了很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