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以后,我们重新踏上了飞往米国的航班,劫后余生,大家都在感谢上苍的保佑,当然更是衷心地感激那位带着我们平安迫降的机长,如果没有他,大概我们现在都已经见到上帝了。
我们到达机场后,一个金发蓝眼珠的帅哥正守候在那里,沈濮宁笑着给介绍说:“这是迈克,我的朋友。”
迈克跟我握手后,转身就紧紧地搂住了沈濮宁,宝贝心肝地嗷嗷叫着。
早听说过外国人奔放,只是这样的热情,还是让我看得目瞪口呆,都怪沈濮宁,有了男朋友也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这种事后解释为惊喜,对我来说,更像是惊吓。
就在他们亲热完了以后,迈克推着装满我俩行李的行李车,还非常虔诚地胸前划了个十字架,谢谢天父平安地把濮宁和我带到他的身边来。
想起飞机惊魂的一幕,我能想像当时得知消息的他,该有多么地紧张和担忧。我给父母报平安时,他们紧张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意料之中沈濮宁没有成为我的舍友,不过迈克给我安排的单身公寓,环境非常好,出门不远处有一个街心花园,午后没课时,我就会在那里在花香的陪伴下,安静地看书,日子也是过得非常惬意的。
半年过去,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学习生活,濮宁不愧是好闺蜜,又给我找了一份在蛋糕店里做侍应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只是勉强够我的生活费,不过工作很轻松,我闲时帮忙给老板娘记帐,那白人老太太还会另外给我酬劳。
直到一天夜里,我下班回家走到半路,突然间一个黑影从后面用手臂环住我的脖子,我刚要大声叫喊,嘴巴也马上给捂住了。
我在心中暗暗叫苦,蛋糕店的位置有点偏,今天我为了图省事,还抄近道,走了这条平时鲜有行人的街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用力地挣脱着,但我的力量不足,还是被拖着往后走,我没有办法,只能是发狠,双脚用力,直接就跪倒在地上,死活也不肯再挪一步。
我是抱着临死不屈的心态的,脑海里闪过那些所谓先杀后奸的电影场面,但我也不愿意活着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别人欺凌。
那人的身上还带着酒味,估计是喝多了,脚步也不是很稳,我挣扎了几下后,他也跟着我躺倒在地上。
只是他的手臂依旧是死死地环着我的脖子,不过已经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
我马上撕开喉咙地大声呼救,我不知道这么偏僻的街道里,有没有人能听到,但我只能用尽一切去赌一把。
喊了两声,那人把领带扯下来,直接就塞进我的嘴里,我只剩下低低地呜声,眼泪也同时从我的眼角溢出,我觉得自己真的要完了。
他似乎也等不及,翻身过来,就直接坐在我的身上,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更是又惊又怕,我举起双手,拼命地想把他推开,只是他毫不费劲地一反手,又把我的双手牢牢地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已经绝望了,闭上眼睛,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是清醒着,我情愿他一拳把我打晕过去。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地传来,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奋力地扭动着身体,尽量不让他再触碰我。
他也听到了脚步声,嘴里咒骂了一声,爬起来后,又直接把我扛到肩上,就要把我带走。
求生的欲望让不容我多思考,低头就用力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大概是吃痛得厉害,他的右手有点脱力,抓着我的手一软,我整个人被他丢到了地上,我的屁股先着地,原来有旧伤的后腰传来钻心的刺痛,让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用残存的意识拿开嘴巴里的领带,再次扯着嗓子大喊救命,而这时,脚步声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了,拐弯处的黑影我也能看到。
那人大概也是害怕了,他顾不上我,慌张地就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在用英语问我,需不需要帮忙,而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无力再睁开,只是无力地说了一句救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再次醒来时,是在白色的医院里,周围都是白皮肤蓝眼睛的医生,我想起自己正身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泪水再次滚滚而下。
病房的门被推开,模糊的泪眼中,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男孩提着热水瓶走进来。
我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去,悄悄地擦干脸上的泪水,才重新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问:“是你救了我?谢谢!”
男孩的脸上带着几分忧郁,跟曲晓波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晓波的线条,应该看起来更冷酷硬气些。
他脸上有点红,似乎还不好意地点点头说:“我是汤姆,昨天晚上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晕倒在巷子里。”
我应幸自己平日没有作恶,所以在最危急的时刻,还是可以遇到这样的好心人相助。
他叫来医生,医生说我的腰椎压缩性骨折,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日子,我抱歉地通知了沈濮宁,毕竟在这异国他乡,我只有她一个可依靠的朋友了。
濮宁跟迈克马上就赶来,汤姆正好出去买饭了,对于我的遭遇,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对于面包店的工作,虽然我一再强调这是意外,不过她还是非常地自责。
汤姆回来时,迈克万分惊讶地看着叫出声来:“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他们居然是大学同学,而我那间物美价廉的公寓,也正是汤姆的父亲租给我们的。
不过除了每月按时把房租打到房东的银行卡上,对于传说中的房东,我从来没有见过一面。
“昨天晚上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我疑惑地问。
汤姆腼腆地点点头:“我就住在你楼上,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的存在,那天我看到你一直没有回来,有点不放心,就沿着你下班的小路去找你,果然你真的就倒在路边。”
“你是有目的?”汤姆的话音刚落,沈濮宁警惕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