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霖勾唇问:“感动了?”
苏白晴吸了吸鼻子,翁声说着:“你身上的烟酒气太重,呛到我了。”
说着她伸手揉了揉鼻子,好似一副真的被呛到了的模样。
靳霖笑了笑,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挂在外面。穿着西装,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衫。
“林良说元旦要吃饺子才好,你尝尝饺子好不好吃。”他从外面拿过一把椅子,坐在苏白晴的对面。
苏白晴重新坐下,伸手去解开袋子。
袋子上也是覆满了雪花,饺子装在盒子里,看样子已经冷了。
她夹起一个饺子,放在嘴里,眼圈红了一半:“很好吃。”
靳霖狐疑看了一眼她,吃了一口,顿时蹙眉。
“这饺子太冷了。”说着就要把饺子拿走。
苏白晴及时制止他的动作,低声说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忘记了过新年是什么样子,也忘记了饺子的味道。
她最讨厌吃带馅的东西,可不知为什么,她喜欢吃这份冷掉的饺子。
靳霖没有说话。
苏白晴小口吃着饺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盒子的饺子都吃光了。
靳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双幽深的眼彰显的迷离,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和他吃过几次饭,喝酒都是点到为止,从不喝多。
但今天他喝大了。
苏白晴打量着他,穿着正式,打理过头发,没有开车。身上弥漫着浓厚的烟酒气,却没有香水味。
显然他是和于他而言重要的人见面,所以才不会克制喝酒。
重要的人有可能是家人,有可能是朋友。
家人的话不会在外吃饭。
她正在想着,靳霖突然抬眼看着她。一双幽深的眼分外清明,全然没有半点喝醉的意思。
“分析的够了?”他勾唇轻笑,语气中带着三分的邪气。
苏白晴被抓了一个正着,面上的表情略显尴尬。
他坐直身子,双手环胸盯着她。
苏白晴被他看的有些心慌,他突然开口:“新年快乐。”
她顿时怔住,望着他的目光满是复杂。
胸口的位置传来阵阵的疼痛,那断断续续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在梦境之中。一切都是真实的。
“新年快乐。”她结结巴巴说着。
靳霖伸了个懒腰起身,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非但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外面雪下太大了,你还是不要走了。”苏白晴看着窗外,轻声说着。
靳霖笑着点头:“好。”
他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今天格外的喜欢笑。他是那种看着酷酷,但是一笑起来的时候,给人和煦、温暖。
看着他的笑脸,仿佛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
休息室只有一张床,上面铺着她的被子。靳霖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毯,侧身躺在沙发上。
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饺子的味道,有些刺鼻。
她起身将袋子整理起来,准备拿走。
手腕上一热,靳霖哑着嗓音说着:“我来。”
苏白晴望着他,说:“你休息吧,我……”
靳霖利落从沙发上起身,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来。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稳稳的抱着她。
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床边。轻缓放下,说:“你不是体寒,怎么还赤着脚下来?”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喝了酒之后越发沙哑。带着质问的口气,仿佛把她当做了调皮不听话的孩子。
苏白晴抿唇不语,没有说话。
靳霖似乎有些热了,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而后提着桌上的袋子离开了休息室。
他的西装是手工定制的,以他的工资来说,不会奢侈的购买手工的西装。
正想着,靳霖回来,幽深的眼扫了她一眼。勾唇轻笑,问:“又在分析我?”
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不过话语中满是笃定。
她诧异问:“你知道?”
靳霖斜斜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苏白晴目光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而转动。
他突然开口:“你在思考的时候会敲动手指,表明你并非很自信。但在分析人物时,你的眼球会向左上方运转。”
她诧异靳霖的观察能力。
雪越下越大,雪花在路灯的折射之下,外面明亮的很。
苏白晴缩进被子之中准备休息,靳霖起身关灯躺在沙发上。
休息室并不大,此刻多了一个人,苏白晴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听林良说,你在盐城没有家人。”黑暗之中,靳霖开口询问。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纤细的手抓紧了被子,轻应了一声。
“既然你在盐城没有亲人,为什么要过来盐城?”他继续问。
“我没有亲人,所以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她张了张嘴,平静说着。
靳霖枕着手臂,琢磨着她说的话。又问:“你的朋友呢?”
苏白晴垂下眼睑,提到朋友唇角上扬,一双眼分外明亮:“我只有一个朋友。”
“李昊?”靳霖仰头,试探性询问。
“不,李昊不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概念是相互扶持、帮助,不是利用的关系。
她和李昊走的亲近,是她想要汲取仅有的温暖,所以算不上真正上的朋友。
“那是谁?”
“乔燃。”她闭上眼,轻声说着。
靳霖眯着眼,听的出来苏白晴的心情不错。
她在情绪大好时,尾音会上挑,从她口中吐出来的字眼都带着一份旖旎的味道。
外面的雪仍旧在下,苏白晴闭上眼很快就睡过去了。
躺在沙发上的靳霖突然坐起身,幽深的眼盯着正睡得安稳的苏白晴。
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眉宇微蹙,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握紧了手机快步走出休息室。
“霖少,雪下大了,要不要我去局里接你?”电话那头响着刺耳的音乐声,看来已经转了阵地。
靳霖扫一眼时间,往常这个时间才刚刚开始,怎么也要三四点钟才会结束。
往日他是跟着一起混下来的,不过今天喝了太多,现在头昏昏沉沉不愿过去。
推脱说道:“路滑不安全,你不用过来了。”
秦思促狭的笑了,故意大声说着:“霖少,你是担心我打扰你煮鸭子吧。”
靳霖骂了一句:“兔崽子,明儿我还要执勤。不然今儿一定灌得你找不着南北。”
他说起脏话的时候,一脸痞气倒真有三分流氓的样子。
秦思也不逗弄他,挂了电话。
靳霖捏着电话思索着秦思在酒店和他说的话。
不是相中人家姑娘了吧?
相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