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瑞脸上一红,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一双手却是握紧了齐真的手,无声的宣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纤细的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魏天瑞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剧院之后私下里只和李天智有过联络。
昨天之前,他和齐真的关系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一晚上的时间,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沈安等人了然的扫了他一眼,不约而同的移开目光。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厨房的?”
魏天瑞想了想说着:“大概是九点一刻吧。”
“回房间之前有见过前台吗?”
“没有,我上楼的时候,这里的灯是关着的。拐角房间的灯开着的,但是房门没有关紧,我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儿。”他伸手指了指前台住的房间。
苏白晴思索了下,问:“案发时听到的男人的声音清楚吗?”
魏天瑞偏头看着李天智,后者想了想摇头:“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有调笑声,我就去了阳台,后来就听到了呼救声。”
“昨晚你说隔壁房间的人在放着音乐,你隔壁住着的人是谁?”
“是我。”齐真小声说着:“我有点认床,突然换了一个房间睡不好。”
“音乐放的很大声?”
齐真胆怯的点头。
“案发时你有听到呼救声吗?”苏白晴继续问。
齐真想了想点头:“我听到楼下有跑动声……”
“你音乐开的很大声,回听到楼下有跑动声?李天智住在靠近楼梯的房间,都没有听到跑动声,你是怎么听到的?”苏白晴目光微冷,厉声质问着。
齐真在苏白晴目光的注视之下,脸色顿时苍白,整个人窝在魏天瑞的怀中,小声啜泣着:“为什么你总是在怀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待在房间里了。再说了,他们两个都有听到楼下有和男人说话的声音。”
魏天瑞搂着她,也替她解释说着:“对,我的确是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或许是她的房间靠近前台住的房间,所以听的清楚呢,我相信真真不会说谎的。她看到前台倒在厨房里都被吓哭了,而且满地都是血,匕首又是插在胸口上,我觉得应该是男人杀的。女孩儿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啊!”
魏天瑞的话说出来,几个男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案发时你在哪里?”鹰眼盯着沈安。
沈安笑了笑,轻声说着:“我在房间里看书,我住的房间里放了很多书,很多我没有看到过的书。正看着书听到外面有动静
出了房间隐约听到楼上有动静,我刚到三楼就看到靳先生下来,才知道是楼下出了事。”
他的回答不慌不忙,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杀人的肯定不在我们之中,一定是在水岛上还有其他人,不然就是酒店里还有人在住。”魏天瑞说着。
李天智点头:“不然还是等手机有了信号,通知警方再说吧。我们都住在酒店里,谁都脱不了干系的。”
苏白晴目光看向靳霖,他没有说话,默认了几人的提议。
魏天瑞和李天智带着厨房中的刀具出了酒店,一方面想要看看什么时候可以通船,另一方面是为了看这个水岛上,究竟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而沈安和齐真则是回了各自的房间,酒店里恢复了宁静,空旷的厉害。
厨房里还放着一具尸体,酒店里的温度很高。苏白晴和靳霖拍下案发现场的照片,而后把尸体放进冷库中,避免尸体腐烂。
因搬动尸体的缘故,两人身上留下或多或少的血迹。
“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致命伤应是胸口处的伤痕。腹部以及腿部、颈项皆有伤痕,手臂上多处的防御伤。死者曾奋力挣扎过,也曾呼救过。但听到声音和赶到现场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的时间里凶手起了杀机,到实施行凶,死者呼救从房间里跑出到厨房,直至死亡,凶手是从哪里离开的?”
靳霖慵懒的靠着冷库里放着的桌子,鹰眼盯着尸体。
死者在死亡之前只有短促的尖叫以及一句求救,之后就没有了声音。但她身上有多处伤痕,应在受到伤害时就会呼救,为什么只会有一声尖叫?
假设凶手刺到了致命伤,死者因失血过多晕厥,而后凶手为担心确保死者有没有死亡,又补了数刀。死者又怎么从房间跑到厨房里?
从她房间到厨房的距离并不近,要穿过整个大堂。
一般情况之下,在受到了伤害之后,第一直觉会跑到对其而言相对安全的地方。死者知道楼上有客人,非但没有去求救,而要跑去厨房是为了什么?
“或许厨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苏白晴抱紧双臂,冷库的气温很低,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脸颊上的细小汗毛都被冻起来了。
在短时间内,凶手无法做到实施行凶,而后逃离案发现场。
一双漆黑的眼盯着她,犹如天边最明亮的一颗星。
靳霖倏然笑了,一把将苏白晴揽在怀中,兴奋无比的说着:“小白,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他丝毫不吝啬对苏白晴的夸奖。
苏白晴的头被埋在靳霖的胸膛之中,让她有短暂的窒息,仰着头看他。
靳霖还是第一次情绪波动变化这么大,仿若是一个得到了奖励的孩子一般。
虽然她并不喜欢小白这个称呼,但从靳霖口中说出来,她感受到格外的甜蜜以及雀跃。
靳霖在看到死者倒在厨房里时,下意识联想的是凶手如何在短时间内作案,而死者跑到厨房里的目的。
却忽略了一点,在这短时间内,凶手作案的可能性。
苏白晴的一句话让他醍醐灌顶,顿时从泥沼之中抽了回来。
或许在他们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之前,死者就已经死亡了,而那一声尖叫是为了引他们过来现场罢了。
“厨房地板上的血手印或许不是死者的,死者的双手是攥起来的,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如果厨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厨房里留下的血手印就是凶手留下来的。”她轻声说着。
靳霖松开她,正想说点什么,冷库的门一把推开。
魏天瑞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说着:“靳先生,你们快去大堂,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