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晴和靳霖相互顿时了一眼,急忙出去。
沈安和齐真坐在沙发的一角,李天智在门口不知道做些什么,死者房间的门是敞开着的。房间里的窗子大开,呼啸着的风吹进来,大堂陡然变得阴森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李天智指了指门,说着:“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门被锁住了。”
齐真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回了房间就一直都没有出来,沈先生也是,后来我们听到楼下有声响才下楼的。”
“我喊了半天不见有人过来开门,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就把那间屋子的玻璃给砸了,跳窗进来了。”魏天瑞指着死者房间的窗子。
“是谁把门关上的,到底想要做什么!”齐真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喊着。
因齐真嘶吼式的吼叫,几人沉默。大堂里只呼啸着风的声音,连带着那份阴森。
突然,大堂里的灯被打开,四周传来嘈杂的声响,很是刺耳。
“是谁在装神弄鬼?”魏天瑞皱眉,起身大喊着。
话音刚落,大堂里的灯倏然关闭。
墙壁上突然亮起来,嘈杂的声音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模糊的画面在墙壁上闪现,而后逐渐变得清晰。
几个女生围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不时对女生拳打脚踢。画面晃的很厉害,女生尖叫着求饶,引来其他女生更加肆意而张扬的笑声。
“你一句道歉就没事了?”黑衣服的女生环着肩膀,讥讽说着:“你就是给我磕头下跪认错,我都觉得恶心。”
她的声音尖锐,很是刺耳。
画面上她的脸被放大,齐真尖叫了一声,颤抖着手指着墙壁,哽咽说着:“她、她、她是周周。”
苏白晴扫了她一眼,蹙眉。
黑衣服的女生一身的桀气,和死者有七分的神似。
“这个女生不就是死掉的前台吗?”李天智推着眼镜,看向齐真问:“你认识她?”
齐真脸色顿时惨白,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疯狂的摇头,急切说着:“我不认识,我不认识她。”
画面上的内容还在继续播放着,周周抓着女生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墙壁上。女生尖叫着求饶,地上都被染成了红色。
凄厉而绝望的哭喊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同情和停止施虐,反而是越发的变本加厉。无数双的手臂将女生穿着的校服给扒下来,女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死死护着身上仅有的衣服。
“你不是挺乱的吗,现在装什么纯洁啊?”周周肆意的嘲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
女生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凄厉的哭喊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放了我吧。”
众人好似听不到她的哭喊一样,奋力的将她身上仅有的衣服给脱下来,远远的扔在了一边。
苏白晴收紧手指,死死盯着墙壁上的画面。
尖锐而急促的声音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女生被扒光衣服时的绝望和死寂让人感同身受。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周周嗤笑了一声,笑靥如花的盯着蜷缩在地上的女生。
她的面容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笑容甜美,带给人温暖。只不过此刻她带给那个女生的,只有无尽的寒冷和屈辱。
画面戛然而止,不再播放。
墙壁上陡然升腾出几行文字来,鲜红的颜色,看起来说不出的阴森。
来自灵魂的刑罚。
死者周周,二十五岁,校园暴力致使一条生命香消玉殒。
岁月的长河里洗不掉她的罪孽,她所带来的疼痛和罪孽会全部付诸在她自己身上。
红色,鲜艳的红色,那是她罪孽的证明。
文字越来越大,仿佛要贴在人的眼前。
齐真尖叫着捂着头颅,根本不敢去看墙壁上的内容。
许久,大堂里的灯光恢复正常,呼啸着的风带着回响,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齐真低声啜泣着,浑身抖得不行。
靳霖脸色阴沉的走向死者的房间,门板随着呼啸着的风而摆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房间几平米的样子,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张单人床。纯白的颜色,看起来干净而简约,床上满是玻璃碎渣,还有几个脚印。
脚印应该是魏天瑞和李天智从窗外跳进来时留下的。
桌子上放着女孩所用的化妆品,卸妆油的瓶子是打开的,死者在没有发生意外之前,是准备要卸妆油。
靳霖审视一周,弯腰蹲下身子,在床边发现了投影仪。
投影仪正对着墙壁,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看到那些画面。
“不会是临时起意的杀机。”苏白晴望着他,轻声说着。
靳霖低头把玩着投影仪,崭新的投影仪,平稳的放在床边。不会是死者的物品,是谁放在死者的房间里?
他回身看向大堂,魏天瑞揽着齐真,小声安抚着她几近要崩溃的情绪。
李天智站在一边沉默的抽着烟,而沈安则是坐在沙发里,低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间或传来齐真哽咽的抽泣声,回想到画面中的那个女生绝望的求救,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六个人当中,只有齐真的情绪波动是最大的。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鹰眼遥遥看过去,沉声询问。
齐真尖叫了一声,疯狂的摇头,泪水花了脸。死死揪着魏天瑞的衣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别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她。”
魏天瑞紧紧揽着她,扬高声调说着:“靳先生,你凭什么质问真真,你也住在这个酒店里,你也是有嫌疑的。你没看到真真都被吓到了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悦,目光中带着三分的怨念。
李天智和沈安目光看过去,如同旁观者一般,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锐利的眼盯着魏天瑞,毫无波澜的开口反问他:“你害怕死亡吗?”
魏天瑞肩膀瑟缩了下,看着靳霖的目光多了一份的复杂:“废话,谁不怕死啊。”
靳霖移开目光,凉声警告:“你大可以继续妨碍我查案,下一个会死的人不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