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胡杏替潘多敏解了围,两人都和我有“仇”,聊了几句之后一拍即合就编排了那么一出戏把我引了过去。
胡杏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教训我一下以咽下一口怨气,而潘多敏当时的心思可恶毒呢,恨不得我被玷污再不配站在陆暄身边。
只是她没想到我中途会产生两人一起逃跑的想法,因为我主意向来大得让人猝不及防。就在我逃跑计划就要得逞之际,那群被打发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地痞流氓就出现了,潘多敏脑子转得很快,装出一副惊恐情急的模样把我推了出去,结果就产生了那个恶俗的赌约。
潘多敏亲口说出她对我的憎恶那刻,我表现的出奇的镇定,继而拿起薯片继续啃,像听一些与我无关事情。
我早没了与她对质的心情,在我冷静自持的时候,我向来不会为了一个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人浪费情绪,她很幸运,在我气得发疯的时候躲过了一劫。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天那么对付你吗?”她这么问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回答,她对付我还能出于什么原因?!用头发丝想都知道。
她苦笑一下“去孤儿院那天,我终于向他表白了,我把这么多年我对他的感情一点不剩地告诉他,可是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那点心思陆暄早就看透只是不说透,根本就不需要她去表白什么。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当局者迷,不难想象,陆暄就是那最通透的局中人。
我没有说出来,她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以为是我们都太骄傲了,都不愿意主动去突破那层关系,但那天我才发现是我天真的,他根本就不曾那么想。”
“我开始求他,低声下气,用尽了可怜之态,我看得出他对我的悲悯,我甚至在想我再多求求,他是不是就会改变想法了?即使是同情我也不介意,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
她说到这我莫名又有点烦躁,陆暄好像对她,总是多那么一点仁慈
她又说了一大串她的心理活动,而陆暄的表现她总是很粗略地概括,简单的说,就是陆暄油烟不进让她有点恼了,慌不择路她只得拿我来威胁陆暄,也是为了让陆暄相信她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起来,在这件事上胡杏并没有下死手,如果她也下定了决心要收拾我,只怕甄杰不会跟我费那么多口舌,也不会有什么赌约,陆暄想要找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我在房间里的那段时间,外边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始终是我好奇的,我推测过,他们可能会给陆暄制造点障碍,只句不提我的去向,却故意营造一种紧急的气氛,以干扰他的思绪,可能会派各种人手妨碍他,拖延他的时间很多很多,我都想过,可是我唯独没有把潘多敏算进去。
潘多敏为了他设了一个局,一边是行踪不明随时遭遇不测的我,一边是鲜血淋漓性命垂危的潘多敏,完全不知情的陆暄当时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抉择。胡杏抛出的条件,他只能救一个,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只能接受命运。
我突然很心疼那时候的陆暄,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良心的拷打,他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陆暄几乎是红着眼睛做出选择的,从胸腔爆发出浑厚而暴怒的声音,全然没有往日的淡然自若,攥起胡杏的衣领问她我在哪。
潘多敏也就是那时候彻底安耐不住了,冲动之下径直冲出帷幕对上陆暄的怒视,她没有一丝害怕,她只觉得嘲讽,他居然可以为了一个人而无视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不得不说,仅凭潘多敏的这段简易述说就已经令我震撼,我实在想象不到,如果我亲眼见证了这一幕,我应该作何表情。
世人总认为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凌驾于生命和道德之上,然而却没有人想过,当两者存在矛盾的时候又该作何选择?
这注定是个两难全的问题,或许在陆暄选择奔向我的时候他就已然做好了承受批判责备的准备,即便身陷囹圄也要护我周全,我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这般呵护。
至于后来陆暄把我赶出去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潘多敏怎么都不愿告知,匆匆收拾了一些衣物便离开了宿舍。
我呆了一阵,回过神来打电话给陆暄,早上没课,给我送了早餐之后他便又回到工作室去了,这个点正是他们热火朝天的时候,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怎么了?”
我张着嘴本想开门见山直接问他,但他忙碌中又透出关切的声音一传过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忙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还好。”
他说很忙,那肯定是不忙,如果说还好,那一定是挺忙的。恍然察觉,我对他的了解已经发展到他一句话我就能琢磨出很多了。
“既然还好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傻笑着卖乖,突然又发觉他看不到,我笑僵了脸都没用
“嗯。”
“你缺不缺助理秘书什么的?你看我合不合适?嘿嘿~”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