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真,谢诗音这样的表现,让我失望。
我之所以给她两个建议,并不是我心善,是因为她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我以为谢诗音会懂,但现在看来,她一点也不像是混迹风月的女人。
谢诗音想鱼和熊掌兼得,整容,然后去过她自己的小日子。
“诗音,我没有花不完的钱,我的钱也是我自己一分一分辛苦赚来的!”我凉凉地笑,不动声色地堵住谢诗音的念头。
不得不说谢诗音是聪明的,她现在算是完全脱离这个淫靡的圈子,记得她谢诗音的怕是没有几个人。
若是谢诗音再整个容,以全新的面貌找个不知底细的男人,生一两个孩子,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是完全有可能的。
人性大抵都是如此,一旦有机会得到更多,便自然而然变得贪婪。
可谢诗音忘记了,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的,是我,不是她自己。
而我,显然不是良善之人。
当然,如果谢诗音满足于第一条路,我也不会食言。我会在暗暗嘲笑她自掘坟墓的同时,佩服她的勇气。
然而,其实在我写下那两个建议的时候,我便预知到谢诗音不会走第一条路。
一个女人见识过太多男人的嘴脸,你让她以丑陋的脸,去过所谓平凡的生活,绝对不可能。
因为她清楚,世间男人不仅是下半身动物,还是视觉动物。或许男人会被她娴熟的床上技巧迷住,但日久会厌,厌了会烦。
谢诗音不够傻,所以她不会选第一条。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谢诗音居然想两条合一,择优而选。
谢诗音的希翼,我不是没考虑过,也不是我没那么多钱,是我不愿意。
我要的,是谢诗音选第二条路,我需要一起同行的人。
我太孤单了,我不想一直这么孤单,哪怕是一个不怎么合拍的朋友,我也希望拥有。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这么幼稚。
我留谢诗音在身边,还有另外的打算。
是,说白了,我其实只给了谢诗音一条路,我是在用我的钱和所谓的同情,诱引谢诗音走第二条路。
难听点,也可以说我在逼迫。
只不过,我让她自己选择。
我知道会有人说我腹黑,说我虚伪,说我假惺惺,但是我不在乎。
我的所有经历都告诉我,想要得到必须先付出。当然,如果谢诗音有勇气选择第一条路,我在骂她笨蛋之余,会很佩服,也会如约给钱。
“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谢诗音脸皮还是不够厚,所以她被我这么一打压,想说不敢说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谢诗音自然能听懂我的意思,不管是整容还是让她做个小生意,都需要钱。然后,谁的钱是容易赚的?
我跟谢诗音没半毛关系,我帮她是人情,不帮她是常情。
“诗音,你再好好想想吧,”我看看手机,上班时间快到了,我站了起来。
“不,沐姐,我决定了,”谢诗音一下抓住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了一般,“我选二,我整容,跟你干!”
我顿了顿,心口一堵,这感觉就像我耍心机,硬生生把一个良家妇女逼成了娼一样。
眼看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可我却几乎就要动摇了。
“诗音,我……你要不要再想想?”
“不!”谢诗音站起来,认真地严肃地看着我,“莲妃和莲香给予我的东西,多少我得讨回来一点。”
谢诗音此时此刻的表情,才像是在这个圈子里混过的女人。
“诗音,你确定?”我平静地看着谢诗音,“我先声明一下,我给你的钱,是要你还的。”
谢诗音叹了口气,忽然走近我,展开双手抱住我,“沐姐,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那一霎,有泪水盈眶的冲动。
即便我用很多种理由,告诉自己告诉谢诗音,我这纯属是为了利用她,但,对我而言,这个利用是那么的苍白。
于我而言,被吴福梅盯上的谢诗音,是把双刃剑。
我不管谢诗音,才是我最正确的做法,可惜我,做不到。
谢诗音她,懂我?
在我心里泛起一丝惺惺相惜时,谢诗音推了我一把,笑道,“沐姐,快去上班,再拖要迟到了。”
坐在小奥拓上的时候,我还在想谢诗音到底懂不懂我。
我迟到了几分钟,电梯里就我一个人。
刚到楼层,就看到李建光给我发来的信息,说刘金龙已经来了,让我灵活点,看着办。
刘金龙是李建光给我的第一个真正的任务。
我一进娱乐大厅,便全神戒备了起来。
我在这里几年,跟营业员们混得都不错,我有她们每个人的私人微信,谁给我帮忙的多,我便会时不时地给谁发个红包。
今晚我来得迟,他们早就帮着把酒水上了台,这样,只要没有客人刁难,我大致是没有什么事做的。
舞池里是疯狂扭摆腰臀的男男女女,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体味烟味香水味各种味道的混合。
皇朝的夜,是骄奢是荒淫是放荡的。
平时有这个空闲,我一般会在吧台里帮丹宁。
但是今天,我很是殷勤地在外边候着,尽量让自己第一次不施粉黛的脸,多在别人的目光中出现。
港真,虽然我完全没有遮盖我的妖艳jian货脸,但没有人注意我。
皇朝里的公主都是从各个地方高薪聘请来的美女,精心打扮过的她们,完全不逊色于电视电影上的女明星。
不过这个现象也不是说我之前的伪装是多余。那时,我是真的费尽心机让自己被忽视。
你们有没有试过,当你用尽全力一直去做一件事后,却发现其实你不那么做,结果也有可能是一样的。然后,心里各种郁闷?
我不郁闷,我只是有一种自己把自己高看了的嘲讽。其实,没人注意到我长的怎么样,一直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在意而已。
甚至我都开始怀疑,这几年来,我一直是透明的存在。
我正郁郁,秀玉在场子的另外一边大力向我招手,嘴里大声地叫着什么,看她不断重复的口型,是,“沐姐,这里。”
我愣了愣,大堂有营业员,我很少在大堂里补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