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谢医生赶我走啊,看来谢医生是认为我和我的朋友,没资格当你的病人!”
谢再兴动作一顿,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接。他身边的小助手看看他又看看我,一脸若有所思。
我走过去,掀开隔断帘想让谢诗音跟我走,还没说话,谢诗音已经坐起来拉住我的手。
“姐……我不想换……”她说,声音沉在喉咙里,
我瞪她,心里极为窝火,嘴上却说不出绝情的话。
“求你……”谢诗音可怜巴巴地晃晃我的手臂。
我冷哼一声,摔门出去。
半个小时后,谢再兴的小助手出来,她跟我说谢诗音已经从医生通道进入手术室,手术正在准备当中。
“这么快?”我吃了一惊。
小助手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家属跟我走,”径直转身走了
我跟小助手到人手术室门口。
我有些心慌,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来到这种正规的医院,但我的心情和第一次几乎没有差别,我对医院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我的心也一点一点揪紧。
突然,手术室里出来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
我想也没想,冲过去问道,“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医生看我一眼,皱眉,又看一眼,侧身,从我身边过去。
我又生气又恼火,特么的,这家医院的医生都是这么个鬼样子吗?我对着那个医生的背影拳打脚踢,而后撇嘴,“切!医生了不起哦……”
我掏出手机玩着游戏,继续等。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有点饿,我看看时间,十二点半了。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过去趴在手术室的玻璃门上往里面看,快两个小时了,特么,不是说整容手术很容易吗?怎么这么久?
肩头被人拍了拍。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耳朵上挂着口罩的医生,眉眼端正,留着板寸头,清清爽爽的还算能看。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姑娘,你可以让开一下吗?”
我哦了一下,往边上走开。
医生进去,玻璃门将关未关的时候,他突然盯着我认真地说了一句,“医生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姑娘,请谅解医生这个工作的辛苦。”
我看着那双眼睛……是他?
“请等一下!”我挤进半个身子,阻止住门的闭合,大声问那个医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医生转过头,皱皱眉,似乎是不想回答。
我走进去,眨巴眨巴眼,特别真诚特别迫切地说,“你有微信没有,我加你!”
医生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看着我,半响后,他嘴角微扬,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外面推,“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这里是手术室,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
我一脚踩在玻璃门上,用尽全力抵抗,嘴上没落下跟他讨价还价,“医生,你就让我加你微信呗,要不,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也行?”
这时,手术室里走出来两个护士,见这个情形,一人过来架起我一个胳膊,老实不客气地把我撵到外面。
护士一个回去,留一个年纪大点的给我做思想工作,“美女,叶医生今天是来义诊的,请你别瞎闹,惊动我们院长了,我们工资会被扣掉的……”
我冷着脸,无可无不可地听着,心里却是震惊的。
叶医生?
那个医生也姓叶,他会不会是地下城的那个叶医生?
那双眼睛……
一点十分的时候,谢诗音出了手术室。
护士帮我一起把她推到病房,我担心我不会照顾,让谢诗音住了私人病房,这种病房费用高些,但有私人护师二十四小时服务。
谢诗音的脸上被纱布裹得像个木乃伊,也不能说话,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只能用眼睛的转动表示。
私人护师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大姐,她告诉我,谢诗音是差不多整个脸部的皮肤都要修整,因此手术比较麻烦。她还说医院专门请了神经方面的专家一起会诊。
大姐建议说手术后的第一个星期,谢诗音身边最好有自己人贴身照护。
因为李建光之前说过给我假期,让我专心照顾谢诗音,我便让护士在病房里给我多支了一张陪护床。
护师大姐的态度很是亲切,和医生们的冷漠完全不同。
因为有我在,护师大姐每天只要负责给谢诗音做吃的,他们医院有自己专门采购食材的渠道,她每天对谢诗音的饮食都十分小心。
护师大姐把蔬菜瓜果都切的极细,她说,手术后,病人的饮食要清淡,多摄取新鲜瓜果和蔬菜。
大姐很细心,她每天让谢诗音用习惯吸食一斤牛奶,一个鸡蛋,隔天吃一盅鱼汤。
大姐还叮嘱我,出院后的前半年,谢诗音也尽量不要吃辛辣食物,戒烟酒,还要注意脸上皮肤的清洁和护理,避免伤口碰水而导致感染。
当晚,谢再兴下班前,来了病房。
护师大姐刚给谢诗音喂了果泥,她见谢再兴进来,目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她回家休息三五个小时后来替我。
我看出大姐在回避什么,谢再兴在这里,我其实不太想让她离开,不过她的要求非常合理,我也不能说什么。
再说,职场上的无奈,我懂。
谢再兴坐在谢诗音的床边,认真专注地检查着谢诗音的脸。
我斜躺在陪护的小床上,看似在玩手机,其实我眼角余光一直在看谢再兴,因为……我不认为一个包成木乃伊的脸需要检查。
谢再兴显然也不打算伪装太久,不到五分钟,他的手伸进人谢诗音的被子里,看那进去的角度和之后的动作,是在揉搓谢诗音的胸。
靠!
特么的,臭男人,病人都不放过。
我调整手机的角度拍下证据,正准备让谢再兴滚,谢诗音的脑袋却侧脸过来,望向准备刚准爬起来的我,纱布下的眼睛里是含着水汽的无声的请求。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的怒气突然发布出来了,甚至……我连动都不敢动了。
“还痛吗?”谢再兴问谢诗音,声音特别恶心。
谢诗音摇摇头,伸手去摸谢再兴的脸,好像是在抚慰他的辛苦。
我看不下去了,故意大动作地转了个身,拿背对着他们。
我把手机的摄像头调了向,光明正大地给谢再兴摄像。特么的,他都敢当着我的面做,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我就不相信了,这里是医院,谢再兴好歹是主任级别的医生,他还真敢跟自己的病人即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