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指南针怎么突然坏了?”一个陌生的小伙子忽然开口,声音惊得众人纷纷朝他一瞪,他青涩的脸就突然成熟得透红,捂着自个儿的嘴巴不再发声。
他大概是才来的小警察,过去二十多年来又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认错倒是不稀奇,不过他认错可不代表别的警察都不识货,这不,李纪春正瞧着颤动的指针一阵皱眉,冷美人立马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刚摘的白手套麻利戴上,然后上前一步,一蹲,掀开了包着吴瑶右手的白布,这下藏在白布里的东西就显露人前了,吴瑶已经发冷僵硬的右手手腕上……黑色的绳子居然绑着一块通体黑色的石头?!
这石头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这石头……眼熟。
何青衫扯着我后退一步把我挡在身后,我的手不自觉的扒在他的肩上,却觉得异常的冰凉,体温下降,这是进入状态一种体现。
“怎么了吗?”我轻声在他耳旁问。
大概是呼出的热气让他耳根发痒,他就偏头来蹭了蹭,说:“吴瑶不对劲。”
我早知道了吴瑶不对劲了,可是她都死了,还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死人,现在都看不出来。”
进入状态后,活人与死人在我们的眼里是有区别的,魂体和实体也有区别,不过一开始都不太能看出来,因为识别的能力会随着你实力的增加而增强的,两者是挂钩的。
我看不出来可能正常,但何青衫自小接触而且还是个阴阳眼,这种情况还看不出来就很奇怪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吴瑶手腕上的那块黑色石头上。
“我怎么觉得那石头这么眼熟呢……”
“我也觉得!”看来我不是错觉啊。
还不等我跟何青衫发表什么意见,李纪春就已手指一勾,那黑色的石头就从吴瑶的手腕上移到了何青衫的手里,他把石头一收,挥挥手,“行了。”往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出来空间。
警察们反应过来后一拥而上,终于把吴瑶装到了箱子里。
盒子搓着手,“李大师,这石头是什么啊?”
李纪春面色淡淡,“还不知道,我得拿回去研究,可以吧?刘长官。”
我这才知道盒子姓刘。
盒子被这声刘长官叫得心花怒放,猛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别说是块小石头了,这尸体都可以给你带着去!哎呦——”被冷美人一高跟鞋踩在了脚上。
李纪春笑着跟他们告辞,回过头来笑容却已然不在,满脸的冷色挂着事儿,“走。”他说。
所以这石头到底是个什么物什?我围到他身旁去,何青衫却还垫着脚企图去看吴瑶的尸体,直到盒子被盖上,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低声道一句:奇怪。
这石头是何物?李纪春把石头拿出来,我打算伸手去碰,却被他一个躲闪给避开了,“你又不要命了?”他语气严厉,我却是气急得紧。
“不就是碰碰吗?”我还碰不得了不是……
李纪春语气没刚刚那么硬了,颇是几分无奈在里面,“大姐,你真没发现这是啥?”他晃晃手里揪着的黑石。
我还是疑惑,却见他从包里掏出另一块黑色的石头,一看,这个我熟!不就是二师爷给他们的那块石头吗?还差点吸走我可怜的魂魄。李纪春把左右手并在一起,两块大小不一,形状不似的石头挨在一起看起来材质居然一模一样!
“哇!不会真是一种石头吧?”何青衫已经凑过来了。
李纪春却把石头往我这儿一递,“是不是同一种让咚咚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往后又退了两步,虽知道李纪春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暗骂他一句没人性!
“不行!这可开不得玩笑的!”何青衫连忙把李纪春手里的石头又收起来,看来上次在饭店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云长哥把那边的事解决得差不多后就就了过来,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发现,何青衫急忙把攥在手里的两块石头展开递过去,云长哥接过石头,问:“是一类石头?”
“还不确定。”李纪春答。
云长哥手一合,把石头又放回李纪春手里,“那就去确定。”
李纪春点头,把石头收起来,全是应下了。
云长哥把挽到小臂的袖子理下来,问了我们要不要跟他回趟局里,袁坤这时候正在受审。
一听袁坤在受审三个人就眼睛一亮就答应了,这种发掘大线索的过程怎么能错过?!于是,一架黑色的吉普上载着四个人驶离了废弃公园。
何青衫一上车就去翻云长哥车座上的小盒子,居然还真被他掏出了几包五香豆干,也不晓得是哪年被他带上车的,就连云长哥这个车主看到豆干都是满脸的惊奇。
何青衫不舍的下发自己的豆干,在云长哥黑着脸坚决拒绝后,我们三人一人两包豆干就嚼了起来。
云长哥把我们带进警察局,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多多少少有些紧张。一路上不少穿着警服的人给云长哥打招呼,称呼都是何组长,偶有几个比较亲密的会喊老大,云长哥的态度都是微微点头,万年冰山脸不见融化。
电梯直上8楼,打开后正巧遇到一个拿着热咖啡走过去的女警,她一见云长哥就站得笔直,没拿咖啡杯的手唰!敬了个礼,十分尊敬,“老大。”
云长哥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李纪春和何青衫也是,只有我被突然吓了一跳差点又退回电梯里。
“袁坤审得怎么样了?”
“回老大!才刚刚开始。”
“行,我们过去看看。”
……
单向玻璃的一头,我们几人站着,另一头是黑压压的小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木桌,顶上是一个垂下来的低瓦数圆灯泡被,而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坐在木凳上,手脚均被拷上,像虾米一样缩在凳子上发着抖,骨骼分明的背脊被单薄的衣物凸显而出,严重到夸张的黑眼圈还有干裂嘴巴周围泛青的胡渣和一双鼓出,因不安而乱晃着的充血眼珠,这个颓唐的男人,是袁坤。房间里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均是警察。
“说!你到底是怎么将吴瑶杀害的?!”男警察低吼的声音从小圆喇叭里传出来,吓得木凳上的袁坤又是一阵好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