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衫他们家里应该有每天洗碗的习惯的,我进厨房去都没有发现有没洗的脏碗。三两下麻利的把今天的碗处理了,去客厅发现何青衫他们两一个躺在沙发的一边捂着肚子哈哈哈的笑。
我坐着陪他们看了会儿综艺节目,没发现有什么太好笑的点,心心念念的想回楼上去看剧,没想到又被何青衫拦了下来,我问他:“又干嘛?”
“李纪春要给你算东西。”
好嘛,理由正当,不过刚才怎么不算?我这也不为难何青衫,乖乖的就坐到沙发上摊开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来吧,算!”
李纪春弹坐起来朝着远处又缩了缩,“你这幅样子像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说得像我对你感兴趣一样……有病。
我不搭腔,他一个人反倒是有些尴尬,掩饰的咳了两声,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在茶几上铺开一张白纸又用毛笔沾了沾一旁的红色颜料在纸上左边写了个能,右边写个不能。他这一下笔我就闻到一股铁锈味,怕这压根不是什么红颜料,我抬头问站在旁边的何青衫这个是什么,他说是公鸡血。
李纪春写好了后摸出一个铜板用食指抵着放在纸的正中心,他问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如实回答,他又让我把右手摊开放在纸的上方,我照做了,只见铜板在纸上晃了晃,右边的不能两个字就像浮在水面上然后被打散了一样在纸面上散开来,最后只留下个能字。
他说好了,然后收起白纸让我上去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我没怎么来过G市,对G市的方向感整个都非常模糊,但好像哪个城市的夜市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我眼里只有那些路边摊吧。在夏天,晚上比白天好待好了,没有灼人的烈日也没有折磨人的紫外线。但夜晚对于我这种小姑娘来说是危险的,看看路边的烧烤或者是麻辣烫哪样不是吃下去就得长个几斤肉的?惋惜的摸摸自己开始堆肉的小肚子,唉,只能暂时辜负美食了。
李纪春和何青衫两个人带着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光是这家烧烤摊就已经路过了三次,我走得脚酸,忙扯住还准备继续走的两个人,“你们是出来饭后散步的?”
“不是啊。”何青衫回答我,“散步?我才不要和这种妖里妖气的男人散步呢,哼。”他有点不屑。
李纪春上街回头率超高,现在很多小女生就是喜欢他这种长得妖里妖气的男生,这在街上遇见了自然就忍不住多看两眼,虽然也有小姑娘红着脸打量何青衫但是数量远远不及李纪春,何青衫这孩子稳妥妥的是嫉妒了。
“那你们到底要去哪儿?这儿,就这个烧烤摊,都路过三遍了!”我竖起三根手指头重点强调,三遍!
“我们耗时间呢,昨天不是跟你说过是十一点半才问路吗。”李纪春回答。
“那你们早带我出来干嘛?!”上街就干走路还不如在家里待着呢!
“带你散心啊,我们怕你一直待在家里面会闷嘛。”何青衫眨巴眨巴眼睛。
好吧,我可真是谢谢你们的好心了……但我还是比较乐意待在家里。这都出来了,距离十一点半也没多久了,回去也不现实,我也只能跟着何青衫他们两继续“散心”等待第四次路过那家烧烤摊。
这次却是没有再路过那家烧烤摊了,李纪春弯弯绕绕的带路,最后停在了一个还称得上是十字路口的岔口上。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跟我说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让我去他身后站着。我乖乖照做,一米六的身高站在李纪春这个一米八几的高度后面几乎把我的视线挡了个干净,探头出去瞟见李纪春又在烧钱纸,我忽然就觉得钱纸这个东西很重要了,好像经常见李纪春用的样子,做什么之前都要先烧把钱纸。
李纪春等钱纸燃完,又点了两柱香分了一柱给我拿在手里,面对我向空中抛出一个方孔铜钱,手上的香一摇,铜钱就停留在了空中高速转动着嗡嗡作响,他动动嘴皮嘴里念着东西,手里拿的是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纸条,白色的纸条就这么燃了起来,等燃烧殆尽,他忽然转过身去朝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洒了一把石灰,头顶上铜钱清脆的叮了一声后,掉了下来,我正好伸手接住它。
我偏过身子去看,这石灰一落地就消失不见了,街道的那头忽闪忽现的冒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晃动着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心里有些紧张,而李纪春就淡定的盯着那个黑影,好像就是在等它过来。这可能就是他说的鬼差吧?
等黑影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也不忽闪忽现的了,就这么直直的飘过来,等飘到了我们的面前,黑色的袍子里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递给李纪春一个信封。
李纪春接过信封收起来,伸手过来按着我的头一起对黑衣微微鞠了个躬,李纪春又从他的布包里拿出一堆纸叠成的元宝,一把火全部点燃了就任由其燃着。
看得出鬼差很满意的点头,守着元宝燃烧,元宝一烧完他就消失了。李纪春从我手里拿走铜钱又将其抛起,这回他双手拍了一下,铜钱没有在空中停留直直的就落回到他的手中。
李纪春拍拍我的肩,他说搞定了,回家吧。整个过程还没有半个小时,我们却在外面游了这么久……
回去的路没有再绕道,两个人走在前面步伐的频率都提高了。李纪春走着抽出那个信封,我忙跟上去看,见到信封的外壳写了我的名字,李纪春看了一眼又收了起来,我又默默的放慢速度跟在他们身后。
回到家,李纪春点了根蜡烛立在茶几上,暖黄色的火焰下,他撕开了信封,里面却只有一张没有内容的白纸,我不解,紧接着李纪春把撕下来的外壳拿起来在火焰上绕了几圈,手稍微放低,信封的外壳很快燃了起来,见烧得差不多了他一松手,信封燃了个干净,灰烬升起在半空中盘旋,这时李纪春才把白纸拿在手上,而这白纸上居然渐渐显现出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