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一秒还热得人想裸奔,这一秒站在这黑乎乎的大楼前我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矗立在繁华大街上的204楼是喧哗中的寂静,耳畔明明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却十分清晰的感觉到楼里的安静,好像是可以听到风从里面灌过发出呜呜的幽咽,那场火势应该很大,整栋楼看不到一点木质的东西,楼身都黑得像碳一样,我咽了下口水,慢慢挪到大楼的门口,抬头数了一下,三层,发现这栋楼建造的风格也不像是新建筑,那为什么不拆了重建呢?
抓紧手机,我踏进大楼里。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得进来看看,大白天的我也不信会出什么事。
进到楼里,整个楼道只听得见我的脚步声,静得今人心底发毛,而且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我不敢再往深处走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再三思量下上了楼,这楼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烧得还要干净,墙壁都被烟熏得看不出本色了,地上满是灰烬和尘土,楼上要好一些,至少光线比较亮了,我四处打量也没找到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我妈留下这么个地址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这个地方是后来才发生的火灾,她想留下的东西早随着那场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我漫无目的走着,想事想得有点出神,突然!身后扇过一阵冷风,惊得我立马转身大叫一声“谁!”
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回声,身后的走廊和我刚刚路过时也没有什么不同,我的神经更加的紧绷起来,现在市里的地皮都寸土寸金,压根不可能留下这么一栋废楼占着地势,要说这里为什么还没有拆了重建,只能是有什么东西守在这儿,施工队压根动不了这栋楼!
我妈的消息重要,可我的小命更重要,今天就当来探个底,等我下次准备充分了再翻他个底朝天!心里打算好,手里攥了一把冷汗我抬脚就往着楼下狂奔,只求无论这楼里有什么都看在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份上放我一马。
可那些东西哪有这么好说话?我狂奔了很久发现自己依旧停留在一楼半的楼梯上,着道了!暗咬一口银牙心里焦急起来,这是踢上铁板了。
试着往下走了几次也没能下去,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回到二楼,这脚才刚刚踏上二楼的地板,我就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哭声,得,还是个女鬼。
我壮着胆子喊:“谁!有本事出来!”敌人在暗我方在明,这可不是个好形势,我虽然心里害怕见到她可也得见到了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躲。
泣涕声还飘荡在楼道中,我抓紧手中的手机,亮了屏看到信号栏全是空的,心底的小侥幸也消失不见,挺行的啊,连信号都给我全部屏蔽了。
右肩一重,那东西搭上了我,我差点叫着跳起来,强忍着想要大叫的冲动,小心的移眼珠子看了看,是一只灰白色的手搭在了我的右肩。一上来就肢体接触这么刺激?吸了一口冷气,我右脚一使力拔腿就往前面跑,跑得简直是没命。可我哪里会逃得过?刚没跑出去多远,前面就没有路了,稍一思量我侧身躲进了一个房间里,靠在墙上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大口喘着气,听到楼道里没了动静,我回过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本来被熏得漆黑的墙壁浸出了红艳艳的血,我这躲进房间却是正和了她的心,认清现状,我无论我往哪儿躲不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吗?这里是二楼,我开始打算跳窗逃走的可能性,还来不及计划,天花板上就垂下女人的头发,趁我一个不留意就缠上我的脖子,头发嘞得我不能呼吸,还把我往着半空里提,我使劲去扯缠在脖子上的头发却一点用也没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的大脑开始因为缺氧而昏得发涨,千钧一发之际,我听到有人快步冲了进来,手起刀落,缠在我颈间的头发断开,我向后倒去,那人伸手从背后支了我一下我得以站住身子摸着喉咙在一边猛咳。
抬眼一看,是何青衫!他抓住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头发一拉,一个女声就尖叫起来。黑色的发丝疯狂的甩动纷纷缠上何青衫的四肢,我想喊小心,一张口喉咙又痛得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青衫被发丝缠上,何青衫扎个马步站着,右手扯着自己刚刚抓到的那把头发,脚下却被发丝扯着向房间中心滑动,我一咬牙想扑上去帮何青衫,没想到何青衫却是张嘴吼我,让我在一边不要妨碍他,我只得退到一边。
何青衫吐了口口水在手上的扯着的头发上,手反向一扭掐住这把头发尾部上去的一尺左右位置,这声音尖得那叫一个十分刺耳,黑发快速缩回,何青衫也不拦着,缠着他的头发都缩了回去,他的四肢都自由了,向后跳了一步,手在怀里一摸,再拿出来,指缝间都夹得有银白色的小球,往着头发缩回的地方一甩,小球纷纷炸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头发也不往回缩了,咚的一声闷响,我定睛一看,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个“人”,何青衫跳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个血红色的长棍,两手一抓,狠狠的朝着地上的红衣女鬼插下去。
棍子毫无阻碍的插入她的身体,患处发出滋滋类似肉被高温煎炸的声音却没有流血。女鬼抬头狠瞪着何青衫,半张脸灰白得就像石灰石,血丝漫延了整张脸,瞳孔缩小得之剩下一个小点,她龇着牙,绿色的液体从嘴角滴下。
何青衫也咧咧嘴,嫌弃的腾开右手甩了甩,手刚从棍子上移开,伏在地上的女鬼低吼一声,一时狂风乱作,垂着的头发都飞舞起来,这一看!她遮掩着的另外半张脸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赤红的血肉上结着黑色的血块,五官扭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何青衫明显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棍子一偏,女鬼迸发出一股气势将棍子弹出体外,将口中粘稠的绿色的液体喷向何青衫,转身要逃。
我顾不得嗓子的疼痛,急喊:“何青衫!小心!”
何青衫头一偏躲过绿色的液体,窜走的女鬼却停在了原地,她回过头看着何青衫嘶哑的声音问:“你叫何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