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纪春下楼来便坐在了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点水。
“她怎么说的?”
“说的跟咱知道的都差不多,就是没想到那个小鬼胆挺大,现在都开始在白天出现了,再拖拖,估计袁大娘这条命就没了。”
“那岂不是很急?”
“嗯,我跟她约了明天去她家里看一趟。”
“我也要去。”
“装作偶遇吧。”
“好。”
都差不多跟李纪春把明天的行程都安排好,我却一直都觉得好像忘了什么,我四周一看,发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哦,还有何青衫。
李纪春白眼一翻,说先等何青衫醒了再说,我点点头,行,何青衫这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
事差不多说好了,李纪春从冰箱里抱了一堆水果甩下一句他要研究符咒没事别去打扰他就回到楼上去了。
我本来也想回房间,可想到沙发上瘫着的何青衫,还是留了下来,这孩子醒来以后肯定头特别痛,没有人在身边陪着岂不是很惨。
半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看一眼日期,发现时间过得飞快,再有一个月不到我跟何青衫就得去大学报道了,大学生活啊,高中的我憧憬了很久。
翻了会儿G市大学的论坛,算是提前窥视了下寝室条件,四人一间空间也充足,挺好的。
等何青衫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他哼哼两声,抬起头问我“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我嗯一声,把茶几上提前准备好的水递给他“你饿不饿?我煮点粥给你吃?”
何青衫接过水杯都有点吃力,喝了两口就把杯子放在一边,一双眼睛懵懵懂懂,应该是还没完全清醒,“要吃……”
女孩子其实很吃亏,老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上母爱泛滥,比如我现在就是,看着可怜兮兮的何青衫就没办法不管他。行吧,要吃我就帮你弄。
去厨房开了火,准备好食材,把东西都放到锅里盖好。做粥不难,算是比较省事的,对这种“身体虚弱的人”都挺好使。这两年,我老爹养成了个一放假在家就喜欢一个人喝闷酒的习惯,只要喝,就不会少过二两白酒,我心疼他,可又劝不住,只能在这种方面上下功夫,研究了有两年,我做的醒酒粥虽算不上什么绝味但喝过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夸的。
把东西都安排好定了时,我回到客厅,这下何青衫是真清醒了,见我来就哼哼了两声直叫头痛,我有什么办法?谁叫你酒量差成这样。
我坐过去,何青衫一双眼睛水汪汪,他问我:“咚咚,我哥今天回来过没有?”
“还没呢。”
“那糟糕了,他一定生我气了。”他捶在被子上,有些恼悔“我怎么就捱不住劝就喝了呢?”
我哪知道……不过何青衫这种脑子单边的人要是能挡得住那个局长的劝才怪,哪个局长不是心里弯弯绕绕多得很啊?一个个的,都像老狐狸似的。
我安抚了一下何青衫,让他别急,云长哥气也不会气多久。
从厨房端出一碗粥,捧给何青衫,他昨晚上就吐得肚子里没东西了,更别说现在,不饿就怪了,何青衫接过碗就往嘴里塞,然后又一下吐出来,伸着舌头用手扇风,“好烫,好烫。”
这个我就帮不了他了,只能他自己慢慢吃吧。
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他举起空碗期待的看着我“好吃,还要!”
应他的要求,我又去盛了一碗出来,他迫不及待的接过碗,吹都不吹就往这嘴里塞,烫得一直哈气。
“咚咚,袁大娘的事怎样了?”吃完第二碗他开始问我问题。
“袁大娘今天早上打电话来了,李纪春跟她约了明天见面,去袁大娘家看看。”
“我也要去的。”他一听明天去就忍不住插嘴,我就知道何青衫一定会去。
把跟李纪春刚刚商量的东西都给何青衫说了一遍,他眼睛里打转的泪水都不见了,亮晶晶的看着我“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跟着李纪春先去?”
“嗯,你们先去,到时候我假装跟你们偶遇。”
“行。咚咚,”说着他举起碗“我还要吃。”
……吃的这么快?
我觉得我这个人太够意思了,一下午照顾何青衫下来,简直累得够呛,就算是保姆也没有这么贴心的,等终于把何青衫都弄爽快了,就把鸠占鹊巢的李纪春赶出来,让这个两杯倒的宿醉小男孩去自己的房间睡个好觉。
李纪春很不满,但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何青衫这幅样子也能算得上是半个病人。
“怎么样?我妈那本符。”我对那本符文册子抱有很大的期待。
“我才看了五个,”他揉揉太阳穴“还可以,但没有特别出彩的那种。”
“哦……”重头戏都在后面,不急。
“咚咚你知不知道你妈的符文册子是从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李纪春垂下眼皮准备在沙发上休息。
“咔嚓。”门开了,两个人抬眼望过去,发现是云长哥。
今天回来得挺早。
“何青衫呢?”他问。
我指了下楼上“睡觉呢。”
云长哥把东西都放下,坐在我们对面“顾家村的事有点眉目了。”
“啊?”怎么突然就有眉目了?
云长哥一双宽大的手握在一起“那天我们那个局长叫何青衫去吃饭就是为了件事,顾家村周围失踪了好几个人,只发现一具尸体,还是干尸。重案组查了很久都没有线索,何青衫那天露了一手就被局长给惦记上了。”
“那昨天怎么不说?”李纪春还在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云长哥的脸色一提昨晚上就黑了下来“本来局长是准备昨天说的,他不知道何青衫的酒量就客套的劝了几杯酒……何青衫醉成那样我怕他闹事就先带着回来了,没来得及说正事,今天局长把我叫到办公室跟我说我才知道。”
喝酒误事啊这个。
李纪春眉头皱成一团“不太像跟顾家村有牵连吧,他们祭祀不都是用的自家人吗,这么多年来没被发现就是因为这个。”
“可是这次的祭祀品被我们救回来了。”云长哥抬眼看我。
李纪春身子往前一倾“你的意思是那里面的东西可能跑出来自己觅食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