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脊发凉,害怕那个腐尸会再找上我。何云长倒是让我放宽心,因为那个腐尸找人并没有目的性不用害怕他对我会念念不忘,我暂且相信。
局长点名要的人是何青衫,故,这件事还得等他醒来再议。
在云长哥回房间前李纪春问了句他要不要跟我们去袁大娘那里看看,云长哥摇头,说他明天还要去上班,顺道去那边的重案组了解一下顾家村的情况,让李纪春看好我和何青衫。
我心里不屑,谁看好谁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何青衫总算是活过来了,咋咋呼呼的赖着我,说要喝粥。
我伸手一挡贴过来的何青衫“不行不行,我还有事要做呢。”
何青衫摇晃身子,嗲兮兮的说,“咚姐,你就做给我吃吧。”
“不行!”我态度坚决,也不是做个粥有多费事,只是有一就会有二,这么一发展下去,估计每天做饭的人就会变成我了,拜托,我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会乖乖的每天做饭呢?
李纪春又穿上了他的大长褂子,踩着布鞋背着布包闪亮登场,要说差点什么,那就是看起来太年轻了点,他抓住何青衫的后领把何青衫扯着走,“走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何青衫没吃到粥,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焉兮兮的垂着脑袋任由李纪春扯着走。
行吧,我也准备准备出门了。
下午三点,我按计划下楼,在门口假装偶遇李纪春一行人。
“诶,李大师好巧啊。”我对李纪春笑笑然后过去握着袁大娘的手,“大娘啊,您就放心吧,这位大师很厉害的。”
袁大娘的脸色比我前几天看到的更加糟糕,一点血色也没有,脸像是发青了,手也异常的冰冷。
袁大娘愣愣的点头,小心的望了李纪春一眼然后把我扯到一边,小声的问“闺女啊,这真的就是那个大师?会不会太年轻了点。”
我眯着眼睛笑“大娘,您就放心吧,当时我们也觉得李大师年龄看起来太小了,可人不可貌相,他啊,厉害着呢。”
“那这个,钱怎么算啊?”袁大娘搓搓手。
“大娘,他们这行都不兴说什么钱不钱的,都是事情解决后给个红包,上次我家给了这个数,”我竖起七根手指头。
袁大娘挤挤眼睛“七百?”
我心里觉得好笑“哪能啊,上次我家给了七千呢。”
“这……”她有点迟疑。
“大娘,关乎性命的事花钱是值得的,不过价钱也没有硬性规定,您到时候看着给就行了。”
“哦……”袁大娘点点头,她又小心的看着我“闺女儿啊,要不,你陪着我去吧?我这儿子也不在身边我心里不太踏实。”
诶,正合我意。我笑着应下来。右手在身后对着李纪春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搀扶着袁大娘走到C栋,我好像恍眼看到了鬼大爷,再一看,空荡荡的楼下又什么都没有,遥记起鬼大爷说的他就住在C栋,我靠袁大娘又近了一点。
叮一声,到了。
李纪春的神色严肃起来,从布包里拿出自己的罗盘,电梯门一开率先走了出去,何青衫紧跟其后。
袁大娘紧紧抓着我的手跟着我出了电梯,李纪春看看手里的罗盘,又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他走到一扇门前问“是这儿吧?”
袁大娘没带李纪春来过,见李纪春准确的找到了自家的位置,略惊讶的点头“对,就是这儿。”然后看着我压着声音说了句“还真挺厉害的。”
我没回话,按照李纪春这种做作的性子,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扶着袁大娘去开了门,大娘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发抖,“大师,您先进去吧?”
李纪春点点头,捧着罗盘就走了进去,我伸头看看里面,这房子背南,采光不大好,大白天的看着都阴森森的。
“进来吧。”李纪春对我们说。
大娘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这房子一进去就感觉身边凉凉的,再加上大下午的光线照不太进来,整个房子都很昏暗,我这个半路还没有出家的驱鬼人都可以判定这里面,定是有鬼。
也挺佩服袁大娘的,一个人可以在里面住下这么几天。
何青衫是个棒槌,一进人家家里来就这里翻翻那里看看,从这个房间蹿到那个房间,一点都不安生,他从主卧出来,问袁大娘“大娘,你们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啊?”
袁大娘掰着指头数数“都有十年了。”
何青衫又问“大娘,你老伴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袁大娘一对眉毛耷拉着“我老伴都走了六年了。”
意思就是搬到这里来才死的?
李纪春跟何青衫对视了一下,便捧着罗盘走到主卧的门口,摆弄了一下罗盘,他说:“大娘,这间卧室以后不要住人了。”
“为什么?”大娘不解。
李纪春没回答,面对着大娘“您是不是肝脏不太好?”
袁大娘眉毛一颤“是是是,我肝脏是不好。”
“从这间屋子里搬出来,之后平时注意调理身体就行了。”说完,他也不理会想要继续发问的袁大娘,又捧着罗盘去了阳台。
袁大娘瞪大眼睛“闺女儿,他,他是真的厉害啊,那我是不是有救了?”
我拍拍大娘的手“大娘您就放宽心交给他吧。”
李纪春拿出一把糯米撒在阳台上,这是为了防止小鬼从阳台逃出去,他又撒了一把在门口,拿出一个公鸡碗接了半碗清水端正的摆在客厅的正中央。
他轻轻用筷子敲了下碗,木质碰撞瓷碗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突兀我伸长身子去看,清水荡漾出一阵波澜,透明的液体逐渐变红,房间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袁大娘抓紧我的手,抖着退了两步,下巴打颤上牙磕碰下牙,身子缩了起来。
我赶紧弯下身体去护着袁大娘,“怎么了?”
袁大娘充血的眼睛瞪着主卧的方向,攀着我的手一直在抖。
砰一声响,顶灯炸开,底下碗里的水全部溅起,主卧的门被砸关上。
李纪春双手一扭,旋出一支毛笔,沾了碗中的血水,他手一挥,在空中画出一个符文,一跺脚,主卧的门震起来,门不停的抖动。
我定睛一看,木质的大门上凸显出一个狰狞的脸,这是那天我看见的鬼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