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何青衫一眼没有说话,见他两个搅尽脑汁的想不免有些好笑。也不知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忘了。
对着何青衫做了几个小表情,他看得懵懵的,抓了抓后脑勺问我脸怎么了,李纪春和云长哥也看过来,我暗骂一声不免有些尴尬。
吞了口口水,再三思量下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啥,何青衫不是在袁大娘家里拿来一个水晶项链吗?”
“水晶项链?”云长哥看向何青衫。何青衫大概是真的忘了,一听我提起就喊着对哦对哦然后拿出了水晶项链。透明的项链在何青衫手里闪烁,瞧着还挺好看的,云长哥接过水晶项链看了会儿,问何青衫拿这个干嘛,何青衫直说当时拿是为了对付小鬼,到底怎么个对付法他也没有细说。
云长哥肯定是选择相信自己的老弟,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又准备递给何青衫,这时候李纪春却出声截胡说:“拿给我看看吧。”于是水晶项链便到了李纪春的手里。他先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然后贴着肌肤感受一下温度,试了一会儿,他眉毛突然一弹,说要拿带回去研究,何青衫他们倒是没什么意见,云长哥点点头也就准了他的申请。
“云长哥,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问我们有没有从袁大娘家拿了什么东西,有线索了吗?”我问。
云长哥揉了揉太阳穴,抽出外套下的那个文件夹,翻开几页摆到桌子上,我们凑过去看这上面的照片,上面明显就是袁大娘家里被翻乱的各种抽屉。云长哥问,是不是我们翻乱的,我们纷纷摇头,他说他也猜到不是,那么这样一来,袁大娘的死恐怕不是偶然,对方明显是冲着袁大娘还有放在袁大娘家的东西来的。
大概知道这个推论是怎么来的,我也没有多问,只是和何青衫李纪春两人的心都一起咯噔了一下有种提到铁板的感觉。先瞥开袁大娘家里不说,还有凉亭那边呢?云长哥皱了下眉,说他才在凉亭那儿呆了一会儿就带人去了袁大娘家,凉亭那边的情况不太清楚。但他走之前里面又从坑里整理出来了四具尸体,清一色的都是女尸。后背发凉,回想到箱子里那些人头瞪着眼睛的样子我就有点膈应。但这会儿却是好些了,没有一想就吐,摆摆手,我说我实在是坚持不住,头昏得很先去睡了,云长哥收起文件夹让何青衫他们两个也去休息,于是三个人便拉扯着自己的身子去到二楼,我回了自己房间,而李纪春跟在何青衫身后进的何青衫的房间,何青衫虽然是想抗议的,可能想到今天情况特殊,也就默许了。
进屋一看时间也就傍晚时候,可这是连吃夜宵的胃口也没有,只想好好睡会儿,倒下头去,在一片浅蓝色的格子棉睡里闭上疲惫不堪的眼睛。
又是梦,那股冰冷的气息靠近了我,但他却没有像往日那般缠上来,只是立在我的身边,一只冰冷的手贴在我的额头上,最后紧握着我的手轻叹一声。
是日,迷迷糊糊睁开眼我已经饿得不行,昨天睡前没有洗漱,今天起来果然嘴里一大股味道,打个哈欠起床洗漱,嗅了嗅身上全是汗味又将就冲了凉,一套折腾下来,我更是饿到眼前冒金星。
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半,这个点云长哥应该已经去上班了。下楼去到厨房,火上果然有一锅吃的,打开盖子一看,是皮蛋瘦肉粥,云长哥的手艺真是很不错了,明明粥都冷了却还能闻到香味。随便小火加热了一下,我盛出一碗来,再把盖子重新盖上,路过冰箱才看到云长哥留下的纸条:
锅里有粥,小火加热五分钟,不用管他们俩,照顾好自己就行。
注:监督何青衫现在不准他吃刺激胃的东西。
真是像母亲一样温柔的呵护了。
云长哥这种男人真是很优质了,禁欲高冷又温柔得无微不至,直至今天,我都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坏习惯。
嗨了两大碗粥下去我才有了点饱腹感,若不是因为昨天又吐又饿了一整天怕现在吃多了胃受不住,这种粥,三碗下肚一点问题都没有。
打开手机刷刷新闻,并没有看到:震惊!这里为何惊现多具女尸!等一系列新闻,看来应该是云长哥他们局里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不过也是应该的,这种事要是爆了出来,最后谁是凶手?肯定不能写是鬼做的,到时候肯定是连个背锅的都找不到。
细想这件事,着实是百般奇怪,自称住在c栋的鬼大爷是袁大娘肚里鬼胎的爹,而小鬼又是跟鬼大爷怎么勾结上的呢,还有袁大娘的死因,让我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远没有这么简单。
拿出纸笔写写画画,把大概的人物关系图理了出来。袁大娘的儿子我见过一次,虽然只是插肩而过,但着实与我心中浪子回头的形象千差万别,还有袁大娘儿子的那位所谓的“女朋友”,听说是在小区超市里当过一段时间的收营员,可惜现在都走了,不然去她那里问问兴许会有线索……等等,袁大娘是怎么召来的小鬼?我一想,这不都是袁大娘儿子的女朋友带来的吗,那么,要找小鬼的来路,从她身上下手应该会简单得多吧。这么一想,我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可行,抽出手机给云长哥发了短信过去,以他警察的身份来查人,自然是诸多便利。
何青衫是甩着乱蓬蓬的头下来的,一双眼睛迷离得很,见着我嘟嘟囔囔的喊了句饿。我一指厨房,说:“里面有粥,开小火自己热。”他哼哼唧唧撒会儿娇,见我不为所动,只得挪着步子去厨房自力更生。
在过会儿,李纪春也下来了,他稍微好点,至少头发没有那么爆炸,只是衣服的前摆胡乱的塞到裤子里后摆又散在身后。他看着我刚要开口,我立马一指厨房:“里面有粥,自己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