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衫抓着石头看来看去,没有丝毫的不妥,这石头在他手心里也倒是十分安静乖巧。再想想将石头拿出的李纪春还有刚刚端详石头的云长哥,在场四个人都触碰过了石头,就只有我出现了状况。
……这就让人费解了。
李纪春又过来蹲在我旁边,问我现在感觉怎样。
我点头说,已经没事了。于是他又拿出一些朱砂点在我的手腕处,滴上两滴油状的淡黄色液体。液体把朱砂全溶了,红色被包裹在油液里面缩成一团,表面还长出尖勾来。我看得神奇,想伸手去碰,可李纪春也没给我这个机会,一等朱砂全部被包裹完,他就用空白的黄符一抹,我手腕上的东西都被擦了个干净。
“这什么啊?”我好奇的问他。
他又展开黄符,细细的看着,“你刚刚魂有点不稳。”
我惊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刚刚差点又要丢魂啦,”何青衫插嘴到,然后捏着黑石头靠在李纪春身侧也去看那张黄符“咦,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纪春刮了何青衫一眼,“看不懂还凑什么热闹?”
“哼……臭道士。”
……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大脑里不停的回放着那句:你刚刚差点又要丢魂了。
果然!我就说……这种感觉怎么跟被腐尸抓住的感觉一模一样,原来真的是这样。呼出一口气,好在他们及时打掉我手里的石头,不然再丢个几魂几魄的,我这身子不就成了空架子。
所以这块石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我只觉得它阴寒不堪。
“这个是不是对男人都没有作用啊?”何青衫提出了这个议题。
“很有可能,”李纪春这么说着,冒出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要不再找个小姑娘来试试?”
这个想法被云长哥一口否决。
所以到底为什么只有我中了招……这个问题可能只有那位二师爷才知道。最重要的是那位二师爷的行踪飘忽不定,随时找到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这人脾气古怪,问题向来是有问不答,这可怎么处理?也只能是把我和石块隔离了。
石块最终落到了云长哥的手上,他小心放好了再招呼大家先吃饭,可怜我是毫无食欲了,就呆坐着,守着岌岌可危的自己。
“咚咚真不吃了?”何青衫端着碗过来,里面盛满了菜和肉,本是色香味俱全的东西,我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忙摆手拒绝,“别了,我虚着呢。”
“不吃东西会更虚吧?要不,给你叫碗粥。”
“也行。”粥还是能勉强吃下的。
何青衫麻利的去寻了服务员给我弄粥,李纪春则是开始询问案子的进度。
“袁坤有下落了没?”
“有,”云长哥回答,咀下了口中的鱼肉再继续道,“他昨天出现在一个底下小赌场里。”
“那你们抓到他了吗?”
云长哥顿了顿,“没有,他好像在警惕些什么,我们的人才出现他就跑了。”
李纪春眉毛一皱正要说话云长哥就抢在他之前开口,“派去的都是我手下的人。”
意思就是人很专业,抓不到是因为袁坤溜得太快。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袁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当混混都快当成专家了,而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本来就乱,这次这个底下赌场还是云长哥他们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情况下去抓一个在里面混得身上全是油水的人,怕是比在水田里抓泥鳅还难。
我不知道云长哥在局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只知道他手下有人而且能力不差,再来就是那些警察都对他的态度都很是尊敬,这样算来该是个比较厉害的职位吧?他这个年龄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说是非常出色了。
其实人的细节最能体现他的本质,云长哥给人的细节感很强,好像什么事都在照顾到微小的地方,而且有很强的逻辑性,事情的先后安排得十分到位。照顾人也是,一个大男人的温柔,恰到好处。这样的人不出色简直天理难容,若是把何青衫的颜值安在云长哥的身上,那云长哥这个人可以说是完美形象,可想想又觉得这样不合适,人的气质问题,就像国家领导人,总是长得很和蔼。
虽喝了粥会好受很多,但我也支不起身子去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大概就是安排下一步如何,首先是抓住袁坤,其次是调查他跟吴瑶的事。
一场饭结束了,我们来的时候好像悄无声息,华丽的酒店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多了我们这四个人,走的时候倒是李纪春和云长哥遇上了熟人,但都是业务上的,最独特的就是那位穿着露背吊带裙的娇艳女郎了,婀娜地靠在同行男伴的身侧,一看到李纪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乐到蹦起,跺着步子跨上来,激动的一抓李纪春的手好一番叙旧,大概就是感谢李纪春上次帮他们家解决了房子的事,最近她身体老是发病又想请李纪春去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李纪春笑着应下,三分客气三分礼貌。
我惊讶于这两人的人脉圈还扩展到了G的上流圈子。
云长哥的车子开到半路,本来还朝着G大的方向,李纪春一句想去吴瑶消失的公园看看车子就改变了方向。
我稍微有点抗拒,因为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莫名会觉得去那里很危险,但心里又很想去,毕竟吴瑶活生生的就在那儿消失了,这让我怎么忘得了?
去公园又让车子好一阵转弯,转到李纪春皱眉,如果不是路还算不复杂,这去公园的路可就真是像迷宫了。
在李纪春的耐心被磨得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尾巴时,黑吉普终于停下。
天还是大亮,这里却一点人气都没有,让人觉得心里慌得紧。车窗外。公园破败的大门被封条脆弱的死死封住,这铁门都生了锈,绕了藤。左上角不知是那年被缠上的天蓝色氢气球已经泄了气,怏兮兮的垂下来,天蓝色已经被雨水浸到多了好几处斑色。
大门封住了,这怎么进去?我跟李纪春面面相觑。
跟着吴瑶那天因为着急,我们也没记路,压根就不知道从哪里进的公园。
这对于我跟李纪春也许是个难题,但对于何家两兄弟,这些还不够他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