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就做梦呗,她做梦关我啥事……”
“是梦到那个女人了,就是苏小晓昨天说的那个。”
“你察觉到了吗?”
“没有,昨晚一觉睡到现在。”
“那不就成了?放心吧,你可是个驱鬼人,寝室里有什么异动你肯定能第一个知道……”电话那边忽然有点嘈杂,“哎呦,我被教授看到了!先挂了啊,一会儿给你打回去。”于是何青衫就挂了电话。
这么一想也对,我把手机放回兜里便专心洗脸。
等我都收拾好了也没见何青衫打电话回来,不晓得他们这节课要上到什么时候,我无聊的在寝室里面绕了几个来回,坐在椅子上又发了小会儿呆,瞟见桌上的包,灵光一闪,掏出了何青衫昨天给我的小盒子。
因为昨天他是在包间里给我的,再加上后来我带江映雪回来就跟打仗一样,我也没有细看这个盒子,只知道是个巴掌大的木盒,这会儿拿出来看才发觉上面全是精致的雕花,中间特意留了一块平整的位置出来,上面刻下两个血红的字:镇魂。
我把小盒子翻来覆去的看,却都没发觉上面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真正奇怪的是,这东西拿在手里轻得像没有质量,放到包里再提就一下子重了不少。
何青衫打电话来了,我急忙接起。
“诶,你是不是手上拿着我昨天给你的那个盒子啊?”
他怎么知道的?我心里正疑惑。
“哈哈,我猜的!”
……
“得了,你先说说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吧。”
电话那头的何青衫咂吧了下嘴,“这是宝贝啊……这是……”
“废话少说。”
“就是,你把它打开以后,会看到里面有颗珠子,一颗血红色的珠子,然后这玩意就是能告诉你这个地方有没有藏着恶鬼。”
“那你昨天怎么不让我打开看?”
“我怕你把珠子弄丢了。”
我才不会好吗!
“这珠子是一次性的?”我隐约记得他这么说过。
“也是骗你的,嘿嘿。”
忍住自个儿想打人的欲望,“所以这个珠子怎么告诉我这地方有没有恶鬼呢?!”语调里透着一丝丝咬牙切齿。
“会发光。”他说到。问起珠子的原理,又是一段陈旧的由来。
冥界有花,唤作彼岸,以恶人的魂为上好的养料滋养,偶有凝结成丹者化作花妖。而这盒子中珠子,就是彼岸花妖的妖丹,妖死丹出,通体血红晶莹,遇恶鬼之魂便发出通透的红光,越恶,光便越亮。
不曾想到冥界里的彼岸花还能化作妖精,手里把玩着木盒,感受凹凸之感划过指腹,心中好奇更胜,“所以为了这颗珠子你们还去冥界抓了只妖精来杀?”
何青衫笑说他也想,但是这冥界不是想进就进的,彼岸花妖也不是能遇便遇的,这颗珠子是怎样来的他不知道,只知是师爷他老人家留给何青衫他老爹,他老爹临走前又传给他的。
这么慎重?看来果真是个宝贝……握着木盒的手紧了三分。
何青衫继续说到,这妖丹分三类,最低等唤作探水,意思便是这类妖丹只能在有恶鬼的地方发光而已,这样的妖丹一般都是取自刚刚化作妖态没多久的未成年花妖体内。第二类唤作镇魂,便是我手上这种,这类妖丹强取自成年花妖,因为是强取,所以作用就是能发光,且根据恶鬼能力的强弱,发的光强度也有所不同,再加上还算可以的镇魂功效而已。第三类是最难得一见的,噬魄,是成年花妖自愿奉出的妖丹,妖死丹出妖死丹出,妖丹就等同于妖的心脏,几乎是没有哪只花妖是愿意让出自己的妖丹的,除非是那种寿命已尽的年老花妖。但彼岸花化出花妖的几率本就极小,再加上妖精的寿命都极长,所以迄今为止,第三类在整个人界加上冥界来说都谈得上是凤毛麟角。罕见,也有它罕见的道理,这类妖丹不仅仅是具有前两口妖丹功效,最令人垂涎的是,拥有这类妖丹的人或鬼都可以吞噬恶鬼的魂魄并将其力量化作己用。
不去幻想距离自己那么远的东西,我直接打断了何青衫滔滔不绝的科普,只问我手上这种妖丹要怎么用。
何青衫在那头咂吧咂吧嘴,颇有不满之意,“你就打开它然后到处晃悠就行了。”
“然后?”
“然后就看它发不发光啊!”语气加重到一半何青衫的声音忽地小了很多,好像是跟别人说话去了,再回来,他有些急,“咚咚你先自个儿在寝室晃悠着啊,发了光再告诉我,我有事先挂电话了。”
我诶一声还来不及多说,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这会儿我正看着桌上摆着的妖丹盒子发呆,难道我就这么打开它拿着到处游?要是它真亮了,那躲着的恶鬼被我发现后恼羞成怒突然跳出来把我给宰了可怎么办?我又是个半路出家,一壶灌不满,半壶响叮當的驱鬼人,打不过就光荣牺牲的可能性可是大大的有!
思索好会儿我才一咬牙决定,这鬼要是真藏在咱寝室里面我们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这会儿我勇敢一点,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总比被他杀个措手不及的好。于是便视死如归地用食指一挑,打开了木盒。
这木盒一开,里头的妖丹便呈在了我的眼前,我定了睛去瞧,狠吸一口气叹到,不愧是花妖,死了都这么漂亮。
这盒子里面用黑绒布托着一颗眼珠般大小的珠子,珠子像是一摊被包裹住的石榴水,通透,在光的映射下,好似一眼便可以望到那头去。表面微微散发着红色的光,波光粼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这下我却是犯难了起来,你说这算是发光了……还是没发光?
话不多说,我将那颗血红色的妖丹握在两只手锁成的空间里,大拇指间留出一个缝,我眯着眼睛去看,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好,没发光!
这是不是就证明了我们寝室里没鬼?或者是我站的地方没鬼……正想着,咚地巨响!吓得我差点没能握住这颗珠子。怒视过去,原来是朱婷回来了。
她跑得满身是汗,拍开寝室门的手还翘着兰花指,看来已经不再为做梦的事过度担忧了。
她三两步跨过来质问我:“苏小晓的寝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