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并不燥热,莫枫卿出门后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不见乐正蔓在房中,想着她或许已经回去了,便没有多理会。
“王爷,有客到。”
秦硕匆匆来禀报,却叫他脸色并不好,应当是来人不令他喜欢吧。
“何人?”如此一大早就登门拜访,什么人什么事这般急?
秦硕有些不情愿的抬起头来道:“是将军府大小姐。”
司徒楠?
她来有何事?俊郎的面容,稍见不悦,“让她到书房花亭等候。”
“是。”
花亭里司徒楠接到秦硕的话,先行坐了下来,今日为了来见莫枫卿,特意穿了一件鹅黄色罗裙,发髻也不同以往,收拾的干净利落,一头及腰的发丝,全部辫在脑后,额前特意带了一条白纱抹额。
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抬头却看到门口闪过一个人影,那一身的红色戎装,像极了乐正蔓。
待想站起来细看时,那人已经走远,只听身后传来莫枫卿的声音,“让大小姐久等了。”
司徒楠闻之,心口砰砰直跳,虽然今日是特意来见莫枫卿的,可是她还是难以掩盖女儿家的娇羞。
转身福了福身,“见过七王爷。”
“大小姐不必多礼。”
待司徒楠抬起头,莫枫卿又微微皱起了眉头,大老远就看到司徒楠这身行头有些要求,这会儿他总算是看清楚了,她是有意模仿乐正蔓。
这额间的抹额,以及辫成辫子束在脑后的头发,都是乐正蔓独有的,虽然形似,可是司徒楠身旁却少了乐正蔓的英气逼人。
“大小姐今日的装扮倒与往日不同。”莫枫卿随意提醒了一句,转身在主位坐下,命下人上了茶水。
司徒楠知道莫枫卿察觉她效仿乐正蔓的装扮,白净的脸颊一时泛起红晕,“今日……特地……换个发髻来见王爷。”
“其实有些事情,换不换发髻,换不换样貌都是一样的结果,大小姐何必自欺欺人?”
这番话不过是在告诉她,不必刻意去模仿乐正蔓,无论她变得有多像乐正蔓,他都不会改变心意。
司徒楠心中万分羞愧,手中的帕子攥的紧紧的,“王爷竟这般狠心不成?”
“退婚之事,确实是本王愧对你,无论你让本王如何偿还,本王都不会拒绝,只要大小姐能消了这口气。”
如何偿还?司徒楠漂亮的眸子,泪眼汪汪的看着莫枫卿,话未出口,眼泪先流,“我要王爷娶我,王爷肯吗?”
他说的话,难道她听不明白吗?莫枫卿略微不悦,“大小姐你应该清楚,我们已经退婚,已经再无娶你的理由。”
“那王爷可否告诉我,究竟为何退婚?”这是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若不解释清楚,她不知道自己会被逼成什么样子。
司徒楠确实是个美人无疑,连流眼泪都格外动人,只是莫枫卿自来不喜欢娇弱的女人,更不会被她的楚楚可怜打动。
只是退婚的理由,若他直言告诉她,司徒楠未必会像乐正蔓那般从容接受,毕竟司徒楠才是司徒峰的亲生女儿!
“本王已经与南羽国国主妹妹有了婚约,今生也只会娶一个妻子,所以希望大小姐能体谅本王的为难之处。”
“国主妹妹?王爷的为难之处?”司徒楠突然苦笑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王爷如此痴情,今生只会娶一个妻子,那又为何频频纠缠我二妹?”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莫枫卿淡淡说道:“本王纠缠谁都已经跟大小姐没有关系了。”
“王爷是不想承认吗?这一切都是你跟乐正蔓的手段,你们为了顺理成章在一起,以南羽国的婚约为借口,与我退婚,就是为了跟她在一起是吗!”
司徒楠第一次情绪失控,泪流不止,呵斥别人,还是堂堂七王爷!
“是,又如何?”莫枫卿淡然回道。
此话不假,确实是利用南羽国婚约一事,与司徒楠退婚,不过跟不跟乐正蔓在一起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乐正蔓最终只会是他一人的!
听到莫枫卿的回答,司徒楠握着心口,悲痛欲绝,“如此,倒是我挡了你们的路了。”
“大小姐正值妙龄,不该在我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如若相爱,便不存在浪不浪费时间,王爷以年纪大了为理由拒绝过我一次,却对比你小了九岁的乐正蔓痴心一片,耐心等她长大,这又何尝不是在浪费时间,可见如若不爱,什么都可以是借口?”
她痛心之际,发自肺腑之言,可是为什么会是乐正蔓,那是她的妹妹,可是她的好妹妹又为什么会欺骗她,为什么会跟她抢心爱的男人,她明明知道莫枫卿对自己有多重要!
“大小姐身子不适,还是请先回府休息吧。”莫枫卿不愿再与她说下去。
司徒楠起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却见莫枫卿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要扶起她的意思,心中更是插了几把冷箭。
“王爷心意,我已知晓,只盼王爷也能如愿,能跟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莫枫卿听得出,司徒楠这番话不是祝福,倒像是恶意的诅咒,“本王也奉劝大小姐,莫要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惹是生非,不然本王也会不客气。”
“王爷的狠心我早已经见识过了,你以为我还会害怕吗!”
司徒楠再次起身,挂着眼泪的双眸满是仇恨,恶狠狠的盯着莫枫卿,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来人啊,送司徒大小姐回去!”
莫枫卿一摆手,进来两名侍女,欲要去扶司徒楠,却被她愤怒一把推开“我自己会走!”
待司徒楠走后,秦硕有些担忧的走进了花亭,“王爷,你为何不跟大小姐说清楚,她的父亲坐了许多不可原谅的事,您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我何必跟她解释,她心中早已笃定我退货是跟乐正蔓联手,无论我如何解释,她都不会听,只会一味的去记恨乐正蔓。”
“那今后二小姐在司徒府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秦硕有些替乐正蔓担忧。
莫枫卿却不以为然,“谁敢动她,我必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