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莺就用自己的血染红了玫瑰?”
“是,她整个一根带刺的玫瑰插入心脏,侵入骨头,她用她的血将玫瑰染红了。”
“听起来有点悲惨呢。”
“最悲惨的是青年人换取了红玫瑰后,给女孩的时候,女孩并不领情,然后他就把那只玫瑰,夜莺用生命换来的玫瑰扔掉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做夜莺的,挺现实,十个人里能叫嚣一个‘夜莺”那就是真爱了吧。”安然感叹。
“安然,我想成为你的夜莺,如果为了搏取你开心,被你扔掉又怎么样呢,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出现。”
“这太辜负你了,而且我不值得你为我牺牲。”
“好,安然,我有点等不及了,这时间还要多久?”
“对不起,西爵,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他。我现在很混乱,恋爱,不适合我了。”她站起来,胡乱弄弄头发。
“好,慢慢来,我有耐心,你原谅我了第一步,如果他能给你快乐,我会放手,但我觉得你并不快乐,安然。”
要是退到高中,安然一定会感动到稀里哗啦,然后抱着顾西爵。那是他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可有件事情,真的讨厌。
你习惯事物的消失,真正不再拥有它的时候,你反而得到。
从古堡出来,安然和顾西爵就开始工作,开会,一路上两个人静默的走,安然总是为别人担心而多想,她这样顾西爵就要多出一倍脑细胞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顾西爵的表情此刻一定看起来,不自然,“安然,今天跟你说的话,你不要有压力,你开心是最重要的。”
“嗯,知道。”
“上次大佬们很看好的你‘伤心木马,明天的会议资料,你多准备准备,这样机会也多一些。”
“嗯嗯嗯,我会努力的。”
回到酒店后。
疲惫一天的安然匆匆浏览之后,关掉了电脑页面。
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热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水珠敲打在脊背,直到皮肤泛白起皱,才裹了浴巾出来。
头发上的水湿哒哒的,也懒得用吹干,就用毛巾简单的擦了擦,手机铃声愉快地唱起歌。
“工作处理完了没?”
电话那头乐思桀有种让人羡慕的懒散。
钟表的指针划到1点,安然揉揉眼睛,很困似的,“我已经在赶了,快完成了。”电脑的工作日程还有一堆没处理完,真是的,为什么特意强调“已经在赶”,好像很怕他似的。
“告诉你,女人熬夜老十岁,凌晨工作,猝死,我可不会替你收尸。”
“你要不要嘴巴这么毒啊,”安然轻笑,一撮头发上的水吧嗒吧嗒往下流,“要是不工作你不行了的那一天我好接济你啊。”安然在电话的另一头笑得花枝乱颤。
“我乐思桀堂堂集团副总,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让你来接济,不过你这么说,心里还挺感动的。”
“你怎么还没睡?”
“一只眼睛看不见东西,被绊倒了,腿磕伤了,我限你明天早上十点到,我现在心里很难过。”
“你不是有助理,我不去。”
“好好好,大忙人,我反正死活就孤家寡人,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在威胁我吗?我夏安然可不是夏大的。
为了不让乐思桀扰乱心绪,安然那天晚上通宵工作了。
挂掉电话就无法安心的投入工作,效率低,第二天快要做presentation的时候,安然顶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这么拼命啊。你昨晚通宵了?”顾西爵在心里不由得,赞叹安然真是拼命三娘!
安然满脑子都是混乱的专业名词,还有乐思桀那绷着石膏的腿。
该死的,今早特意刷了一遍他的朋友圈,看见那个石膏腿怎么也就安心不下来了。
顾西爵还以为她工作紧张,“不用担心,机会多的是,这次主要是跟他们打个照面,以后机会多的是呢。”
安然只能胡乱点头,然后低头翻乐思桀的朋友圈,他的动态更新的很快。
一会儿是家里狼藉不堪的样子,配文是眼睛不好使撞坏了好多家具,还连连感叹连朋友圈都要让助理发。
一会儿是他去医院的治疗腿的小视频,说自己怎么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还调侃自己空巢老人,没人管没人爱。
安然越看心越乱,她想心一横不去管,可又冒出来想法。最终安然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机票,最近的航班刚好今天下午3点。
距离开会还有2个小时,这里离机场又近,打车应该是够了。
安然终于知道什么叫坐立不安,她豁地站起来,“西爵,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要回忧城。”
“现在?”顾西爵一脸疑问。
“是,现在。”
他看了一眼表,“这次事关你能否正式入编,你不是很想入一画而红吗?”他又吞咽一口唾沫,“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是,”她否定,为难地说,“是真的有事。”
“什么事比你前途重要?需要我帮忙?”
好吧,说实话吧,“乐思桀腿摔坏了,我要赶紧回去,抱歉,西爵,辜负你对我的信任了。”她低下头。
“哦,这样啊,严不严重?”
“看样子就是摔坏了。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这边还挺需要你主持大局。”
“那你走吧,”顾西爵的眼里飘过一丝怅然,”只是安然,这里的机会我为你争取,你尽快回来,”他握紧了拳头。“我也在这等你。”
安然坚定点点头,“谢谢你了,西爵,我不能再多说了,怕时间来不及,到时候电话联系。”
说完,她急匆匆准备离开,走到电梯拐角处,顾西爵追了上去,“你的包。”
安然慌乱中如梦初醒,“哦,对,包。”她接过,去按电梯。
“安然。”顾西爵叫她。
电梯的门开了,她走进去。
“别忘了,我是你的夜莺。”
“嗯,我记住了。”
顾西爵忧郁的脸随着电梯的闭合而消失在安然的视野中。
今天,早上安然的右眼就一直跳。她不舍的不去看顾西爵的脸,赶紧狂奔到机场。
坐上车,街道因为下雨开始堵车。
安然盯着那个沉默的60,发呆,司机已经开到了110了,这样下去要是被开罚单的,像是有心里感应。
乐思桀电话打来,“到哪了?”
“我在上海,什么到哪了。”她故意装傻。
我可在你手机开了GPS定位。骗不了我。乐思桀心底偷笑,嘴巴上说,“因为我掐指一算,你一定担心我飞回来了。”
“我才没有,这里的会议很重要,走不开。”
“你不来就从薪水扣,反正金莱收购风尚是早晚的事。”
“好好好,你是大佬,我现在就飞去,还不行。”
“我在酒店静养,限你十分钟到。”
十分钟?堵车也要堵个半个钟头吧。
安然着急忙慌下了车。直接跑着过去了。才到了乐思桀酒店楼下,“你几零几?我到了。”
“707。”
“好,”跑的太急声音听起来都飘飘的,等到跑到酒店大厅,安然一推门就看见了乐思桀悠然的坐在那里,吃着苹果,很是悠闲。
苹果皮没有削断,他拿起来,冲着安然笑笑,“还不错,八分钟。”
安然吹气,“还不是你催得急。”跑的太急,她的小脸红得格外明显。
“还挺为我担心的嘛。”乐思桀坏笑,脸上的调皮也退去。
安然一看他分明是悠闲自在,分明是在耍她,又看看满室狼藉,还有他红肿的膝盖,安然又默不作声的去拿医药箱。
真是个怪胎。
很奇怪的。和他隔阂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会上他赖皮的当,安然觉得自己好像傻瓜一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突然在那么一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