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要答应我,为双方保密,铭珠怕我难过,我也不想让她伤心。”顾西爵走踏着清辉的步子,两个人的步伐慢慢的,“好,我答应你,你这,兄妹俩啊。”安然摇头微笑。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那导师又跑回美国了,等我再遇见他的时候,那孙子,”顾西爵一向极少说粗口,安然看见他手的骨节紧紧相握,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接下来,去公司那边,反正铭珠也喜欢画画,正好,好好教她。”
顾西爵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抬起的步伐缓缓落下,转身对从背包里拿出一些信,“给预知梦的陈叔写的信,你瞧,这么多,我想你需要它。”
“好,我闲下来的时候,会回信的。”
“以前,我总觉得,达成某个目标,有了学历,或者有钱,有地位才会让我身边的人幸福,直到遇到铭珠,我发现我错了。”
“也不那么绝对,至少钱可以让你在漏洞百出的生活里,有个保障。”
顾西爵笑了,“也对,所以,你才那么拼命,连身体也不顾。”
“嗨,就不提那些了,”安然一挥手。
“铭珠那丫头,我挺担心的其实,她太容易受人支配。”
“西爵,铭珠也会长大的,你要学着放手,学会接受。”
顾西爵点点头,自嘲似的笑笑,“我才二十多岁,我们怎么像一个老人。”
是不是有了兄弟姐妹都会变得如此笨拙?
进门的时候,乐思桀派人吧安然的手机送了回来。
助理和安然打过几分照面,也比较熟悉,“我们乐总最近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公司里,公司最近处于危机阶段,他比我们们这些员工下班还要晚。”
简短地寒暄过后,安然心里已经证实乐思桀遇上麻烦了。
“其实,有一次听乐总说那边的合作方也称,让乐总永远的禁那个女的在同行工作就行,乐总说什么也没答应,还让乐总严厉地责备了。”
再给修子打电话的时候,安然更为确定。
预知梦给陈叔写信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一封是上次去忧城胡同的乐思桀的老朋友,修子。
修子,在信里简短的介绍家里的状况,信里说了些乐思桀给他打电话的事情,安然没有犹豫,把电话回过去。
修子说,“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下,思桀哥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他现在四处找人转让股份,也是有一次他找我喝酒,酒后吐真言啊,你说他转让股份,公司那边的老家伙个个不是虎视眈眈啊,看桀哥那样挺需要用钱的,他还让助理查他不动产,你说……”
安然在电话那头失了神,乐思桀确实遇到了难处,修子还以为电话断线了,一连“喂,喂,”了几声,安然才反应过来,“修子,我这还有些事,先不跟你说了。”
夏安然马不停蹄地赶到乐思桀的住所,在他家附近的别墅小区那里,看见了,孟雨晴。
她站在花坛边缘,脸上的神情是一贯的,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阳光并不明媚,她戴着硕大的太阳镜,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许多时候,能对自己的容貌欣赏有加的人,漂亮的女孩都有资本吧,可以任意挥霍。
她抱着肩膀,踱着步子,像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安然看见,从小区的凉亭,乐思桀走过来。
孟雨晴看见乐思桀马上迎面而上,一把挽住乐思桀的胳膊,“思桀,你公司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这是何必大动干戈,合作方的意图也很明显,只要踢出掉夏安然,她不在同行工作就行,为了一个女人,你又何必呢。”
乐思桀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孟雨晴一眼,盯着那双在她胳膊上的手,拨弄下去,“别跟我假惺惺这一套,我怎么做,是自己的事情。”
孟雨晴推了一下眼镜框,手指捏着眼镜,摘了下去,可以看见睫毛上下齐飞,“公司现在陷入危机,你不这么做,马上就完蛋了,乐思桀,为了夏安然,你甘心毁掉自己的前途?”
乐思桀的态度更加格外的坚决,“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夏安然,她摘不到天上的星星,我也要用尽全力帮她摘掉,牺牲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
夏安然在旁边的一处,看见他们俩个的气势一个压过一个,最后乐思桀一扬手,头也不回地望家门口的别墅走去。
孟雨晴踩着高跟鞋,他的步伐太大,险些跟不上,踉跄地去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思桀,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你很介怀,可那都过去了,我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为你解决难题。”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手指像花朵绽开,延伸到乐思桀的胳膊上,攥得力度加大。
“不管你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丝毫不在意,”他笑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正要跟你算一笔帐,你去外国那几年,婚后的生活过得不错?”
孟雨晴一下就愣住了,躲闪着去解释,“我那也是为了生存,他有稳定收入,有工作,有绿卡,我们貌合神离,形式上的夫妻而已。”
“这么说你承认了。”
“……”
“看来传闻不假,不过,无所谓,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我只想告诉你,少在我背后耍手段,这次你和合作方的关系也不浅,对方怎么会那么了解夏安然的底细,都是你搞得鬼,别以为我不知道。”
乐思桀放了狠话,孟雨晴听得一愣一愣,无言以对。
乐思桀推开纠缠的孟雨晴,最终大步朝别墅,走去。
留下孟雨晴尴尬地站在原地,她觉得自己像个里外不是人的小丑,想尽各种办法取悦一个男人,他却始终不领情。
如果夏安然在场,真恨不得,她立刻消失掉,这世界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人瞬间消失。
如果有,就算购置千金,她也要买。
安然看见,孟雨晴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头发在空气中扬起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