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木马”的完整的样子的图片,说说上面叙述,“洛先生”十分欣赏这幅画,他说在世界上找到一个懂你的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还详细的说明了作者的如何不容易,安然看得眼眶发酸。
再往下看是“伤心木马”泼墨的图片,上面写着,从拍卖会看到你,就像这幅画一样绚烂又失落,我把它带回家,日日夜夜的挂在我的书房,只被我看见。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在地球的另一端我一定会支持你,安然。
看到这一行。安然的心里震颤一下,原来,“洛先生”买的画是残次品,一副画失去了观赏的价值,那么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想到这里,为了证实,那次在拍卖会上的疑问,她的画为什么没有在拍卖的展厅,夏安然打了一个当时风尚的一位同事,几经辗转,正巧当时拍卖会的几个服务生在。
安然打电话过去问问。
“对的,夏小姐,那天有位声称是‘洛先生’的人,在拍卖会之前买走了您的画。”
“之前那幅画就破损了吗?”
“对的,在拍卖之前,不小心展品被人泼墨了,我们当时正在想怎么处理,那位先生就提前买走了。”
“哦,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好的,夏小姐,不客气。那就再见了。”
“好,再见。”
高价买了一幅不能看的画,即使破损也留着它,只因为是她的作品,夏安然一下就被感动到了。
长久压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鼻子发酸,盯着窗外不断不断下雨的春日午后,安然的委屈,失落,宛如千军万马堵在喉咙口,说不出任何话。
“我在啊,夏安然小姐,你还好吗,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想你。”
于此同时,“洛先生”的消息蹦出来,安然看着眼眶发红,却装作没事的样子,发了一条,“最近工作很多,很忙,我挺好的。”
对方像是完全猜透夏安然的心情一样,说,“安然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你还好吗?”
安然忍住在眼睛里来回打转的泪水,“如果我说,你会相信我吗?”
“当然,我当然会相信你。”
“那这么说,你空间里的那条,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也是真的吗?是对我说的吗?我有没有看错?”
“当然了,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你,站到你这边,因为你是值得我这样做的唯一。”
屏幕的一小行字,在安然的眼前跳跃,安然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在所有人都背离你,感觉这个世界冰冷至极的时刻,突然,有一个人,跳起来,对你说,我相信你,我会站在你这一边,我会陪着你。
那么之前你的委屈,不甘,悲伤,就将全部的土崩瓦解,一行行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这个时候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插刀子,而最怕一句安慰,一个借你依靠的肩膀。
……
乐思桀觉得自己这样子特别像多重人格,明明知道,对方是夏安然,他们刚刚还激烈的争吵过,可躲在“洛先生”的外衣下,他的无尽温柔居然如此坦率呈现在安然面前。
闯进她的心房,她的一句,我不好,我很难过,他就立刻心软,他想飞到他身边,可又不能,于是,只能借助“洛先生”的身份,躲在夏安然看不见的角落。
他特意的放大“伤心木马”的图片,特意把那条说说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无疑就是为了让她能在第一时间打开空间就看见,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千里马伯乐之间的关系,互相欣赏,后来慢慢讲讲闲话家常,到现在是她的树洞,她看不见的陪伴。
一边火一样的炽热的他,一边水一样温柔的他,水与火的边缘,挣扎,然而,他不被人看见。
泼墨的画,此刻就在他的眼前,怕安然看出来,他还特意的自傲照片后面打了马赛克。
乐思桀盯着屏幕,一遍遍看夏安然的留言和点赞,他知道,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孩会时时刻刻的给他的照片点赞,因为他去过的风景,真的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牛叉,天底下,也没有哪一个女孩会对着一堆索然无味的黑白性冷淡风的图片,从中辨别出那细致入微的一点点不一样的差别,顺便带上几句中肯的建议,仅凭几张图他真的没有如此高大上的品味。
所以,当一个女孩在他面前不计一切的关注他,在分享人生重要时刻的开心,或者难过的瞬间,她第一个想到你,那是一件多么让人欣喜若狂的事情。
他作为“洛先生”他是高兴的,可他作为“乐思桀”他并不快乐。
手指点燃已久的烟蒂,接了长长一截的烟灰,烟灰缸里的各个姿势的烟屁股像是热带鱼躲在精致的罐子里,拥挤着,头顶上方的空气,浑浊的,布满在天空上方,他站起来,打开窗子,让风这么长驱直入的过来。
吹得他清醒,坐在窗台可以眺望这个忧城的夜景,高层的楼群和楼群之间,反射出来的白光,照映着乐思桀的脸,冷峻异常。
他对安然说,你永远都不还是一个人。
她在那头一定是哭了对吗。
安然表面上有时候一条道走到黑,看起来任何的施暴都对她无济于事,其实,夏安然很爱哭鼻子,也常常蜷缩这身子睡着,和很多很多女人,女生,一样,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这么孤独的在水里的一头游到另一头,自己是自己的朋友。
夏安然的在网络的另一面,乐思桀看到她原来是被人需要的,在柔软的日子里,变得不再倔强,像个被需要的小女孩儿。
“安然,不要哭,乖,我在你身边。”
乐思桀模仿着温软的口吻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守在屏幕前,过了一会儿,安然的头像闪了一闪,她说,好想认识你,知道你长什么样子,那样我就永远记住了,我最应该感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