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爵的画展如期举行,夏安然作为风尚公司的一员大将也来到画展,顾西爵的蓝色跑车,悠然停留在眼前,他一身正式的西装礼服,搭配的画风,像水一样的空灵。
按照惯例,她翻开了画展的邀请函,在上面的最显眼的位置,她捕捉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看了几眼也没有在思绪当中搜索出那个人到底是谁?顾西爵眼尖的发现,夏安然的眼睛停留在那页上,迟迟不肯离开。
“这小子,在业界挺有名儿,不仅会玩点画画,摄影也不错。”他一挥手,眼睛锃亮。
从顾西爵的嘴里听得出夸人实属不易,夏安然还是感到有些许的疑惑,“墨锦,你不认识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夏安然才想起来,思绪回到那天的咖啡馆里的场景,顾西爵一边带他入画展大厅,一边像博物馆的讲解员那样,带着她穿梭整个画廊,“今天的画展,正好,你帮我看看墨锦怎么样。”
“怎么,要给谁介绍对象啊?”一副毕加索的画映入眼帘,抽象派的解读,看不太懂什么,却能在凌乱的画作中看见“挣扎”的东西。
“我觉得配我们家铭珠不错。”他插着口袋走在二楼的缓台往下望。
“能让你瞧得上眼儿的人不容易。”夏安然撇撇嘴。
顾西爵刚想笑着调侃什么,就看见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背着双肩包,穿着露肩上衣,牛仔裤,后面的跟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同样也是一幅学生模样的打扮。两只眼睛,像硕大的黑葡萄,滴溜溜的转,削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大情愿。
“顾大哥,她让我来的。”他指了指在前面,动如脱兔搬到铭珠,做戏做足,他冲顾西爵眨眨眼睛。又小声的趁着铭珠看画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我还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身份。”
“怎么,怕吓着铭珠呀。”
墨锦诚恳地点点头,像哄小孩子一样,紧张的看着铭珠,“我想让她慢慢了解我。”
顾西爵也表示赞同,招呼了一声铭珠,方才她又蹦蹦跳跳的过来,拽着手里的书包肩带,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像八音盒里的小公主,“哥哥,这画画得什么意思啊?”
铭珠挠挠头,对着一副画,“这是年轻的画家画的名字叫朋友。”
顾西爵解释说,“什么呀,我怎么没看懂,我看就是一团乱线。”
“好啦,铭珠你不要乱说。”顾西爵摸摸铭珠的脑袋。
“我倒觉得铭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堆线,从近处看,它是一团线,从远处看它还是一堆线,无论上下左右看,它都是一条线。”
“这么快就墙头草,随风倒啦。”夏安然调侃,墨锦挠着脑袋嘿嘿的傻笑,冲着铭珠说,“你说是不是啊,铭珠,我觉得你说的最对了。”
铭珠撅着嘴巴,“切,别瞎拍马屁,我让你来看我哥哥的画展,是为了让你多学学知识,将来呀,”铭珠双手握拳,一脸的无限向往的表情,“我将来就希望找一个艺术气息的男人。”
墨锦挺直了腰板,“你看我像不像?”
铭珠撇撇嘴一脸的不屑,“我才不相信呢。你看起来像体育生。”
两个人打情骂俏,好个热闹,顾西爵出来说话,“好啦,你们俩个一对小活宝快去找你们的乱线,我还有正式的人要引荐给你的安然姐姐。”
铭珠和墨锦欢快地答应,“好啊。”
随后,两个人双双进去。
顾西爵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这样看铭珠和墨锦在一起走,他竟有点舍不得,他是老了吗,他的铭珠妹妹都开始谈恋爱了,好在墨锦那男孩,粘着铭珠,“我是不会让我的妹妹去追谁的,太辛苦。”
“这话说的没错,男人拥有女人,就好比赏画,放在一个卧室里,可以是油画,山水画,素描,反正每一个有每一个的欣赏价值,也不会嫌多,女孩子追男孩子,被选择的几率大,我也赞成你的观点。”
顾西爵淡淡的一笑,“你还不知道吧,这次画展,方导也过来了。”
“你是说拍过大片的获奖的导演方子,方导演也来了?”
“是的,艺术界的人,相通。”
方导的名气很大,夏安然独自看画碰见方导的时候,都跟着紧张,两个人讨论了一些电影上的见解,方导出了名的尖酸,挑剔,对自己的作品的内涵,一直保持高屋建瓴的态度。
正是这一点,整个人即使上了岁数,也保持高冷的气氛,凑近的人说话不自觉地变得谦卑。
方导和夏安然讨论一部他拍过的电影的见解,夏安然勇敢的说出了自己对电影的另外一种独特的解读。
她的看法,方导的脸上先是怀疑后否定,到最后变得严厉苛责,“我并不同意你的说法,这部影片抵制的就是这样的观念,表达的高尚的人性,你看不出来吗?”
方导最近很火的一部电影叫《致生命》这部电影最大的争议的点在最后,有两艘船,一艘船上三名未来的科学家,另一艘是一百名的老百姓,一名老百姓受到威胁,决定是否应该按扭,炸掉三名科学家来换取一百名老百姓的性命。
影片的最后崇尚道德的制高点,按下了按钮。
夏安然反驳,“生命的价值是平等的,三名科学家也是人,而且这样的影片传播出去价值观不是很可怕吗。”
“你对我的影片了解还不够透彻。”
“面对这样的危机,我们应该坚守住道德的底线,选择不作为,有所不为,这样的价值观才是正确。历史上很多的暴君都持有少数服从多数的观点,这是达尔文理论,拿人类社会比森林,人和禽兽比,但您没发现,课本学过的《记念刘和珍君》段祺瑞杀死那十几个学生虽改为吃素,终身忏悔,但他还是没有受到原谅呀,这是不对的。”夏安然直言不讳。
安导的声音提高一个分贝,很显然她对夏安然的答案表示不满。
正当两个人热烈讨论意见不合时,夏安然礼貌的笑笑,“我这只是才疏学浅,个人的小小的观点,您大可不必动气。”